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看着他，“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可以——和解。”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
  “林先生，目前庭审和舆论都对你十分不利，下次开庭对方可能会利用当下的舆论来质疑你，而我们目前没有更有利的证据反击，和解是损失最小的结果。”律师知道他不愿意和解，但从目前的情况考虑，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胜利，而是即使止损。
  林兴易脸色阴沉没说话，他心知律师说的没错，但是在舆论上输给对方，他不想再向对方低一次头，而且就算他愿意和解，刘尚不一定会再接受。
  “就没有别的办法？”他眼神幽深，“只要能避免责任。”
  律师沉默了几秒，“还有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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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议在下午达到顶峰，两个阵营的观点激烈碰撞，也正如林兴易的律师所想，Rachel的粉丝专业性更高，也更有说服力，林兴易所在的领域也是一块大蛋糕，对家看他倒霉，纷纷下场撕他，到了傍晚时分，舆论出现了明显的分化。
  林兴易的粉丝跑到他的微博下求回答，还有大铁粉联系他，希望他能给个回应，但是林兴易关闭了一切联系方式，没人能联系到他。
  沉默，再沉默。
  希望他能用犀利坚定的言辞反驳质疑的粉丝，一直没能等来他的回应。
  如他所料，热度渐渐降了下去，但是，他也失去了许多无形的东西。
  姜芮书第一次下场指名道姓对名人发表看法，没想到自己的粉丝这么给力，竟然直接掐得林兴易回避回应，“是不是该发个福利什么的……”
  琢磨着这个问题，她到了家。
  “芮书今天回来这么早？”范阿姨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这么早回家，不是加班就是在外面玩，不过范阿姨挺开心她的改变，年轻人就应该多交朋友多活动。
  “嗯，今天下班早，路上也没堵。”她一边说一边放东西，其实也是秦聿说今天忙，她没事就直接回家了。
  “你先歇歇，晚饭还要半个小时。”
  姜芮书应了声，趿拉着拖鞋上楼去。
  换了身居家服，她盘着腿坐在小沙发里刷微博，顺手回答一些粉丝的问题。
  【雷雷你为什么突然锤LXY？】
  为什么？当然是他该锤。
  答：【不是你们问我看法的吗？】
  【博主你的观点让我耳目一新，让我发现自己有多狭隘，十分感谢，以后我就是你的铁粉！】
  答：【不客气，也不用尽信我，多看多想多交流。】
  【Rachel你跟刘尚有关系吗？】
  答：【你指的关系是什么关系？我有男朋友，准备过一辈子那种，跟别的男人没关系。】
  围观互动回答的粉丝：“……”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提男朋友？
  不过，男朋友？
  【我草！雷雷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女的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女名大佬！】
  【我的天！居然有男朋友！】
  【我来看法律人士专业交流的，为什么要吃狗粮？】
  【对方不想吃你的狗粮并一脚踢翻狗盆，仍然觉得不解气回头一脚踩烂了你的狗窝，最后摔门而去！】
  这下，楼一下子歪到了天际，再也没人问白天的事，全在问她和男朋友的二三事。
  底下的一群粉丝嗷嗷叫着要爆照，好歹也是个大V号，竟然从来不发福利，简直是全微博最扣的大V号了。
  姜芮书回了句：【你们怎么就确定只有女的才有男朋友？】
  所有粉丝：！！！！！！！
  评论暴乱。
  姜芮书乐不可支，跟粉丝就汉语的博大精深进行了充分的探讨，嗯，俗称打太极。
  就在姜芮书跟粉丝打的火热的时候，范阿姨迎来了一个意外的来客。
  “秦先生？”范阿姨看到他颇为惊讶，秦聿已经很久没来家里，以往如果不是有事或姜芮书邀请，他都不会主动登门。
  秦聿怀里抱着一束郁金香，另一只手里拎着礼物，西装革履，整个人精致又清爽，透着股矜贵的气质，说不出的养眼。
  他微微一笑，矜持问好:“许久不见。”
  范阿姨回过神来，笑道：“秦先生，你是来找芮书的吧？”
  “冒昧登门，她在家吗？”
  “在的，你先进来，我这就去叫芮书。”
  听到范阿姨说谁来了，姜芮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这个饭点到人家里来？”
  范阿姨嗔了她一眼：“是咱俩隔壁的秦先生，看样子有正事。”
  正事？秦聿有什么事不能先跟她打招呼？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秦聿会突然到家里来，都想不出他为什么会来，跟粉丝说了声要下线，连忙起身下楼。
  秦聿坐在客厅里，一幅上门做客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瞥了瞥范阿姨，但范阿姨似乎把秦聿当做普通客人，不像是知道他俩关系的样子。
  看到她惊诧的小表情，秦聿轻声问道:“不欢迎？”
  姜芮书:“……”居然还质问她。
  他这才解释，“我看了微博，过来谢谢你。”
  姜芮书:“……”今天来家里这个秦聿是假男朋友吗？这客气真让人不习惯。
  她背对着范阿姨，给秦聿使了个眼色:你故意的吧？
  他矜持而礼貌，“打扰你了？”
  “……”姜芮书真想给他来个就地正法，居然跟她装不熟，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表情，也是笑得矜持:“没有，只是举手之劳，秦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不过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去年虐待动物那件事，是Rachel将照片公开，这次又帮我发言，我想应该是你。”
  姜芮书还真没跟他说过Rachel就是她，因为他这人不玩微博，她自己也不喜欢在公开的网络平台跟现实中的人有所联系，就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这么说他看到自己那篇怼林兴易的微博，特地登门道谢？
  姜芮书心里有点甜，这男人故意来撩她的吧？
  见两人傻傻站着，范阿姨轻咳了声，柔声道:“怎么站着说话？”
  “哦。”姜芮书反应过来，“先坐下吧。”
  范阿姨看着姜芮书，又道:“一会儿就吃饭了……”
  姜芮书给秦聿飞了个眼神，嘴上热情又客套:“秦先生还没吃晚饭吧？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吃个饭吧？”
  “如果不打扰的话。”他很矜持。
  姜芮书笑容加深:“不打扰，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