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任务暂时化解了许凌的杀意，他想明白了，待会还是得把这两个家伙交给警方，不过在此之前……
  “说！你们犯了什么事儿？”
  又是两个大耳刮子。
  那个老大，也就是王甲都快哭了：“您刚才不是都问过了嘛。”
  “我刚才那是，诶？什么味儿啊？”
  许凌说到一半，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拿出手机一照，惊讶的发现两人都……尿了。
  “哈？我说你们看着蠢是蠢了点，也不像新手啊，这心理素质太差了吧。”
  王甲战战兢兢地说：“不，不是，刚才您的样子太吓人了，不自觉就......”
  “我？”
  许凌心说不至于啊，刚才他的确是心生了杀意，但他不过是个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岁的穷学生，又不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狠人，也不至于就给两人吓尿了啊。
  王甲像是魂都给吓没了，颤声说道：“您刚才，身上有一种特别可怕的气势，我以前见过手上有十几条人命的黑道人物，连他都赶不上您。”
  两句话给许凌整不会了。
  “我有这么猛？”
  疑惑了片刻，一个想法袭上心头。
  那种吓人的气势，会不会与今天刷到的SAN值有关？
  他摇了摇头，决定先不管这个，任务只有三十分钟，时间紧迫，还是先刷属性再说。
  许凌眼睛一瞪，虽然在黑夜里也看不清，又给了两人一顿大耳刮子套餐。
  “接着说！犯过什么事儿！”
  王甲哪敢得罪他，只好老实交代：“抢劫，呃，未遂。”
  许凌等了几秒，发现体魄没有增加，又是一巴掌：“你错了没。”
  “错了。”
  [体魄+1。]
  许凌明白了原理，不仅得说出罪行，还得承认错误。
  “好，今天之前还犯过什么事儿？”
  “在金成市偷了一辆车。”王甲委屈巴巴地说道。
  “错了没？！”
  啪。
  “错了错了。”
  [体魄+1。]
  “再往前！老实交代。”
  “……偷渡出入边境，我错了。”
  [体魄+1。]
  许凌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在王甲的不懈努力下，许凌在十几分钟内刷到了快二十点体魄。
  “大哥，大爷，哦不，小爷，我真的没再犯过别的事了。”
  “嗯……”
  许凌沉吟着，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儿，他之前在已经罗知行身上刷了数十点体魄，现在还不到二十点新增对他来说提升没那么明显了。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凶巴巴地问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干过坏事，比如给同学起外号？”
  “干过，我错了。”王甲已经真的哭出来了。
  [体魄+1。]
  “很好，什么抢棒棒糖、拉女同学背心、抄作业、打游戏挂机都给我说一遍。”
  又过了十来分钟，任务结束，王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彩了。
  不过许凌很满意，气也消了。
  “把他们打晕再报个警吧。”
  他作出了计较，正准备动手，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诶，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甲现在哪敢对这个煞星说出半个不字，赶紧把钱包掏出来，掏出几百现金。
  “这么点，还有啥？”许凌有点嫌弃，“都拿出来，要是被我自己搜到……哼。”
  其实这威胁并不可能兑现，两人裤子都湿了，他不太想自己动手。
  可王甲并不清楚，对他这种在黑色地带游走的人来说，有利益什么都能干，不干净有什么可怕的，他满脸肉疼地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还，还有这个……”
  许凌拿手机找了找，发现木盒内侧刻了三个字：补气丸。
  “我草！”
  他内心一阵激动，这颗丹药虽然只是许爸买的那颗强筋益气丸的下位丹药，但价值依然有个三五万。
  “赚麻了。”
  许凌收好丹药，又冲王甲说道：“给我个电话。”
  王甲莫名地眨了眨眼：“185815……”
  啪！又是一巴掌。
  “我说给我个手机。”
  这个流窜多地偷抢拐骗的罪犯委屈得像个宝宝，撅着嘴递出了手机。
  许凌正想接过来，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自己打报警电话，自首，不准提我。”
  “您，您放过我们了？！”王甲的语气里溢满了惊喜。
  许凌愣了，他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那十来点SAN值，显然刚才他外露的杀气给这两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们宁愿去自首坐牢，也不愿意和他多呆一会儿。
  “说不定以后它能转变成霸王色霸气？”许凌暗暗琢磨着。
  王甲见他没说话，赶紧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这里是青蓉市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我要自首！”
  “……先生，请问你是什么原因要自首呢？”
  王甲战战兢兢地说：“我在西疆省好几个地方犯了案子，最近金成市有个偷车案就是我干的，现在就在金楼大厦下面那条巷子里，你们快来抓我吧。”
  接线员是专业的，按理说不应该提出质疑，可她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明明是要自首，语气里却好像有着不小的……喜悦和轻松。
  “先生，请问你确定是要自首吗？如果无端占用报警热线，造成警力浪费，我们会依法对你追究责任。”
  “真的，我对天发誓，求求你们了，快来抓我吧！”
  接线员最终还是受理了这起奇怪的自首。
  许凌见事情办妥，果断把两人给敲晕，待听到警笛声远远的响起，他轻盈地跳起，翻过小巷一侧的围墙，从烂尾楼那边溜掉了。
  揣着收获一路往家跑，许凌心里在思考着SAN值的作用，按理说，如果仅仅是强大到足以让敌人失禁的杀气，系统没理由隐瞒它的作用，这只能说明，杀气是它的其中一种衍生效果，真正的用处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不知不觉，他回到了家里，马上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他要怎么样让妹妹吃下那颗战利品补气丸，然后赚到那30点劲气。
  一旦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必然会受到家人盘问：它是怎么来的？
  如果直接说自己反向打劫了两个武者，那就没办法解释自己神速的提升，如果解释不了，系统就有可能暴露，如果系统暴露，哦豁，世界BUG。
  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办法，找机会把丹药碾碎了磨成粉，然后……下药。
  当然大晚上显然不可能这么做，只有另寻时机了。
  没多久，许爸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许妈迎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晚？”
  许爸没说临时加班，反而说到：“公司楼下好像出了点事，警察都来了。”
  “啊？”
  许妈顿时满脸担忧：“什么事啊，解决了没有？”
  “不用担心，我听人说是两个拦路打劫的武者被抓了。不过好像是有个路过的强大武者把那两个人都给制服了才报的警，这年头还有人做好事不留名，难得。”
  许爸刻意没有说，事情就发生在他每天都要经过的巷子里。
  许妈才不在乎这些，只是不断念叨着：“抓住了就好，抓住了就好。”
  “嗯，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许爸安抚道，忽然脸一板，转过来冲许凌说道：“你以后放了学就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瞎晃。”
  许妈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万一遇上了坏人怎么办？”
  许小雨身为武校学生，一听不服气了，梗着脖子说道：“有坏人就把他们扭送警察局！”
  “不许胡说。”
  许妈瞪了她一眼，“你们两个都一样，要是遇到这种人，全给我躲远点，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小雨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还有你。”
  “记，记住了。”许凌挠着后脑勺，讷讷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