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我？就凭你？”叶南辰平静的看着揪住他衣领的黑衣人。
  黑衣人顿时怒了：“小子，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说着，一拳就往叶南辰脸上招呼过来。
  叶南辰面无表情，等他拳头过来，一把握住，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手骨已断，发出惨烈的叫声。
  旁边另外一个黑衣人一见，急忙上前帮忙，被叶南辰一脚踢飞出去。
  “滚！”
  叶南辰甩开手里的黑衣人，大步上前，推门而进。
  唐师古的四合院不大，进门就能看见正房的明间，里面挤满了人，分为两派，正在对峙。
  “什么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回头，“你滴是干什么滴！”
  华夏话说的很生硬，感觉像是倭国那边来的。
  “我来求见唐师古唐老师。”叶南辰缓缓走进明间。
  看到地面被砸坏了不少东西，一些茶具，还有花瓶，以及一些文房用品。
  “哪位是唐老师？”
  “我是。”一个花甲老头说话，他脸上有些淤青，似乎刚刚被打了。
  叶南辰看着唐师古身后的人，好像是他的家人，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小女孩儿在哭，显然是被吓坏了。
  “山中先生，你那幅字我会想办法赔给你，请你放过我的家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唐师古说。
  那个叫山中塚虎的倭国人不忿的说：“唐桑，我好心好意从家中，带了张旭的墨宝过来请你鉴赏，你竟然把它毁坏了，你真是暴殄天物，让我很痛心啊。”
  “这幅字不是外公弄坏了，是你们弄坏的，外公让你们收回去，你们硬塞给外公，然后自己扯坏了，怪到外公头上，你们是坏人。”小女孩儿哭着说。
  抱着她的少妇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好像很怕这个倭人。
  唐师古说：“山中先生，不管这字是谁弄坏的，我都愿意赔。”他不想跟山中塚虎争辩，对方摆明了就是找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争辩也没用。
  遇到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而且他也怕山中塚虎报复到他家人身上，最好能够花钱了事。
  “老唐，你别说大话了，这可是张旭的真迹，张旭号称草圣，留下的真迹可不多，现在就被你这么毁了。你说赔，你拿什么赔？你一个破教授，一年能挣几个钱？”山中塚虎身边一个跟唐师古年纪相仿的老头说。
  “我可以把四合院卖掉。”
  “你这破四合院顶多卖个一两千万，你知道张旭这幅《四言帖》价值多少吗？虽然只有十几个字，但每一个字都值一千万，这只是保守估计。”
  唐师古瞬间就不沉默了，显然拿不出这么多钱。
  叶南辰目光不由转向山中塚虎手里拿着的卷轴，卷轴中间是断开的，上面写满了字，恣意狂放的草书，纸质有些蜡黄，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看着像是年代很远的样子。
  不过奇怪的是，上面的字灵气很薄。
  世间万物都有灵气，只是各不相同，叶南辰觉醒神瞳的时间尚短，一些常见的灵气他还比较熟悉，但对艺术作品，他接触并不多。
  因为他本身对这一行就不了解。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艺术作品一定是有艺术气息的，这些艺术气息就是艺术作品特有的灵气。
  他看过唐师古的字，笔墨中自有灵气浮现。
  而这一幅号称张旭的真迹，竟然灵气不到唐师古的十分之一，这就很蹊跷了。
  张旭号称草圣，在整个华夏历史上，写草书就没有人超过他，他的艺术造诣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丁点。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赝品！
  刚才那个小女孩儿也说了，山中塚虎故意弄坏了卷轴，然后栽赃到唐师古头上，如果真是张旭的墨宝，价值连城的东西，谁会把它故意弄坏？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意图何在。
  “老唐，既然张旭的《四言帖》已经被你弄坏了，就算修复好了，那也不算完整的了。这个损失你一定要赔，否则会影响两国艺术界的交流，损害的可是咱们华夏的名声。”
  “当然啦，我也知道你赔不起这幅字，你劳碌了一辈子，最值钱的就是这一座四合院。不说卖了这四合院不够赔这幅字，就算够赔，也不能让你没了这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是不是？”
  山中塚虎身边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唐师古的神色，接着说道：“老唐，咱们相交一场，我给你出了个主意。听说你手里有王羲之的《换鹅帖》，你弄坏了山中先生的收藏，就把《换鹅帖》赔给他，这样大家都高兴。”
  唐师古脸色一凛，直直的盯着那个老头：“韩坚，我说你怎么跟倭人混在一块儿呢，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唐师古，我也是为了你好，山中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山中商会的人，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韩坚语音里隐隐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家里没什么《换鹅帖》，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少装蒜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早就摸清了你家的底细，你爷爷当年在伪满洲国当差，后来伪满洲国倒台了之后，溥仪藏在小白楼的古玩字画，遭到一众哄抢，那幅《换鹅帖》就落入你爷爷手里了。”
  “这是我爷爷告诉你的？”唐师古冷笑道。
  韩坚怒道：“你爷爷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告诉我？”
  “我爷爷有没有《换鹅帖》我不知道，但至少我这里没有。”
  山中塚虎面色越来越沉，但还是耐着一些性子：“唐桑，如果你觉得张旭的《四言帖》，不够换你的《换鹅帖》，没有关系，我可以再给补一点钱，一千万美金，如何？再不行，两千万美金也可以商量。”
  “抱歉，山中先生，我家确实没有《换鹅帖》。”唐师古不卑不亢的说。
  山中塚虎怒道：“唐桑，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不拿出《换鹅帖》，那你就要赔我的《四言帖》，至少要给我两亿！”
  叶南辰突然轻笑一声：“你们倭人心可真黑，一件赝品也敢开价两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