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叹气，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学校里能挑战的赛事就那么些，在校生能做的工作也就那么些，秦聿做到了极致，她也做到极致，撞记录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后来被比较多了，的确故意踩过他的记录，都是学霸，谁还没点骄傲？
  秦聿继续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姜芮书总觉得自己耳朵又出问题了，“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喜欢？”
  “你以为是哪种喜欢？”
  好吧，她就知道不是男女关系那个意思，但不是她想多，是他的问题太有歧义。
  姜芮书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他在窥探她的个人偏好，法官再公正也是人，在法庭上难免会有偏向，比如吴佳声，他嫉恶如仇，强烈厌恶违背道德的人渣，他的正义表现在嫉恶如仇，而朱玮霖更具同情心，他的正义表现在对弱者的怜悯。同一个案子，在他们的手上结果很可能会有所不同。
  “遵守规则的人。”她的回答非常符合法官身份。
  “你的规则是什么？”
  “如果你是指法庭上，法庭纪律和法律条款就是我的规则，如果你是指法庭外，我的规则是互不相干。”
  “难怪你叫官方姜。”秦聿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又点评了一句，“你的回答真是充满了无聊刻板的气息，若非你在我眼前，我会以为做出这种回答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油子。”
  “……”这是谁告诉他的？！！
  姜芮书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文明交谈，请不要挖坟。”
  信不信我也挖你的黑历史！
  秦聿唇角微勾，把身体交给柔软的沙发，调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整个人陷进去，带上了一点慵懒，“最后一个问题。”
  姜芮书总觉得他会放大招，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你当初为什么放弃当律师？”
  姜芮书愣了下，很快放松了身体，靠着沙发，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导师不止一次跟我导师吹，你毕业后一定会压在我头上，他笃定你会成为非常成功的律师，据说你毕业前，几个大律所都向你发出了意向，你只要答应就能轻易拿到offer。”两老头互相看不顺眼，比较了一辈子，当年他导师将他收入门下时，见天在姜芮书的导师面前炫耀，等姜芮书的导师收了她，便反过来了。可以说他和姜芮书总是那么被比较，两老头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存在放弃的问题，律师、法官、检察官都是我的就业方向，成为法官是恰逢其会，老师那么说不过是不想被压一头。”
  秦聿呵了声。
  姜芮书淡然一笑，“那秦律师为什么离开京城来S市？”
  秦聿的眸光骤然锋利，如开了刃的剑，冷光凌冽，看一眼便会被刺伤。
  姜芮书迎上他的视线，镇定自若地笑了笑，“秦师兄还有别的问题吗？”
  秦聿深深看着她，却没有再开口。
  两人相对无言。
  “对了……这是给墨玉的赔礼。”半晌后，姜芮书打破寂静，打开茶几上的纸箱，“这是几个玩具，很多猫咪都喜欢，我想墨玉应该也会喜欢，下面是两箱罐头，姜大橘特别喜欢吃，我看网上也有很多人说猫咪喜欢这种罐头，不知道墨玉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回头我再送两箱过来。”
  秦聿不置可否。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回去差不多吃饭了，范阿姨应该快做好饭了。
  秦聿没留她，起身送了几步。
  姜芮书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叫了声，“秦师兄。”
  她从未用过这么柔软的语气叫他师兄，眉间眼底都是笑意，眼里仿佛有星辰闪烁。
  一时间，秦聿愣在原地，这样的姜芮书，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下一刻便听到她笑吟吟问：“听说你在大学里有个外号叫铁处长？”
  铁、处、长？！秦聿的脸瞬间铁青，近乎狰狞地问她：“谁跟你说的？！”
  “就是听说的。”她说完又问了句，“你现在还是铁处长吗？”
  秦聿深吸了口气，怒气值暴涨。
  姜芮书笑了声，拔腿就跑。
  她一直快跑回自己家才停下来，还不大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确定秦聿没有追来，这才放松下来，轻喘着气，让肺部交换新鲜空气，想起秦聿扭曲的脸孔，忍不住笑出声来。
  撩完就跑贼刺激。
  感觉秦聿头顶快冒烟了，幸好她跑得快，否则肯定会被逮住，被原地爆炸的秦大律师无差别伤害。
  只是没想到，秦聿还能这样变脸，真是……意外的活泼。
  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抹了把汗，推开自家的门。
  另一头，陆斯安正在一家高级西餐厅约会，今天他约了一个心仪已久的女士，对方的相貌、学识、年龄、性格都和他胃口，他决定深入了解一下，如果双方合适，他打算作为固定伴侣交往下去。
  没想到刚到餐厅落座，话还没说，就被秦聿的夺命连环call打断，挂了一次又打一次，没办法只好跟女士说了声抱歉，走到餐厅外接起他的电话，“有事快说，别打扰我约会。”
  秦聿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谁把那个外号说出去的？！”
  “什么外号？”陆斯安茫然。
  秦聿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你们背着我还起了什么外号？！”
  陆斯安灵光一闪，“哦！铁处长吗？”他一副很自然的语气，还带着点惊讶，“你外号很多啊，你不知道吗？什么头铁秦，说你最喜欢跟法官检察官硬钢，还有秦律，说你跟秦朝律法一样冷酷无情，谁让你大学几年冷若冰霜，拒绝人家女孩子连好人卡都不发的，不过铁处长是最有名的，人家女孩子都放言不求跟你天长地久，但求跟你一睡，你嫌人家打扰你工作，让人家滚，你不铁谁铁？对了，你不上学校论坛的吗？现在我们学院论坛还有个飘红的帖子，赌你什么时候能破处男之身。”
  秦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