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看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姜芮书给男朋友解释了一句。
  “我都不介意。”张雅婷分得很清楚，认识是认识，上了法庭各凭本事，不是非得法庭上对立私下也要对立，当然这也分人，要是对方横眉冷对，她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姜芮书不再多说，反正见都见了，总不能把人赶走，这时，她把目光投向她身边的两人，脸上挂起微笑，“梅律师，又见面了。”
  梅丽寒微微一笑，“姜法官，好久不见。”
  姜芮书看着她身边的男子，“这是徐律师吧？久仰。”
  徐旭温文尔雅浅笑：“久仰姜法官大名，今天终于得见了。”
  姜芮书觉得他太客套，“不敢当，我只是个普通的法官。”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江湖一直有你的传说。”
  姜芮书正想说什么，就见张雅婷附和点头。
  她忍不住笑了，“是吗？”
  “是的，我们一直想知道是哪位女英雄征服了秦律师。”说着徐旭瞥了瞥秦聿，秦聿没理他，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姜芮书心知秦聿不大待见这位徐律师，不能指望他表现热情，于是招呼他们坐下，问道：“你们吃了吗？”
  张雅婷道：“吃了，应该差不多跟你们一个时间到的，早知道你们在这儿，当时就过来了。对了，你来京城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姜芮书解释道：“来得匆忙，我想你最近应该很忙，所以就没跟你说。”
  “得了吧你，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怎么的我也会出来见个面，你就是有了男朋友不要好朋友，虽然这是人之常情，我也能理解，但你真是伤了我的心。”
  姜芮书有点理亏，以前每次来京城，只要张雅婷在京城就一定会出来见她，实在没空也该说一声，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我的错我的错，我下午哪儿也不去，就陪你行吗？不过你有时间吗？”
  “你希望我有时间吗？”张雅婷吃起醋来一套一套的。
  姜芮书扶额，转头问梅丽寒：“你们下午有安排吗？”
  梅丽寒笑道：“原本想复盘昨天的庭审。”
  姜芮书觉得自己不该问梅丽寒，正想转移话题，就听张雅婷问道：“你看了我们的庭审没有？”
  她老实道：“看了。”
  “你觉得谁能胜诉？”
  姜芮书头痛，要命题啊！“你能不能别问这种问题？你们一个原告和原告律师，一个被告律师，私下讨论这种问题好吗？”
  “我问你又没问被告律师。”
  “有区别吗？”
  张雅婷颇为遗憾道：“早知道秦师兄会做被告律师，我就请秦师兄当我的律师了。”
  这时，秦聿缓缓开口：“医院方跟我说是徐律师推荐了我。”
  所有人看向徐旭。
  徐旭无奈一笑，“他们本来是要找我的，因为我们律师跟医院有长期合作，但是这个案子我知道的时候就想做原告，我认为这个案子非常有意义，所以我拒绝了医院的邀请。但毕竟是友好合作过，如果因为我的拒绝让他们落入不利地位，我良心过不去，所以我向他们推荐了你。”
  秦聿淡淡道：“你的良心真复杂。”
  所有人：“……”这吐槽太毒辣了。
  姜芮书忍俊不禁。
  徐旭依旧温文尔雅，“见笑了。”
  “所以，姜法官跟张律师是好朋友，姜法官跟秦律师是男女朋友，秦律师跟梅律师是同学，梅律师跟徐律师是同事，徐律师作为原告律师向被告推荐了被告律师，然后你们现在聚在一起叙旧？”赵思雨掰着手指数，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张雅婷哈哈大笑，“看你们给新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是你们。”姜芮书道，“我只是个无关的法官，你们都是同个案子的律师。”
  “那么法官大人，你说这个案子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张雅婷笑着问道。
  姜芮书：“……”
  -
  知道姜芮书来京城，张雅婷特地过来见个面，见到人了便心满意足了，虽然这会儿双方关系融洽，但到底是正事要紧，第二次开庭很快就会到来，她和她的律师们将全力以赴去争取胜利。
  别说对手是好朋友的男友，就算是自己的男朋友都不会留情面。
  法庭上不是讲交情的地方，必要的时候得六亲不认！
  “行了，不打扰你了，再耽搁下去你心里要骂我了。”张雅婷说完准备走了。
  姜芮书没好气道：“我哪儿敢？这还没给你赔完罪呢。”
  张雅婷嘘她：“你在我这儿，心不在我这儿，我知道你是为了谁来，强扭的瓜不甜，就这样吧。”
  “真走？”
  “真走，但是下次再瞒我，我以后就不去S市找你玩了。”张雅婷发出绝交警告。
  姜芮书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经常去找我玩似的。”
  张雅婷想了想，这些年好像还真是姜芮书来京城比较多，毕竟她要来看望老师，自己呢一年到头都在忙，一半时间天南地北的出差，去S市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是理亏气还是要壮，“只怕我以后想去找你玩，你会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你真被我嫌弃再说这话吧。”
  “你嫌弃一个试试！”张雅婷故意揉乱她的头发，随后起身道：“我们走了，回见。”
  秦聿起身道：“很快会再见。”
  张雅婷知道他说第二次开庭，笑了笑，转身看到站在后面的赵思雨，感觉秦聿带的小新人挺有趣，故意逗赵思雨：“小赵律师，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玩？你跟他们呆一块平白受虐，我带你长见识去。”
  “谢谢张律师，不过你们不是要复盘吗？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赵思雨礼貌回绝，开玩笑现在他们有说有笑那是因为老交情，上法庭就立马翻脸，一起玩耍就算了，正常来说她也得避嫌，能跟秦聿打擂台还一点不虚的人能简单？
  张雅婷笑了笑没勉强，“那就下次法庭见了。”
  “下次法庭见。”
  梅丽寒和徐旭也道了声别，跟张雅婷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