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邻居会不会请你到家里吃饭？”
  陆斯安眯起眼睛，“你邻居请你吃饭？女的？”
  秦聿知道他什么德性，淡淡道，“男的。”
  陆斯安倒吸冷气，“那你危险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能忍受你这臭脾气献殷勤，不是图你的财，就是图你的人，要是个男的，那肯定是gay！”
  “我是异性恋，谢谢。”
  “知道你异性恋，但那有什么关系？要知道当年F大的gay群里，你可是最受欢迎的幻想1号。”
  秦聿脸一黑，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怕自己一个松手就忍不住揍人，“你还混过gay群？”
  “我还加入过同性社团呢。”陆斯安上学的时候浪得飞起，他们学校有个社团，加入的人基本等于表明自己的性向，不过也还是有直男会加入，并不担心被误会性向，因为真正的直男在日常生活中就能证明自己的性向，倒是深柜才喜欢跟同性保持距离。
  说罢他忍不住有些怀疑，“话说你单身这么多年，除了你家那七大姨八大姑姐姐妹妹，就没跟哪个女孩子走的比较近，该不会你是个深柜吧？”
  秦聿眸光冰冷：“不然你试试？”
  “谢谢，不约。”陆斯安悠悠说道，“虽说你貌美如花，但我还是更爱女娇娥。”
  秦聿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C区法院。
  “几天没在法院食堂吃，还怪想念食堂师傅的手艺。”刘一丹打着饱嗝，感慨了一声。
  姜芮书笑道：“那是因为新年开张，食堂师傅们又能养猪仔了，所以第一餐都牟足了劲儿做好点。”
  “要是天天这么好吃，当猪仔我也乐意。”刘一丹也知道新年第一天开张的菜谱是特意定制的，等过些天就日复一日都是那几样菜，再好吃也能把人吃到腻。
  姜芮书打量她，“我看你把自己就养的挺好，过个年来圆润了不少。”
  刘一丹的脸一下子垮了，“很明显？”
  “嗯……有那么一点。”姜芮书看着她最终决定说实话。
  “原来我家的称真的没有骗我，我这个年胖了六斤……”刘一丹本来就是个圆脸，一长肉就专门长在明显的地方，所以这会儿能明显看到她的脸比年前又圆了一圈。
  姜芮书知道她是易胖体质，但听到她胖了六斤，不由赞叹道：“七天假你胖了六斤，差不多一天胖一斤啊，你怎么长的？”
  刘一丹原本只注意到自己胖了六斤，被她这么一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胖得那么快，简直跟猪没什么差别，顿时心口又被扎了一刀。
  他看着姜芮书，眼里尽是羡慕嫉妒恨，“姜法官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我都从来没见你胖过。”
  姜芮书笑了笑，“天生吃不胖。”
  刘一丹：“……”法官欺负人了，有没有人管管？
  姜芮书笑着拍了拍她肩膀，“吃不吃的胖确实看体质，但想瘦也不是那么难，回头我给你列个食谱，保证不让你挨饿，再加点运动，一定能让你在夏天来临之前瘦下来。”
  刘一丹双手合十，“我今年能不能瘦下来把自己嫁出去就全拜托你了，姜法官。”
  姜芮书笑，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手机叮了一声。
  【晚上有事，不用麻烦范阿姨。】
  有事？唔，开工第一天同事聚餐吗？姜芮书心中有所猜测，很快回道：【OK，我会跟范阿姨说的。】
  短信几乎是秒回，秦聿拿着手机沉吟了片刻，决定还是客套些比较好。
  【这几天比较忙，就不麻烦范阿姨了，你不用再特地询问我，不过还是多谢关照。】
  拒绝了？
  不好意思？
  姜芮书双手撑着下巴，慢慢眯起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秦聿刚到律所没多久，陶霖就过来告诉他谭冰来了。
  “秦律师。”谭冰似乎这一晚上又没休息好，眼睛红肿，黑眼圈有加重的趋势，哪怕是打了粉底也遮不住。
  “昨晚没睡？”秦聿问了句。
  谭冰苦笑，“哪里睡得着？”
  饶是决定离婚离开渣男，但丈夫骗婚的事实仍然让她难以接受，她的人生之中就这么被涂抹上了一个黑点，她会学着放开，但现在实在无法平静。
  “需不需要热饮？咖啡之类。”
  谭冰摇摇头，“谢谢，不用，其实我脑子很清醒，就是精神有点不大好。”
  秦聿看了下时间，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没到，便让谭冰先到会议室等待，大半个小时后，谭冰的丈夫带着律师姗姗来迟。
  看到谭冰的第一眼，俞智诚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嫌弃。
  谭冰将那抹嫌弃看得清清楚楚，她一直知道丈夫对自己没什么耐心，她也曾失望过自己的丈夫并不温柔，可婚已经结了，孩子也生了，总不能因为他脾气不好就随便闹离婚。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不是脾气不好，是厌恶她。
  她看着穿上西装更加帅气的丈夫，想到自己这些天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而他却像个没事人，说不定没有自己在家，他不用再遮遮掩掩，过得更加潇洒，夜不归宿也不用再找理由。
  想到这一点，她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俞智诚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皮肤粗糙蜡黄，头发乱七八糟，穿得邋里邋遢，本来长得丑，现在彻底沦落为一个黄脸婆，真叫人恶心。”
  谭冰曾经无数次被他这样嫌弃过，她本人长得一般，当初结婚的时候一度觉得自己运气好找了个帅老公，对他极度包容，以至于婚后被他各种嫌弃打击，渐渐地觉得自己长得丑，配不上他，越发容忍他对自己一次次的挑刺，卑微地尽量去弥补他，想方设法将自己打扮好看点，可是她的工资不算很高，孩子什么都是钱，还要补贴家用，哪来的钱好好打扮？
  她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冰凉，“你觉得我恶心，不是因为我黄脸婆，因为我是女人。”
  俞智诚轻轻笑了笑，走到谭冰面前，“你看看你，再看看我，谁会觉得我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