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啥，叔叔，铁军先谢谢了！”
  “我走了，莫斯科见！”
  “莫斯科见！”
  高尔基上了巡逻艇，巡逻艇一声轰鸣，往对面开去，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到了河的中间。
  巡逻艇的信号灯闪了闪，对面有信号灯回应，接着，大灯亮起，往河水中间开来。
  “我去，这么大排场？三艘巡河炮艇？”
  铁军还瞪着眼珠子看呢，小虎先喊了起来，安娜撇撇嘴。
  “那是，高尔基叔叔厉害吧？”
  “厉害，牛嗯嗯牛牛！”
  “噗！”
  铁军没憋住笑，小虎挠挠小平头，安娜扭脸问道：“牛牛是啥？”
  “啥也不是，走喽！”
  铁军笑着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就是挺牛的意思！”小虎回了一句，赶紧跟上铁军。
  “哎呀，中国话太深奥了，牛牛比牛B还牛吗？”
  安娜边说边追了上来，铁军和小虎一脸黑线。
  上了大坝，三人一起看向对面亮着灯光的苏联村庄。
  “小虎啊，你的身份得变变了，要不你可过不去啊！”
  “呵呵，太小看你弟弟了，放心，二姑奶的婚礼，我一定到场。”
  铁军点点头，相信人家有这实力，安娜欢呼了一声，搂紧了小虎。
  三人上车，往回开去，绥芬河的大街上一个人没有，远处几乎看不见灯光。
  “太冷清了，铁哥，绥芬河这么点，也能叫个市？有两万人吗？”
  “一万多点吧！这地方叫一条马路，一盏灯，一个喇叭全城听。”
  “那我就奇了怪了，就这破地方，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生意？”
  “小虎，你可别瞧不起这破地方！
  作为边境城市，它就是一个桥梁，连通的是两个国家的贸易。
  你看着吧，用不了两年，这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到那时候你再来，就不会说这话了。”
  “就这？”
  小虎撇撇嘴，安娜点点头，“我信，军哥哥很奇迹，我说皮衣的事你不信，今天的坦克你看见了吧！”
  小虎还要说啥，铁军看见安娜的小手，掐在他搭在档把的手上，铁军笑了笑，看向窗外。
  铁军不在乎小虎的质疑，毕竟他一直在部队，执行的也是些特殊任务，和社会基本脱节。
  可他心里却很焦虑，重生回来，他才发现，随便走走转转，真的是处处商机，随便捡钱一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焦虑，老话说“贪多嚼不烂”，他现在就有这种趋势，啥都想干，烦的是干啥还都赚钱。
  如果只看眼前，也好办，可难就难在他是一个较真的人，那么后果就是累死或者烦死。
  就说对苏贸易，想想未来几年，那些乌央乌央的倒爷大军，铁军就头疼。
  好日子就这几年，很快，倒爷们就会把“什么都好卖”的美好日子毁掉。
  那些黑心商家和黑心倒爷，以次充好，扛着各种伪劣假冒商品进入俄罗斯，中国制造会被抹黑。
  紧接着，中俄边贸就此停滞，开始闭关整治，然后步入讲质量，重品牌的新阶段。
  让铁军说，那就是大浪淘沙，关门内卷，谁坏了市场，谁滚蛋。
  “阿嚏！”
  安娜打了个喷嚏，铁军收回目光，拍了拍安娜的肩膀。
  “一会吃片感冒药，你这是着凉了，回招待所套条裤子。”
  安娜扭头笑笑，“嗯，大坝上风太大，应该是着凉了。”小虎伸手摸了摸安娜额头，靠了一声。
  “不行，得去医院，你这是发烧了！”
  铁军一听，赶紧也伸手摸安娜额头，确实很烫。
  “沿河一直走，就是人民医院。”
  “知道了，马上就到。”
  小虎一脚油门，巡洋舰蹿了出去，好在是后半夜，小虎又是开车高手，五分钟不到，进了人民医院。
  一个漂移，汽车横在台阶边，门打开，小虎飞快绕过来，拉开车门，抱起安娜往医院里跑。
  “直接急诊！”
  铁军喊了一声，伸手把车钥匙拔下来，下车把车锁好，小虎早就没影了。
  铁军进去的时候，小虎正在砸门，值班医生不知道去哪了，只一个打更的老头，看着安娜的大白腿犯迷糊。
  “值班大夫呢？”
  铁军跑过来推老头，老头眨巴两下眼睛，指指外面，“可能在锅炉房打麻将呢！”铁军气的倒仰。
  “铁哥，你看着点安娜，我去找！”
  铁军接过安娜，安娜已经烧迷糊了，身上烫的吓人，铁军扯下衣服把安娜的腿卷好。
  小虎一股风般没影了，老头愣了楞，往传达室走去。
  没一会，值班医生风风火火跑进来，小虎跟在后面，咬牙切齿的。
  打针，输液，五分钟后，安娜躺在了急诊室床上，小虎把医生拎到走廊开始上课。
  铁军也不想管，反正小虎有那么多特权，再说了，这个医生也确实挺操蛋。
  五、六分钟后，小虎和医生进来，医生一副三好学生的表现，铁军憋着笑。
  “铁哥，你开车先回去吧，大伙都等咱们呢！”
  “嗯，也是，兄弟，好机会，好好表现！”
  铁军逗了小虎一句，起身出了急诊，开上车，直奔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就看见建民和寒雨在门口张望，铁军停车，两人迎了上来。
  “哥，咋这半天呢？安娜他俩呢？”
  “哦，安娜发烧了，送医院打点滴去了。”
  “严重吗？”
  “没大事，走吧！”
  “哥，跟着建民走，都在食堂等你们呢！”
  铁军跟着建民往楼后走，寒雨跟在铁军旁边，铁军歪头问道：“还没好好跟你说话呢，跟哥说说，家里咋样？”
  寒雨伸手挽住铁军，说道：“都好着呢，我爸也没事了，让我好好报答你！”
  “我有啥好报答的，相中建民没？”
  “你问他吧！”
  建民呵呵傻笑，寒雨推了他一把，“傻笑啥，说呀！”建民挠挠脑袋。
  “那啥，我把他爸灌住院了。”
  “哈哈哈，人才，不是没事吗？”
  “没事，我们回来时候已经出院了，喝猛了！”
  掀开帘子，进了食堂，大伙围着一个大圆桌坐着，圆桌上摆满了酒菜，看见铁军自己回来了，都脸带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