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这么拆台，真是亲爹无疑了。
  秦聿看着姜芮书笑了笑，“家里有阿姨帮忙，芮书厨艺如何不重要。”
  他没有明指范阿姨，意思就是也包括了他家，芮书不管在哪个家都不需要磨炼厨艺，就算不会也无妨，没人会要求她去做这些事。
  姜明德也不知听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没什么表示，只夸赞道：“上次你家阿姨送饭过来，手艺的确不错。”
  秦聿礼貌笑笑，“您不觉得我唐突就好。”
  姜明德端起酒杯，示意秦聿喝酒，秦聿连忙端起酒杯，跟他轻轻碰了一下。
  酒液醇香四溢，唇齿留香，但高浓度的酒精冲入喉咙还是叫他有点不适应，他许久没喝这么高度的酒了。
  喝过酒，姜明德的话多了些，闲聊起来：“你跟芮芮在一起多久了？”
  “三四个月。”
  “芮芮先追的你？”
  姜芮书一听就觉得这是个坑，她爸不会是想计较谁付出的感情多吧？她想提醒秦聿，就见他淡淡笑了笑，“是芮芮先发现我们合适。”
  意思是他比较迟钝，没发现两人合适。
  真会说话。
  姜芮书心里很清楚他一开始对自己没感觉，甚至他还不大顺眼她，后来接触多了，又经历了一些事才喜欢上她，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就是她先发现他们合适才有所行动，才叫他也知道他们有多合适。
  她心里美滋滋，就听她爸轻描淡写问道：“你也觉得芮芮很合适你？”
  秦聿看了看她，眉目染上不自觉的温柔，“当然。”
  “有多合适？”
  这简直等于问你有多爱我女儿，姜芮书嘴角抽抽，“爸，你这么问让人多不好意思。”
  姜明德瞥了眼秦聿。
  秦聿淡淡笑了笑，“虽然是芮芮先发现这段感情，但现在我和芮芮一样，她所想就是我所想。”
  “那你有没有结婚计划？”姜明德突然问。
  “咳咳咳！”姜芮书被呛到，这问题她爸先前给她挖过坑，现在又给秦聿挖，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他就一点不愁自己女儿不结婚吗？
  她连忙踢了踢对面的秦聿，下午的时候他还说见过双方家长后开始考虑结婚，可别掉她爸的坑里。
  秦聿被踢得猝不及防，心里打了个突，难道她爸爸不愿意她结婚？
  姜明德将他们俩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没说话，等秦聿回答。
  秦聿没有太过纠结，看着姜芮书道：“结婚主要还是看芮芮的想法，看她想什么时候结婚。”
  姜明德没说话，举起酒杯示意他喝一杯，随后继续问道：“结婚的话，以后准备要几个孩子？”
  这个问题他和姜芮书还没讨论过，不过他感觉可能就要一个孩子，因为两人工作都很忙，要两个孩子无法顾及，这个顾及不是经济上，而是精神上，他和姜芮书都尝过父母不在身边长大的滋味，不想自己的孩子再重复他们的经历。
  但他不能这么说，谁知道姜芮书爸爸是不是想多一个？不过这件事还很远，没必要跟长辈起冲突，所以他说道：“看芮书想要几个。”
  这也是真心话。
  姜明德道：“那就生三个，一个太少，两个勉强，三个刚合适。”
  姜芮书不敢置信看着她爸，“爸，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事？生三个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孩子又不是生下来就行了，我工作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照顾三个孩子？”
  “我带。”
  “你想带孩子不如自己再生一个。”
  “咳咳咳！”范阿姨连声咳嗽，这话太大逆不道了。
  姜明德淡淡道：“我这年纪只想含饴弄孙，你这些年没在我身边，你给我多生两个孩子带带，也算弥补我膝下空虚的遗憾。”
  姜芮书话出口就想起自己的话不妥当，顿时有点心软和不忍，但这种事她不想随口答应，“秦聿现在就住凯旋公馆，结婚了我就住凯旋公馆，什么时候都能见，倒是你工作那么忙，一两个月才回一次家，哪来的时间带孩子？”
  “你不是说没有结婚计划？”
  姜芮书：“……”
  姜芮书：“我说以后，又不是马上，爸，你好无理取闹。”
  姜明德没说什么，朝秦聿举杯。
  姜芮书：“……”
  范阿姨在旁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不由忍俊不禁，高高兴兴地给姜芮书剥蟹壳，姜家的中秋宴第一次吃得这么热闹，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高兴。
  秦聿的酒量还不错，一直陪姜明德喝酒，直到这顿饭结束都还没倒，靠着沙发安静小憩，比平时要沉默，姜芮书走到他身边坐下，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并不难闻，脸颊红得染了胭脂似的，比平时要艳丽几分。
  不过姜芮书看他有点不对劲，轻轻推了推他，“秦聿？”
  秦聿眉心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很茫然，似乎没认出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有点热，手心也是，不过应该是喝酒的缘故，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他晃了晃头，没吱声。
  看来是真醉了。
  姜芮书看着变得乖巧安静的男人，他这副模样肯定没法回家了，他家里也没人，醉成这样，她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于是叫范阿姨把她隔壁的客房收拾出来，这次姜明德倒是没说什么。
  “秦聿。”她推了推，“还能起来吗？我带你去休息。”
  好在秦聿还能听话，听到她的话，吃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但站起的同时身体的大半重量向她倾斜，姜芮书差点被他压倒。
  “我来吧。”范阿姨连忙问。
  谁知还没等姜芮书说话，秦聿就摆摆手，勉励站稳了身体，表现拒绝。
  姜芮书好笑，跟范阿姨道：“不用，范阿姨你忙去吧。”
  “真不用？”范阿姨看着秦聿这么高的身高，人倒下来能把姜芮书整个罩住，担心姜芮书扶不住秦聿，两人一块摔倒。
  姜芮书不忍拒绝他，向范阿姨摇摇头，“走电梯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