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静静看着他。
  陆斯安心里有不妙的预感，“我说什么了？”
  秦聿瞥了他一眼，转身拿走水杯。但他越是不说，陆斯安越是不安，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昨晚该不会耍流氓了吧？
  他有点方，迟疑道：“我昨晚……没干什么天打雷劈的事吧？”
  “你觉得什么事才天打雷劈？”
  陆斯安摸着下巴想了想，“夺走你的初吻，或者让你对我该死的心动了。”
  “心动没有，只是你一边哭得涕泪横流一边说，你看到Cristiane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天使，她全身都在发光，让你感觉到了鸟语花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你的心在为她扑通直跳，你就像沉睡的古尸，她如一缕光照进你幽暗的世界，将你从死寂中唤醒。”秦聿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他昨晚说的话。
  陆斯安：“……”
  夭寿哦，他竟然对秦聿说了这些话。
  他一点也不怀疑秦聿编的，因为秦聿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所以只可能是他亲口说的了……
  他轻咳了声，东张西望，“早餐吃什么？喝了一晚上的酒，快饿死了。”
  秦聿看了他一眼，转身下楼。
  吃过早餐，秦聿接了个客户的电话，去书房开了个小小的视频会面，出来的时候陆斯安不知道去了哪里，问家里的阿姨才知道陆斯安出去遛弯了。
  凯旋公馆的景色还不错，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点的确很适合散步，秦聿便没有在意，谁知过了一会儿接到陆斯安的电话，“秦聿，姜芮书住哪儿呢？”
  想起陆斯安一直贼心不改想勾搭姜芮书她爸爸，秦聿眉头顿时皱起来，“你问这干什么？”
  “我就想去她家外面看看，看神秘的姜法官住什么地方。”
  信了你的邪！秦聿告诫：“你别乱转，别人放狗咬你我可不管。”
  “知道了知道了，搞得跟金屋藏娇似的。”陆斯安嘀咕。
  “藏什么娇了？”
  “我说的是你藏我，又没说你藏姜芮书，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挂了啊，等吃饭的时候我会回去。”
  秦聿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家伙贼心不死！
  看着屏幕上还没写完的文档，他深吸了口气，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书房。
  上午十点已经开始有点燥热，但因为有风，凯旋公馆的绿化率特别高，所以气温还颇为宜人，林荫路上更是还透着凉爽，周围鸟语花香，处处是景观，叫人流连忘返。
  秦聿一边出门一边拨陆斯安的电话，想问他在哪，谁知电话刚打通就被挂断。
  陆斯安挂他电话就两种可能，一种是正在谈大生意，一种是干坏事去了。
  一想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秦聿加快脚步，朝姜芮书家走去。
  “秦先生来了。”范阿姨一看来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你是过来找陆先生的吗？”
  秦聿心道果然，礼貌道：“他在？”
  范阿姨含笑点头，“陆先生刚来一会儿，正在跟芮书聊天呢，你也进来吧。”
  一走进去，秦聿就看到草坪上站着两个人，姜芮书拿着逗猫棒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调戏大橘猫，一副倾听的姿态，陆斯安抱着手站在旁边，脸上挂着微笑正说着什么。
  这家伙！
  “秦律师你来了。”见他大步走来，脸色冷冷淡淡，姜芮书目光扫了下旁边的陆斯安，心中明悟，微微笑了笑。
  听到这声秦律师，秦聿微微一顿，一时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想跟陆斯安搭上关系，故意这么生疏，还是不想跟其他人表现跟他很熟……
  但不管是什么，秦聿脸上都没什么变化，轻轻点了点头，淡声道：“抱歉，过来得很冒昧，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啊，邻居串门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姜芮书微笑着说，“倒是很少见你朋友带朋友回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朋友来玩。”
  “他啊，爱清静，平时来他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陆斯安开玩笑的说，心里忍不住想什么叫很少见他带朋友回来，难道她经常去秦聿家？
  陆斯安不由想起之前姜芮书送秦聿回京的事。
  秦聿不动声色看着陆斯安，跟人不熟别硬凑热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司马昭之心。
  陆斯安斜眼看了他一眼：就是不熟，多见两次，多聊聊天就熟了，现在气氛不也挺好？
  姜芮书将他俩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抿唇笑了笑，“说起来我一直有些问题想找律师尤其是陆先生这样律所高层聊聊，当然，我现在不是以法官的身份询问，只是工作上有些问题，在工作之外我想听听以你们的立场的一些观点。”
  陆斯安闻言，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道：“不甚荣幸，法官愿意多听听我们律师的想法那真再好不过。”
  “今天这里没有法官和律师，就朋友吧。”
  陆斯安的笑容真切了两分，语气也随意了些许，“说起来咱们是校友，不算外人，这些年我在S市也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只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跟你真正认识，特别遗憾，好在今天终于如愿了。”
  姜芮书笑了声，“我也经常听说你，我们S市首屈一指的大律所老板，虽然碰过面，但都是公事上面，也是挺遗憾没能认识多点，今天真是个难得的机会。”
  听着他俩商业互吹，秦聿仿佛不存在一样，被直接忽略了。
  秦聿面无表情看着他俩。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姜芮书很敏锐地觉察他有点不开心，心里有点好笑，其实她大概能猜到秦聿心里想什么，大概是觉得陆斯安到访太突然，但她并不想赶人走。毕竟这是他朋友第一次出现，虽说平时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多熟悉熟悉总是好的。
  再说陆斯安现在是以他朋友过来的，也算是认识的人，碰到了上门来打个招呼也不算冒昧，反正周末也没什么事，一块聊聊天多好？
  “没有。”他矢口否认，淡淡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姜芮书浅笑道：“那一块聊吧，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