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门前，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拉开。
  “女士您好，是您叫的客房服务吗？”酒店服务员面带微笑礼貌询问。
  姜芮书：“……”
  这才想起自己上楼前叫客房服务送点水来，她还以为……
  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她微微一笑：“谢谢。”
  “不客气。”服务员送完东西便离开。
  姜芮书对服务员点点头，暗暗叹了口气，缓缓合上门。
  但就在合上门的一刻，她突然像是被点了定身，整个人僵住，有点不敢相信，犹豫了两秒，再次拉开了门。
  下一刻，她张大了眼睛，瞳仁里映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无声地站在走道的转角处，白衣黑裤，在水晶灯下如天神降临，只一个眼神，仿佛已过万年。
  这一刻，世界骤然安静，时间也失去了意义。
  姜芮书却感觉自己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她脸上露出微笑，眼睛如星辰明亮。“秦聿。”
  秦聿一步步走过来，锃亮的皮鞋踏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走到眼前，姜芮书才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异常冷峻。
  姜芮书感觉他情绪不大对，心中的愉悦收拢了几分，问道：“怎么了？”
  秦聿微低头，如山一样近在咫尺，让人很有压迫感，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声音低沉：“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姜芮书微微一愣，他这么大老远半夜跑过来，是为了问她问题？
  姜芮书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不过这么大费周章肯定很重要，便让他先进房间，示意他去沙发那里坐着谈，谁想刚转身就被拽住了胳膊。
  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传来，几乎要烫到她。
  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你……”
  秦聿不错眼地看着她，“为什么回避？”
  姜芮书真没想到他跑来就是为了问自己这个问题，轻轻一哂，抬眸看着他：“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
  “每个字都是真的？”他突然特别计较。
  “真的。”
  “你陈述一遍。”
  姜芮书简直要气笑了，一把拽住他的领带，恶狠狠往下一拉：“秦聿，我以后再也不会审你代理的案子，这辈子都不会！”
  “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不接受。”他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见底。
  “审判人员跟代理律师之间有影响公正判决的关系必须回避。”姜芮书看着他的眼睛，“即便是单方面，明白了吗？”
  “你再说一遍。”他莫名执拗，咄咄逼人。
  姜芮书一字一句道：“关系亲密需要回避，以后你的案子我都会自行回避。”
  “再说一遍。”
  “我对你产生了需要回避的感情因素。”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姜芮书定定地看着他，“够清楚了吗？”
  秦聿眼中似乎有什么烧成了灰烬，风一吹就散了，“够了。”
  “所以？”姜芮书仰头看着他，她有点破罐子破摔，反正从回避开始他就知道了原因，当面也不怕他再知道，只是她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
  秦聿紧紧看着她，用命令的语气：“闭上眼睛。”
  姜芮书一愣，“你……”
  “闭上！”他加重语气。
  他从来没用过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姜芮书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一刻嗓子突然之间仿佛被堵住了，叫她堵得心慌。
  指尖微微发疼，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他冷峻的神情，无言点点头，一个字没说，闭上了眼睛。
  秦聿目不转睛看着她，她没有化妆，睫毛仍是根根分明，像把小刷子微微颤抖着，在眼底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眉心轻蹙，透着倔强的意味。
  他抬手捂住她的嘴，低下头，吻了上去。
  下一刻，姜芮书睁开了眼睛，她放大的瞳仁里映出他深邃的眼眸。
  “给你变个魔术。”他低声说。
  姜芮书一下子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包括以前、现在和未来！
  她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去掉两人之间的隔阂，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充满诱惑的语气：“我觉得魔术不是这么变的。”
  “那该怎样？”他与她近在咫尺，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姜芮书拽住他的领带，让他稍微低下头来，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就在他的注视下，双唇在他唇角轻轻落下，“这样。”
  秦聿眼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姜芮书在他的注视下，踮起脚，双唇轻轻印在他唇上，“或者这样……”她低声问了句，“学会了吗？”
  他眼睛开始酝酿风雨，双手握住她肩膀，低下头来在她唇边落下一个轻吻，声音低哑：“这样？”
  没等她回答，他的唇再次落下，如她刚才那般，“……这样？”
  姜芮书轻轻启唇，但还没说话，就被趁虚而入，按到了墙上。
  “唔……”压抑已久的热情在瞬间释放，如火星掉落烹油中，轰然爆发熊熊烈火，将空气和理智都烧成灰。
  姜芮书双手挂在他脖颈上，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抱着她的头，让她避免跟坚硬的墙壁接触，也更加靠近他，越发灼热的呼吸中，两人紧紧拥抱着彼此，无言地向对方诉说自己的热情。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停下来，姜芮书靠着墙，秦聿将她拢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秦聿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让另一个人如此的接近自己，如此没有隔阂，毫不设防，可是真正尝试到这样的接近，他发觉是一种自己从未想象过的体验，甜美的，快乐的，满足的，又更加渴望的，各种美妙的感受混合，世界被填满。
  姜芮书双手抱住他的腰，看着他眼瞳里映出自己的倒影，这样近的距离似乎连心情也能传递，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的欢愉，她的心情就不断地变好。
  她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在唱歌，每根头发丝都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