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师我呢，也是有要求的，没天赋的学生我不教。”
  陆泽琛拿到书，重新坐下，像模像样地摊开书，单手搭在顾涟身后，自己懒懒地往后靠着。
  “你先跟我念一两句，我听听你语感。”
  顾涟瞄了他一眼，看他脸色还算正经，“……行。”
  男人清了清嗓子，吐出一个单词。
  顾涟跟着念了。
  学语言就是挑战人脸皮的，只要一张口，一般人都会露怯。
  顾涟也一样，她念完了，还特地观察了下陆泽琛的表情。
  陆泽琛点点头，“还行。”
  说着，薄唇微张，又吐出一个单词。
  顾涟双手放在腿上，舔了舔唇，“你再念一遍，慢一点。”
  “好。”
  男人不厌其烦，果然又重复一遍。
  顾涟听清了，再次跟读。
  “这个一般。”他说。
  顾涟抿唇，莫名有点紧张，“嗯……有点长。”
  男人唇角上扬，看她垂眸，他轻轻张口，“cuore（宝贝儿）。”
  顾涟愣了一下，“什么？”
  “cuore。”他重复一遍。
  顾涟确定了。
  暗暗咬牙。
  她好歹也算入门，又不是傻子，这种常用词她会不知道？
  舒了口气，她张口，对着他道：“Idiota（白痴）。”
  陆泽琛：“……”
  他啧了一声，埋怨：“怎么回事，不跟着陆老师的节奏来？”
  顾涟哼了一声，别过脸，握着笔，在书的那一页暗暗戳了一下。
  陆泽琛捕捉到她的小动作，觉得怪可爱的。
  “行，这个算你过。”
  他坐直身体，靠近过来，从后面绕过她，握住了她抓笔的手。
  顾涟一惊，立刻抽手，却被他紧紧抓住。
  “别乱动。”他握着她的手，在面前那一行她之前的标注上划了个叉，“这里是错的，不是元音。”
  说着，忽然收回了手。
  顾涟皱眉，盯着笔下那一行看了看，有点怀疑。
  “不可能，我没记错。”
  “那你翻到后面表看看？”
  顾涟皱眉，嘴巴瘪了瘪，立刻往后翻。
  对比了一下，竟然真的错了。
  陆泽琛抬手，用手弹了下她的耳朵，“还敢质疑陆老师？”
  顾涟撇了撇嘴。
  她手放在桌边，悄悄抠了一下桌子边沿，因为没有底气，难得没有怼他。
  陆泽琛乐呵了，通身舒坦。
  果然，有文化才是硬道理。
  他从她手里抽出笔，将几页的内容都划了重点，丢开笔，在顾涟耳边道。
  “二十分钟，看完。”
  顾涟翻了翻，“太多了。”
  “这还多？想偷懒？”
  顾涟：“……”
  她撅了撅嘴，动了下身体，“知道了。”
  看就看。
  连续几页内容，她一边思考，一边还得注意时间，不免看得磕磕巴巴的。
  等到结束，一脑袋的问号。
  “这个。”她指了指一点，“不太懂。”
  说完，双手握着笔的两端，眼神悄悄地略了他一眼，莫名的乖。
  “这个啊。”
  陆泽琛靠近，慢条斯理地解释。
  顾涟静静听着，听完又问。
  她思维很快，记忆里也很好，算是挺好的学生。
  陆泽琛却不是好老师，他嘴上解惑，视线却总盯着她翕动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