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制造的气氛意外被打断，心里那股火好像也没那么旺了，铁军不禁苦笑摇头。
  “小伙子，你继续！”
  老头转过头来，楚瑶的手臂轻轻碰了一下铁军，铁军明白她是让自己快刀斩乱麻，赶紧结束。
  “其实你们开店的最清楚，一天也就这么几位孤寡老人，会来吃这份免费的午餐！
  各位，谁都有父母，父母都会老，我们做子女的会打他们，骂他们吗？
  你呢？小兄弟？”
  铁军看向那个小伙计，小伙计低着头，摸着脸，不知道是被铁军打的，还是不好意思，脸很红。
  “你不说话，证明你也觉得这样不对。
  尊老爱幼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不是我非要管闲事，看见打骂老人，是个爷们，都会管！
  百年老店传承的大爱无疆，温暖了一代又一代老冰城人，提起老砂锅居，人人心中敬仰。
  可是，你知道嘛！
  你这一巴掌下去，打的是你们家的牌匾，骂的是你自己的良心，寒的是我们这些顾客的心！”
  “好！”
  “说的好！”
  “糊涂啊！”
  ......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接着更多的声音响起。
  “还有你们，谁给你们的勇气出来的？
  不嫌丢脸是吗？
  欺负一个老头光彩是吗？
  光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你们家肯定不是第一次出这种事！
  过去有没有人管我不知道，今天，我管了，你们要感谢我才对！
  这叫什么？
  这叫给你们敲响警钟！
  也叫让你们悬崖勒马！
  你们的态度，决定你们家这块招牌！
  别到时候媒体曝光，上了电视，那时候，你们花多少钱能买回顾客的心？
  老祖宗告诉我们，和气生财，是和和气气生财，不是和生气生财！
  好事都做了，为啥就不能做个好人呢？
  我也听见了，老人夸我媳妇和我大姨姐好看，怎么了？
  人家说的是闺女，人家知道自己是长辈，不是耍流氓。
  还有，我叫铁军，大学刚毕业，无根无背景，你们想报复，尽管来找我！
  大爷，我有点激动，说的有点多，我说的在理不？”
  最后，铁军看向老头，老头的脸上都是笑容。
  饭店里鸦雀无声，门口也有好多看热闹的，铁军看见了刘叔拄着拐杖也在看。
  “铁军，谢谢你！”
  老头伸出手，铁军赶紧握住。
  “你，马上赔礼道歉！”
  没用老头说话，他那壮汉儿子冷着脸喝道。
  “大爷，对不起，你也打我一巴掌吧！”
  小伙计给那俩老头分别鞠躬道歉，俩老头慌得一B，连连摆手说没事。
  “铁军，我叫周坤，咱这客流量大，每天忙的不行，是我忽略了教育他们，谢谢你今天给我们上了一课！”
  壮汉一把握住铁军的手，憨厚的脸上充满感激之色。
  “别这么说，我也有点冲动，不该动手打他！”
  “怎么不该？替我打了，实不相瞒，这是我小舅子，一会我会好好和他谈的。”
  壮汉的眼睛扫向小伙计，胖胖的红姐哼了一声，转头回了收银台，厨子们也赶紧溜了。
  “各位，今天的事，是我们店管理不到位，请大家放心，这种事保证不会再有了！”
  一瞅没热闹看了，吃瓜群众散去，饭店再次恢复热闹，铁军拍拍楚瑶，两人也坐下了。
  “铁兄弟，小店一点心意，希望没破坏你的心情！”
  老头被孙女搀了回去，周坤到收银台对了一下帐，把楚瑶交的饭钱又拿了回来。
  “请务必收下！”
  周坤的语气很诚恳，铁军笑笑，把钱递给了楚瑶。
  “周大哥，没事了，你去忙吧！”
  周坤点点头又进了那道小门。
  “快点吃，这都1点多了，下午估计又得请假了！”
  “不用，照多少是多少，照不完明天中午再来！”
  二姐笑着对楚瑶说道，铁军不说话，低头飞快吃了起来。
  到了照相馆，楚瑶把代金券给了老板，老板很热情，知道拿着劵的都是贵客。
  比铁军想象中快多了，基本就是男同志过来，男同志笑笑，男同志搂着腰，男同志......
  楚瑶累的是换衣服，铁军累的是像陀螺，被摄影师抽来抽去，越照越麻木。
  二姐开始还捂着嘴笑，后来不知道想起啥，捂着嘴转过头偷偷哭了起来。
  照完相也快两点了，铁军着急，背起二姐就往车站跑，楚瑶在后面跟的挺费劲。
  二姐趴在铁军宽大的后背上，笑着说道：“小妹夫，好好对小妹，好好珍惜彼此！”
  “姐，我会的，你和我姐夫没事吧？感觉你很不开心呢！”
  “没事，我俩就那么回事，没激情，凑合过呗！”
  “二姐，我姐夫要是欺负你了，我和铁军去找他算账！”
  楚瑶追在后面喊，二姐回头笑道：“用不着，你姐夫也没欺负我！”
  上了车先把二姐送回医院，二姐告诉铁军他俩，婚前体检表她会送回家里。
  再到银行，楚瑶把铁军的户口本和介绍信啥的，一股脑都收走了，说让她爸办。
  楚瑶上楼了，铁军看看表，已经两点十多分了，当下提速快跑，两点半到了省军区门口。
  铁彪悠哉的在车边打拳，铁军很不好意思，这要是换了自己，早打N遍电话催了。
  “大哥，我......”
  “呵呵，擦擦汗吧！肯定有事耽搁了，没事，又不是啥急事，走！”
  铁军掏出手帕擦汗，两人走到大门口，站岗的士兵伸出大手，铁彪上前说了几句话。
  “请退后五米等一下！”
  “五米？”
  铁军大步量回五米，一个士兵跑进大门打电话，全是专线，很快说完。
  “请稍等，龙部长出来接你们！”
  “哦，谢谢！”
  铁军等大哥说完话，小声问道：“大哥，后勤部部长？”
  “对呀！大龙是我的大客户，很快也是你的大客户了！”
  “哥，你路子可真野，我要不是重......从苏联回来，哪有机会接触他们啊！”
  “哈哈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父母我是没的靠，所以我的精力都在交朋友上了。”
  看着大哥笑的那么爽朗，一点没有抱怨老铁的意思，铁军心里涌起阵阵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