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被告说不出话来。
  “不记得了？”秦聿帮她找了个借口，可是这个借口宛如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得她脸色青红交替。这时，秦聿提了个致命问题：“你知不知道汪宁宁跟原告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陈律师马上反对，“节目中所有学员都是彼此的对手。”
  秦聿淡淡一笑，“提问完毕。”
  姜芮书和朱玮霖交换了一下眼神，第二被告说不出账号便意味着她撒谎了，她就算不是汪宁宁的唯粉，肯定也是铁粉，汪宁宁是宋黎宇最大的竞争对手，作为汪粉，通过造谣让宋黎宇被踢出决赛，理由很充分。
  见第二被告还愣着，朱玮霖道：“请第二被告说出其他账号，如果无法说出，书记员记录一下。”
  第二被告脸色一变，支吾了半天，磕磕绊绊说出两个账号，“平时都是在电脑直接登录账号，就跟手机号码一样，现在谁还记手机号码？那些账号太长，记不大清楚了，回头我再、再看看。”
  朱玮霖却将目光投向第一被告，“第一被告是否也是多个学员的粉丝？”
  第一被告马上道：“我是汪宁宁的唯粉。”
  姜芮书看了看她，只怕她是看了第二被告，怕答不出来干脆承认是汪宁宁的唯粉，但如果她们无法证明宋黎宇是同性恋这个事实，她们现在的表现会给法官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朱玮霖没再问下去，示意陈律师继续。
  陈律师提问徐逸林，“徐先生，请你评价一下被告。”
  徐逸林今天穿的是全套西装，随着他的起身，旁听席里有了小小的骚动，这时候很容易发现素人和明星有很大的不同，素人帅气也只是帅气，艺人举手投足却是训练过的，连一个眼神都更有魅力。不同于宋黎宇过于攻击性的五官，他长相不占优势，只能说比普通人出众一些，一米七五的个子，比较文弱，但也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走出原告席的时候，他也觉察到了旁听席的动静，眸光淡淡扫了眼，骚动更加明显了。
  “白莲花！”宋黎宇骂了声，一脸鄙夷。
  听到陈律师的提问，他慢慢挪动视线，瞥了眼宋黎宇，“脾气不大好，错了差错喜欢怪别人，对着自己特别自信，但实际上他的一些能力并没有那么好。”
  宋黎宇当即要跳起来，这时，秦聿一个眼神扫来，吓得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可又不甘心，凑近秦聿小声说：“你待会儿提问我，也问问我对他的看法。”
  秦聿没理他。
  “这个评价可不怎么好，但是众所周知，你们参加比赛的时候曾经是一个队的，那时候看起来你关系还很好，为什么你给他的评价这么低？”
  “网上放出来的视频是剪辑过的，当时他人气很高，节目组为了收视率在剪辑上比较照顾他。”徐逸林说话半遮半掩，却准确地将“宋黎宇的好人设都是假的”这个信息传达给了每个人。
  “但是在节目上你们看起来关系挺不错，尤其是你们组队的时候，很多时候是你主动找他。”
  “他是我们那队的中心位，我们其他人的表演不但要自己表现好，还要衬托他，但他自己有很多想法，跟其他队员有冲突，为了解决问题不得不找他。”
  “第一第二被告说是从你口中证实原告是同性恋，你是怎么证实的？”
  徐逸林扯了扯嘴角，“当然是亲身经历。”
  骚动顿起。
  这是说宋黎宇骚扰过他？
  姜芮书看了眼宋黎宇，他脸黑如墨，眼里能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徐逸林现在肯定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陈律师继续问：“什么经历？”
  “看过节目的人都知道，原告很喜欢对别人产生肢体接触，大概是他太坦荡，没人会怀疑他别有用心，男人嘛，勾肩搭背很正常。但这只是他的套路，他是当众是表现得很大大咧咧，只是为了麻痹人，让人习惯了他的动作，私底下接触的时候就越界试探，谁要是不反对他就会进一步。在我跟他组队期间，他就试探过我，在没有镜头的地方抚摸我的臀部和胸部，说一些挑逗性的话，还暗示我有生理需要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如果我愿意，公演的时候可以帮我拉票。”
  “你确定不是朋友之间的亲密接触？”
  “确定！”徐逸林斩钉截铁，“正常朋友会对你的屁股产生反应吗？”
  天哪！好大的料！
  这岂不是说宋黎宇是1号？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宋黎宇，看不出来，宋黎宇这偏阴柔的长相竟然是个攻？
  宋黎宇快要气炸了，刷一下要站起来，被秦聿死死按住，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
  等法庭里安静下来，陈律师才向审判席微微一笑，“提问完毕。”
  秦聿起身，表示自己要询问被告，“请问徐先生，你说原告对你做出过超出正常朋友的行为，有证据吗？”
  “没有。”
  “所以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原告是同性恋？”
  “虽然没有物证，但我和他之间的确有过亲密接触，他之所以会传出同性恋传闻，主要是有人知道了我跟他的关系。”
  秦聿眉头轻蹙，“你跟原告的关系？”
  “是的，我曾经产生过跟原告试一试的念头，但后来发觉他只是想潜规则我，就没有答应他。”徐逸林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唇角轻轻一挑：“我是双性恋。”
  哗——
  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
  宋黎宇再也忍不住，嗖一下站起来，“放你妈的屁！就你这张寡淡无味的脸，整天装可怜博同情，简直就是一朵盛世白莲！还潜规则你，看到你我就反胃，跟你撸老子还不如对着镜子自己撸！”
  “原告！”朱玮霖敲法槌，“注意你的言行，坐回去！”
  宋黎宇怒视审判席，“法官，他这是造谣污蔑！他要弯就弯，别拖我下水！我是钢铁直男！掰断了都不会弯！”
  这是什么鬼形容……
  姜芮书嘴角抽抽，见其他人也是一副很无语的表情。
  朱玮霖黑着一张俊脸，“现在还没问到你！你给我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