姜世林哭丧着脸喊，“姐……”
  这声姐太悲苦，姜芮书都听出了哭腔，笑着说：“两三年没见，你变得很厉害了呀。”
  姜世林听到她含笑的夸奖，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姜大魔王的黑影，浑身寒毛竖起来，连忙解释：“我不知道是你，不然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这么说话，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那也很能耐，冲自己亲妹妹吼，在外面混得很好吧？以后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姜哥？”姜芮书语气亲切又真诚。
  姜世林快跪了，“姐，我错了，我就是脑子一抽，倩倩是不是在你旁边？我跟她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你哥要跟你说对不起。”姜世林在电话里听到姜芮书这么说，这话显然是对旁边的姜如倩说的。
  姜芮书一直开着免提，听到她哥求饶，姜如倩已经笑得肩膀直抖。
  她轻咳一声，嗯了声。
  姜世林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挚，“倩倩，对不起啊，我刚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你别放在心上哈。”
  姜如倩能不知道他什么德性？压根没放在心上，淡淡道：“嗯，你没事就早点回来吧。”
  “知道知道，我一会儿就回去。”姜世林满口答应，但姜如倩知道这个“一会儿”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
  “知错能改还不算过分，这次就原谅你了。”姜芮书表示不跟他计较了，姜世林一口气还没吐完，又听到她说：“对了，我给你带了新年礼物，你有没有给我准备新年礼物呀？我好几年没回来好期待哦。”
  姜世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他躲还来不及，哪来的新年礼物？
  但是他不敢说，笑得比哭还难看，“有啊，没有也得有，姐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你回来就知道了。”
  他才不回去，但只能干笑，“我也很期待，我回去可能挺晚了，姐你让倩倩把礼物带给我吧。”
  “行，那我也等着你的礼物。”
  说罢两人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姜芮书手机叮一声响，是许久没联系的姜世林发来信息。
  【姐，我想来想去觉得礼物不满意，不知道什么礼物才配得上你这么高贵优秀的人，就直接给你红包吧。】
  下面是两千块钱转账。
  目睹这一切的姜如倩：“……”这小钱钱来得也太容易。
  姜芮书一点不客气点了收款，回了个：【谢谢世林，我很喜欢。】
  不知是太心痛难以言语还是怕再破财，那边没有再回复，姜芮书也没在意，接着给姜如倩转了一千块钱，“见者有份。”
  姜如倩连忙道：“姐，这是给你的，我不要。”
  “说好了一起搞小钱钱，用了你的手机就该分给你，再说这是你哥的钱，你哥小时候还要过你的零花钱，现在就当你跟他要零花钱。”姜芮书让她不要推辞。
  姜如倩想说小时候被他哥拿走的零花钱，后来都被她姐连本带利要走还给她了，不过她哥小时候的确很混蛋，别人家的哥哥都护着自己弟弟妹妹，她哥就会欺负她，就当给小时候的自己出气啦~
  于是她心安理得收下了钱，有点小小的开心。
  家里的客人果然没多留，坐了一会儿，半小时就陆陆续续走了，这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姜明德叫姜芮书把年礼分给姜明超夫妻，姜明超一看就知道大哥不准备留他吃饭，虽然遗憾，但也没强求。
  “姜如倩呢？”姜小婶一见到姜如倩就骂：“还不走？这么晚饭都没做，想赖在你伯伯家吃饭不成？”
  姜芮书知道小婶故意的，她本来想留姜如倩下来玩的，但现在不好留了，免得小婶回头给人穿小鞋。
  临走前，她抓了把巧克力糖给姜如倩，姜如倩还以为是给她吃的，谁知姜芮书说道：“给你哥的新年礼物。”
  姜如倩：“……”
  行叭，这巧克力也不便宜，姜世林平时还吃不着呢。
  一屋子的人全走了，最后只留下了姜奶奶，姜奶奶其实挺想小儿子一家也留下来吃饭，但两个儿子关系不大好，她也不敢勉强，就是吃晚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抹眼泪，姜明德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说高兴哭的，姜芮书好声好气劝了好久也没用，父女俩都很无奈。
  许是很久没见，又或许是这些年的奉养让她知道谁对她好，姜奶奶对姜芮书特别黏糊，晚饭后拉着姜芮书的手说了很久的话，问工作问生活。姜芮书说的话很多她都听不懂，但越是听不懂问得越多，姜芮书说到口干舌燥，一直到姜奶奶要睡觉才解脱。
  姜如倩发来消息：【我哥晚饭的时候回来了，看到巧克力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是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吧？姜芮书好笑，【你可别告诉他你分了一千块。】
  【不告诉。】姜如倩很快又发来一条，【我给他发了个五十块的红包，他说我是中国好妹妹，给我回了个一百块的红包，说这个红包才是他自愿给的，让我少跟你混，说你有钱又小气。】
  “噗。”姜芮书忍不住笑，倩倩学坏了。【我记下了，下次再让他深刻一下什么叫有钱又小气。】
  姜如倩发了个期待搓手手的表情。
  姜芮书回了个坏笑的表情，结束聊天。
  这一天实在累，她给秦聿发了条长长的语音便洗洗睡了。
  -
  京城。
  秦聿收到语音的时候正和朋友小聚，这几个朋友都是长辈延续下来的交情，打小一起长大的，虽然长大后各有事业，忙于事业不常见，但感情一直没有生疏，秦聿离开京城后更难见面，这次过年自然要好好聚聚。
  姜芮书发来的是一段长达59秒的语音。
  “我和我爸回老家了~好久没回来都感觉有点陌生了，不过乡下的空气真好，一点也不比那什么自称氧吧的地方差，以后得了空带你来住几天，不过我们要找个好季节，我们这儿靠山，物产挺丰富。回来看到好多人也有点陌生了，唯一熟悉的就是我小婶，一如既往看不惯我，回回想找我麻烦，结果都把自己气得够呛，总是不长记性。然后我跟倩倩一起坑了姜世林两千块，哦，姜世林就是我堂弟，倩倩的亲哥，这小子从小就喜欢欺负人，被我小婶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我小婶知道这事会不会原地爆炸。”
  说到这里她笑了声，马上又飞快说道：“回来好多事，先不说了，明天要早起，我先睡了，回头再给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