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热心，不如帮忙带它们去医院。”
  他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一口应下来，“可以，你约个时间。”
  “……”他突然感觉自己失策了，但又不知道哪里失策。
  姜芮书看他表情不自然，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自己什么目的，其实什么目的都没有，就是跟他逗逗玩，他要是真的把小猫给她……帮忙可是会欠人情的哟。
  见到她脸上的笑，秦聿明白过来，真是……
  看她跟小猫玩得开心，最终没说什么。
  不过姜芮书没玩多久，过了一会儿就跟三只喵告别，今天实在太累，真有点熬不住了，明天都还有工作，要好好休息。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万里无云，月辉一点儿也不吝啬，洋洋洒洒的铺满整座城市，在凯旋公馆这样的角落也没有被遗漏，整个天地仿佛笼上了一层薄纱。
  林间吹来的夜风仍有些燥热，混合着花草树木的清香，也不知道怎的，格外叫人心静。
  或许让人心静也不只是风景。
  姜芮书觉得此刻的气氛格外恬静安宁，就这么走着，心情也不知不觉地飞扬起来，就像风吹起的发丝，笑意悄然爬上眉间眼梢。
  秦聿看着她清透明亮的眼睛，感觉到她心情的上扬，似乎受到感染，心也渐渐宁静下来。“很开心吗？”
  “嗯。”姜芮书的鼻音也是快乐的。
  “有什么开心的？”
  “那太多了。”
  “嗯？”
  “今天解决了一个很难的案子，虽然过程很艰难，但圆满结束，中途饭都赶不及吃，但刚好有你送的巧克力，今晚没能一起去吃寿司，但你给我打包回来，还是吃到了，还摸到了墨玉三只，还有此时此刻你和我在这里，这样美丽的夜……”她微笑着抬起头，“我都觉得是开心的事。”
  人生就是这样，不免波折，但走下去，惊喜就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到这一刻，前面的波折反而成了催发剂，让惊喜酝酿得更甜。
  秦聿不由看她，感觉她的生命里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像颗恒星，一刻不停地燃烧，不为任何事改变，不过大概也是这样的性格，有那样的成长经历还是一点儿也没歪，反而自己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突然跳到路边的花坛旁，弯腰摘了一朵月季，“鲜花配美人。”
  秦聿：“……”刚想夸她来着。
  他看着那朵花，“你知道花是什么吗？”
  “嗯？”姜芮书眨眨眼，“植物的生殖器？”
  “……”
  看他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姜芮书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摔跟头，好在被他及时拉住才没崴了脚。
  笑了一阵儿，她还拉扯着他，要把那朵月季往他胸口的口袋里塞，“给你花花，噗——”一听就不是好话。
  “姜芮书！”他忍无可忍，直接拎起她后衣领，把她给拎走。
  姜芮书忍不住笑，“你上次送我的花还在我房间里呢，我给做成了干花，永垂不朽呢。”
  “……”他感觉额角青筋直跳，硬邦邦道：“以后再也不会送花给你！”
  姜芮书一点没被打击到，笑着说：“那我送给你。”
  秦聿：“……”感觉这话色色的。
  “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姜芮书正了脸色，再玩下去这男人就要生气，这会儿要顺毛撸~
  秦聿呵呵，“你的信用已经跌破零。”
  “不会吧？我信用一直很好的。”
  “今晚是谁失约？”
  姜芮书闭上了嘴，虽然事出有因，但说到底是她没有安排好时间，理亏的人没法反驳。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姜家门外。
  姜芮书转身背对着大门，正面对着他，“我到了。”
  他示意她进去。
  姜芮书拿着那朵刚才摘的月季，低头轻轻吻在花瓣上，抬眸看着他，眼睛灿若星辰，如一道流星横冲直撞撞进人心里。
  “给你。”
  她抬手将月季插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秦聿的呼吸停跳了半拍，想说什么，就见她后退了一步，笑吟吟看着自己，“感谢你给我带来这么美好的夜晚，晚安，秦先生。”
  她对上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转身走进门后。
  月辉撒了一地，无声清冷。
  秦聿站在原地，直到姜芮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仍是久久未动。
  许久之后，他抬手摸到胸口的花，静默良久，没有摘下来。
  -
  严筱歌的案子立案很快，立案当天，她在微博挂出了告叹曦的起诉状，让叹曦等着接法院传票，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话题如火箭般冲上热搜，直接登顶。
  这不是轻飘飘的只有警告作用的律师函，而是直接起诉，动真格的行动，败诉方需要付出真真切切的代价。
  一时间，她的微博下沸反盈天。
  但很快，叹曦在微博做出回应，表示会跟严筱歌斗争到底。
  这一整天，相关话题一直挂在热搜上，俨然比许多明星的热度还高。
  这天，秦聿还没进律所的门，就看到陶霖站在门口，一看到他马上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说：“有人找你。”
  秦聿见不得他这小家子的模样，眉心一蹙，“谁？”
  “一个老熟人。”陶霖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秦聿更加不悦，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推门而入，大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很快就远远看到有个高挑的人影站在他办公室前，身边为了几个人，陆斯安也俨然在其中，瞧着相谈甚欢的模样。
  就在他觉得眼熟同时有点不愉快的情绪产生时，对方似乎有所觉察，笑着回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秦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果然是老熟人……
  只见那人穿了身职业包臀裙，露出一双修长雪白的大长腿，脚上踩着一双细高跟，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齐耳短发，干净利落，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容，开阔的五官明艳大方，一抹大红唇让她多了几分气势，叫人可远观不敢靠近。
  看着秦聿，她脸上扬起完美的微笑，“秦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