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芮书开庭的次数太多，不需说话，眼神淡淡一转，身上便有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侵犯。
  而秦聿上法庭的次数一点也不比姜芮书少，在法庭上厮杀无数，历经刀光剑影，身经百战，一看就不好惹。
  犯事犯到律师手上，还可以找个律师对打，可犯到法官手上，那简直是寿星公嫌命长，要是同时犯到律师和法官手上，根本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猥琐男一下子怂了，后退两步，竟然转身就跑。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
  刚才还嚣张得要拼爹，叫人以为他有多硬的后台，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怂，姜芮书一时没想到追上去，反应过来时猥琐男已经不见踪影，不过她也不担心，这个健身房是打开进入的，会员都是实名制，随便一查就能知道基本信息，更别说这里还有监控，不怕找不到人。
  “谢谢你们。”女孩子细细柔柔地跟两人道谢，她先是看了看姜芮书，其实心里有点怀疑姜芮书到底真的是法官，还是刚才为了吓唬猥琐男的配合说是法官的，印象里法官都是威严又严肃的中年人，眼前这个小姐姐太年轻了……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秦聿身上，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大帅哥是律师啊，真的好帅啊……
  “你要追究那个人的责任吗？”姜芮书问，这事可大可小，但真要追究责任，那人百分百逃不掉。
  女孩子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你们来得及时，我没吃什么亏，也怪我不谨慎，他说教我，我还以为他好意，谁知道……”
  姜芮书能理解她的决定，打官司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很多人宁愿吃点亏也不愿打官司，坚持事事用法律解决问题的人很少，于是叮嘱了一句：“遇到性骚扰一定不要容忍，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叫工作人员，如果是在外面遇到性骚扰就大声叫出来，叫附近的人帮助你，这种人大多是欺软怕硬的，不要害怕。”
  女孩子点点头，“谢谢你。”
  “举手之劳。”姜芮书说了声，“我先走了。”
  “嗯嗯，再见。”女孩子挥挥手，一双晶亮的眼睛忍不住偷偷瞄秦聿，他真的好帅呀，比很多流量明星还要好看，听他自己说是个律师，天啦噜职业也那么帅，他肯定是那种超级厉害的大律师。她的脸一下子红了，鼓起勇气，满怀期待地看着秦聿：“刚才真的太谢谢你了，为了感谢你，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不必。”秦聿淡淡道，抬脚就走。
  随意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姜芮书收拾好东西，去前台叫会员经理过来。
  会员经理听说她要投诉，马上赶了过来，将她请到旁边的卡座，“姜小姐有什么事？”
  姜芮书把刚才遇到猥琐男的事说了一遍，正说着，秦聿找过来。
  姜芮书马上猜到他的来意，“为了刚才的事？”
  秦聿嗯了声。
  “我正在说。”
  会员经理一听便知道这事不作假，两个会员同时投诉，不能轻轻放下，马上表态，“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一经核实，会马上让他退卡，并不再接受他的会员申请！”
  “那就等你们的结果，处理结果出来麻烦告知我一声。”
  “这是一定的，姜小姐请放心。”会员经理保证，“届时也会告知秦先生，给二位满意的答复。”
  姜芮书点点头。
  得到保证，姜芮书不再逗留，秦聿也没什么事，两人一起走出健身房。
  停车场在负一层，姜芮书是开车过来的，秦聿显然也是，于是两人又一起等电梯。
  “你平时不住这边？”秦聿突然开口问道。
  “嗯，偶尔过来。”她说道，想起刚才的事，不由用余光看了看他，好像每次见他，都会对他有新的认识。
  却不想这一看被他逮个正着。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干脆光明正大地看他。
  秦聿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心情好的时候会眼角微弯，含着淡淡的笑意，不时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嗯？
  心情好？
  因为做了好事？
  他不由看了她一眼，感觉她跟以往见过的模样有些不同。
  却不想她也很敏锐，将他的视线逮个正着，眼里露出询问的意思。
  他也索性光明正大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仔细观察对方此刻的模样，这样的对视一旦心中露怯就会示弱，他们似乎都想寻找对方的弱点，却发觉对方已经将自己武装起来，找不出破绽，两人也都不想开口。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两人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先后走进电梯。
  知道秦聿也住凯旋公馆，姜芮书没再纠结会遇到他，两人的车一前一后开出停车场，过了几分又一前一后开进凯旋公馆，随后才走向不同的方向。
  中午仍然没人回来，姜芮书自己用的午餐，范阿姨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叫姜芮书自己打个电话叫先生会来，倒是姜芮书自己一点也不在意，说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不用谁陪着。
  范阿姨想说，可是你特地回来，不就是为了见一面吗？
  这话最终没说出口，她也知道姜芮书说的是实话，可越是这样，越叫人惋惜。
  姜芮书自己是不会无聊的，下午抱着电脑，一边撸猫，一边跟同学聊天搞事，另外还抽空上社交网站做问答，她现在可是个颇有名气的法律博主，粉丝也有近百万呢。
  做完问答，又打了两小时游戏，一个下午便过去了。
  晚上依旧没人回来，姜芮书和范阿姨一起吃了晚饭，早早休息，第二天一大早打算离开凯旋公馆。
  范阿姨怕她生气，还想留她住一晚。
  她说要回法院加班，范阿姨这才放了人。
  虽然的确是不想继续呆在凯旋公馆，但她的话也不是骗人，手头还有好几个判决书没写，下周又有新的案子审理，反正她闲着无事，不如加班把没完成的工作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