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卿只需要一句：“先别进来。”就足以摆平门口任何想闯入的人。
  但两人这是“做贼”心虚，一听到门响，那反应就跟放学偷偷看电视的小孩没两样。
  夏志站在门口，低声说：“龙总，李女士的电话。”
  龙卿：“拿来。”
  夏志捧着手机，一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龙卿，以及站在办公室旁边正在努力记笔记的于娴娴。
  一切都很正常，又一切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俩不对劲！
  夏志没有空细想，先把手机递给龙卿。
  龙卿接过手机：“妈妈？”
  龙总接家人的电话，于娴娴是要避嫌的。她本该悄悄离开，但又不敢走，因为办公桌边上掉了一条餐巾！
  就是刚才龙卿围在嘴上的那块一次性餐巾。
  许是跑得太急，落在地上了，夏志进来时于娴娴已经来不及捡，便踩在脚底，只要一挪动，准被夏志看见。
  她只能硬着头皮站着，听龙卿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这都顺利，嗯……”
  菲奥莉娜·冷艳至尊·李·淑芬·奥斯特皇爵夫人是个很注重养生的女士，一般晚上十点就入睡了，这么晚来电话还是很少见的情况。
  难道只是聊家常？
  于娴娴忍不住竖起耳朵。
  龙卿：“嗯……您在A国也要注意……”
  于娴娴：哦，原来在国外。A国与本国有三个小时的时差，那这通电话应该就是李淑芬女士的睡前闲聊，没有瓜。
  龙卿：“……女朋友？快有了。”
  于娴娴刚耷拉下来的耳朵又一秒竖起：瓜！！！惊！天！大！瓜！
  龙卿：“……顺利，会带给您见的。”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于娴娴一眼。
  就见于娴娴侧着脸在看窗外的星空，有些神游的样子。
  殊不知，于娴娴侧着脸是为了把耳朵靠得更近。
  龙卿：“……那好，晚安。”
  电话挂断。
  夏志接过手机，看看龙卿，又看看于娴娴：嚯，进展很快。
  难道今晚两个人背着他在办公室‘私会’，是为了告白？
  刚才一看到他进来，两个人跟做贼似的紧张，应该是告白无误。是龙总打算告白吗？
  一想到那个场景，夏志就脚趾抠地，一半是幸福的，一半是尴尬的。
  龙卿：“咳。”
  夏志杵在原地，等待龙总的吩咐。
  龙卿瞪他。
  夏志：“嗯？”
  龙卿急了：“你出去，我跟于经理还有话要说。”
  “是。”夏志恍然大悟，恨自己只顾着八卦走神了，轻巧地退出去。
  等他关上门，于娴娴才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餐巾：“龙总，那我把厨房收拾一下。”
  都不等龙卿拒绝，她已经飞快地冲进厨房把碗洗了。
  龙卿于是没能再要成一碗面，遗憾得俊脸耷拉着，站起来拿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踢地毯。
  等于娴娴打扫完厨房，他又说：“我想喝咖啡。”
  于娴娴看他一副不打算叫人的样子，便只好说：“那我给您煮一杯，太晚了别喝冰美式了，喝拿铁吧？”
  龙卿：“好。”
  于娴娴用咖啡机也很熟练，不出一会儿就磨完豆子，把拿铁端给龙卿。
  龙卿：“你不喝吗？”
  于娴娴：“啊？龙总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上楼了。”
  龙卿：“顶层的客人已经走了，你现在上去有什么事？”
  于娴娴如实答：“盘点一下剩余的工作，马上到年底了，运营表也要重新规划。”
  龙卿：“那个不急。”
  于娴娴：……那个发工作邮件说28号之前提交的人不是你吗？
  今天都25号了！
  龙卿：“你现在有更紧急的工作。”
  于娴娴：“比如？”
  龙卿：“比如喝杯咖啡。”
  于娴娴：您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