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和小猫的东西挺多，秦聿开了车过来，搬走倒也很快。被装在猫包里的墨玉和小猫大概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乖乖地凑在一起，任由主人拎上车。
  回到家，秦聿先把它们放出来，墨玉和小猫几天没在家里，先是有点紧张，发现是自己的地盘后，很快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墨玉就带着小猫开始巡视领地。
  房子好些天没人住，空气里有股冷清的气息，秦聿有点不大习惯，往年这时候他还在家里，家里男女老少都在，差不多到元宵节才开始陆陆续续恢复平常，这会儿感觉有点过于安静。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可视屏幕上，姜芮书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她怎么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就看到姜芮书拎着大包小包从夜色里走来，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姜芮书举了举双手，“年礼，明天我要上班了，白天没时间，只好这时候过来。”
  所以她是特地过来送年礼的？秦聿神情莫名，但没有拒绝，示意她坐下，“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姜芮书摇头，随后又问道：“你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
  “飞机餐？”
  秦聿看着她，见她一副“你吃得下飞机餐？”的表情。
  姜芮书笑了笑，从一个袋子里提出一个很大的食盒，“范阿姨做的简餐，你别嫌弃，要是吃过了就当宵夜吧。”
  秦聿看着至少三层的食盒，说是简餐，可如果不是有心，也不会考虑到他这个点到家可能没吃晚饭，他不知道是范阿姨的主意还是姜芮书的主意，总之这份善意叫人很熨帖，“谢谢。
  “不用谢，我们是邻居嘛。”姜芮书四处打量了一下，“不过你今天没叫阿姨来给你做饭吗？”
  “做饭的阿姨还在放假。”
  姜芮书恍然，接着又问：“你家里的阿姨放假到什么时候？”
  “十五。”这个阿姨去年没休息过一天，所以他春节的时候给了半个月假，至于这几天没人做饭，可以在外面吃，或者自己做点简餐。
  “十五啊……”姜芮书很自然地说，“那你这几天到我家吃吧，我爸爸已经上班去了，这些天就我和范阿姨在。”
  到她家？秦聿没想到她会这么提议，下意识拒绝：“不用……”
  但还没说完，姜芮书就打断了他：“你不好意思的话，就让范阿姨给你做外卖，回头给你送过来就好了。”
  不好意思……
  说得他好像是个害羞的大姑娘。
  秦聿觉得她应该再进修一下怎么委婉说话，额角青筋隐约要跳，不由反问她：“你不觉得很冒昧？”
  过年期间到邻居家吃一顿饭还好说，可以说是走人情，这很正常，吃好几天就说不过去了吧？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哪里需要跑别人家蹭饭？
  姜芮书坦然道：“没有啊，大家这么熟，又是邻居，到家里吃几顿饭不是正常？”
  秦聿心说哪里正常？可见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好像自己太过介意，总觉得有点奇怪……
  “几顿饭而已，不用那么纠结，就这么说定了。”还没等他想明白，姜芮书直接给他拍板了，说完站起身，“明天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范阿姨做好了给你送过来，今晚就不打扰你了，回见。”
  秦聿张张口，刚想说什么，她忽然回过头来，“对了，有什么忌口的吗？”
  秦聿看着一脸坦然的她，默了默，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吃洋葱。”
  “那有什么比较喜欢吃的吗？”
  “……没有。”
  姜芮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
  他起身送姜芮书到门口，千言万语最后只有一句，“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姜芮书微微一笑，“如果是为你做饭，范阿姨很乐意的。”
  秦聿只当她是客气话，目送她离开，随后回到客厅，按着她送来的东西，决定先吃饭。
  他把那个食盒拎到餐桌上拧开，这个食盒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开胃的腌萝卜和黄瓜，还有一点小菜，第二层是白胖的饺子，最下面那层是解腻的清汤。
  他夹起一块腌萝卜送入口中，腌萝卜冰镇过，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微酸带甜，让人口中生津，黄瓜没有萝卜那么脆，但口感更清新，他吃了两块就感觉自己真的饿了。
  饺子是柳叶饺，他吃了几个发现竟然有很多口味，三线、虾仁、猪肉……光是猪肉就好几种馅儿，但每种口味的馅儿都调的很好，又鲜又香。
  喝掉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顿时沉默了。
  吃过晚饭，他休息了一会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餐桌，这才把姜芮书送来的年礼清点了一下。姜芮书送的年礼倒是简单，一瓶红葡萄酒，一瓶白葡萄酒，与自己送过去的不一样，但都是好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手提袋里，里面装着一个首饰盒，他打开一看，是一对铂金袖扣。
  他眉心微微一蹙，感觉这份礼物有点超出一般年礼的范围。
  看着精致的袖扣，他捡起手机查了一下价格，这对袖扣不算贵，当做朋友之间送的礼物不为过，今年回家过年他就收到了不少类似的礼物，当然也送出不少这样的礼物，但是……
  在她眼中，他们已经这样的朋友了？
  他拧着的眉心解不开，这个礼物说大不大，刚刚卡在合理与超标的界线上，叫他不上不下的，若是专门为此询问又未免有点小题大做，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决定还是不提这事，回头再还个礼好了。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上楼，把袖扣放到了衣帽间的抽屉里。
  睡觉前，姜芮书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没有秦聿发来的新短信，也没有来电显示，微微笑了笑，放下手机，安心睡了过去。
  新年第一天开工，姜芮书去的比较早，到了法院发现已经有很多人来了，一路相互道过年好，个个喜气洋洋的，都还没丛过年的气氛中走出来。
  今天没有开庭，但事情也不多，姜芮书自己打扫了一下办公室，便迅速投入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