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血管太难找了。”
  护士好像很紧张，针头又在铁军手背乱抖，口罩后面好像还有笑声。
  “实习的吧？来，这回你别慌，记住，你是最棒的白衣天使。”
  心情大好，铁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贫。
  “嘻嘻，姐，你就放心扎吧，他是傻子，睁眼就没神经细胞。”
  “姐？你是二姐楚琼？”
  “臭小子，不白唬了？”
  护士拉下口罩，铁军尴尬的往里挪挪身子，感觉开合异常，脸腾一下大红。
  一针见血，二姐端着盘子走了，铁军真觉得她刚才都是故意的。
  “你没上班？昨天还来看我？今天......不好，楚瑶，几点了？”
  楚瑶点头、点头、再点头，听到不好，小细眉皱起，抬起手腕看表。
  “不到十一点。”
  “哇，你这时候就有手表戴啊，真豪！”
  看着楚瑶手腕上的瑞士女表，铁军一脸羡慕。
  “什么真豪呀！我也送你一块，表呢？”
  楚瑶指着楚河的手腕问道。
  “我......我要了吗？哦，好像在家里。”
  铁军脸又红了，想起来了，自己没舍得戴，在家里的箱子里躺着呢！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铁军也感觉自己不对劲，说话的腔调逼格都像那个混账儿子。他老想重生，难道把他的一部分功能强加给我了？
  “还来得及，宝贝......那个楚瑶，帮我找二姐借针线，我......呵呵，走光了。”
  楚瑶忍着笑出去找二姐，铁军快速整理思路，变化好像是在二次晕倒后发生的。
  “这么说，只要我晕倒，就能带来些不知名的技能？”
  喃喃自语，铁军有所启发，隐隐感觉儿子那痞性也上了身，尼玛，太神奇了！
  铁军莫名有点开心，竟哼起了小曲：“甜蜜蜜，我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边唱边掀起被子，我去！这个裤衩够前卫的，真够花的！
  “怎么这么开心？还唱上了呢！”
  楚瑶推门进来了，铁军怔住，这也太快了吧！难道是二姐把针线盒送来了？
  铁军想接针线盒，却发现自己举着被子，赶紧撒手，被子软塌塌的掉在身上。
  “那个......给我吧，男女授受不亲，麻烦您老人家回避一下，嘿嘿，我要干活了！”
  铁军心中长叹，唉！管不住这张嘴了，自己说话这贱样，活脱脱是儿子重生。
  “铁军，你今天嘴抹猪油了吧！咋说啥都那么麻溜呢！”
  “我一直都这样，是你没发现，跟你说，咱要想靠嘴吃饭，那马吉啥的，都得给咱让......啪！”
  铁军被自己这一耳光抽懵了，楚瑶更是，直着眼看他，笑卡到一半，看着极其诡异。
  “病号饭来喽！牛肉粥、大花卷，外带免费的卜留克咸菜！”
  房门推开，海棠跟踩了弹簧似的蹦了进来，铝饭盒里的粥都快晃出来了，看见铁军的造型楞住了。
  “还没好利索？咋还抽上自己大嘴巴了？”
  “不是，那个......我都没事了，吃什么病号饭啊？”
  铁军回过神，看着海棠手里端着的饭盒，疑惑的问道。
  “铁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楚瑶可特意给你安排的老干部病房，你就好好享两天福吧！”
  “那更不行了，这一天得多钱啊？”
  一想到楚粑粑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铁军有点慌。
  “铁军，你烧刚退，二姐说了，得住院观察两天。听话，先吃点东西，大娘说，你早上空着肚子就跑出来了。”
  楚瑶把针线盒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伸手接过海棠手里的饭盒，就要喂铁军。
  “哎哎哎，我自己来，饭我可以吃，院我肯定不住。”
  从楚瑶手里抢过饭盒，铁军赶紧声明，楚瑶也不接话，手伸进被子里扯他的裤子。
  “吱嘎！”
  妥了，大开叉了，楚瑶的小手摸在腿上凉凉的，铁军心里酸甜酸甜的。
  “讨厌，你挣吧啥呀！”
  “我哪挣吧了，腰带还没解开呢，你使劲扯啥呀！”
  铁军从腰间扯出一根红布条，眼睛一下红了。
  “这腰带是我奶给我留下的，如今她老人家驾鹤西去了，唉，物在人飞了！”
  “噗呲！”
  楚瑶和海棠一起笑出声，楚瑶一把扯下铁军的裤子，气道：“少拿奶奶开玩笑！”
  铁军缩缩脖子，举起饭盒，吸溜吸溜喝粥，楚瑶坐到一边缝裤子，海棠在一边感慨。
  “喂，楚瑶，校里校外追你的，啥样的没有？我就纳了闷了，你相中他啥了？傻？穷？”
  “我不帅吗？”
  铁军伸头对着窗玻璃，里面的轮廓挺帅呀！
  “帅？是衰好不好？你家有你可真是......”
  “行了，铁军人好，你忘了班主任给他的评价了？”
  楚瑶打断海棠的话，成功转移话题。
  “咳咳，同学们啊！铁军同学，是个好人啊，我们要向他学习......”
  海棠清清嗓子，放宽声音，学着班主任的动静开始表演。
  楚瑶也停下手里的针，笑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精神，学习他帮助同学，关心同学，爱护同学......呵呵呵呵！”
  两人一唱一和，铁军很恼火，“我可不是好人，你俩才是好人，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呦呵，新鲜，头一回看见，还有夸急眼的。说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你就高兴了？”
  “海棠，求你了，别跟这添乱了，海军他妈快不行了，还不快去看看！在这瞎耽误什么功夫！”
  “啊？真的假的？好好，我这就去，谢谢你啊，铁军，回头请你吃冰点，楚瑶，我走了！”
  海棠慌慌张张的跑了，铁军使劲喘了口长气，可算把这姑奶奶整走了。
  两人别别扭扭过了二十多年，老天开眼，让自己回来找真爱，可就别藏着掖着了，主动点吧！
  “楚瑶......”
  “铁军......”
  “你先说......”
  说话相上，铁军两世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情况，心里更急了。
  “那个我先说吧，楚瑶，嫁给我吧！”
  楚瑶脸腾一下红到了脖子根，铁军也差不多，心道，这混账嘴咋啥话都敢往外捅呢！
  “你......你吃完好好睡一觉，我......去二姐那一趟！”
  楚瑶拎着裤子逃出了病房，靠在走廊的墙上心里砰砰直跳，铁军求婚了？天啊！这......这......
  “老妹，嘻嘻，咋了？你这脸都能烤地瓜了，亲热了？”
  “姐，铁军......疯了！”
  楚琼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一会两眼发直的铁军，眼眉皱起，说道：“是有点不正常。走，把情况跟主任学学！”
  姐俩走了，铁军正郁闷着，90年，民风淳朴，思想保守。铁军啊铁军，你TM比后世酒吧恋还饥渴，唉！
  不行，我得走，大壮下午也要出事，自己必须去阻止。
  得先找条裤子，眼睛扫到对面的木头柜子，铁军扯掉手上的针头，打开了柜子。
  不愧是老干部病房，一套干净的蓝白格病号服躺在里面，铁军飞快穿好，还没忘了把奶奶给的红布条系到腰上。
  五分钟后，铁军穿着肥大的病号服，飞奔在马路上，目标，五百米处火车站边的大树。
  登上二八杠，铁军飞快往大壮他们鬼混的台球厅赶去。
  大壮，等着哥，冲动是魔鬼，千万要冷静啊！
  “哗！”
  “当啷！”
  “着急投胎啊！眼睛长到......嗨，又是你小子，嘿嘿，看你还咋跑？”
  真烦，老王头疯了，咋总跟自己过不去呢！
  这下有点麻烦，铁军射出去老远，二八杠踩在老王头脚下，轱辘还在空转着。
  “王大爷，您看我穿这身，我有精神病，一犯病就咬人，趁我现在还正常，快把自行车还我！”
  铁军突然一龇牙，老头被他这身衣服先吓住了，再看见他龇牙，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爷，谢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您九级！”
  铁军喷了一句，飞速离开，老王头喃喃自语：“有精神病说自己是精神病的吗？没有！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