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似作假，路明非这才把天丛云剑收了回来，继续按在龙王骨殖瓶上询问：
  “黑王和长老会，那个地位更高？”
  “皇帝是至高无上的。”
  “皇帝有几个？”路明非想到了奥丁，追问：“奥丁又是谁？”
  参孙其实是很疑惑的，为什么白皇帝连这些都不知道，但还是老实回答：“旧皇帝有两个，新皇帝有三个，奥丁即是旧皇帝之一，另一位旧皇是世界之主、万物之王·尤克特拉希尔。”
  世界树吗？路明非示意他继续说。
  “新皇帝分别是黑王、您以及现白王。”
  白王有两个？我被认为是旧白王了吗？
  路明非沉吟一二，心里盘了一下，有了一点想法：龙族历史的旧时代由世界树与奥丁统治，然后黑王尼德霍格带领龙众推翻旧时代的统治，进入新时代。
  新时代就是混血种们熟悉的龙族时期。
  “整个龙族的历史，给我叙述一遍。”他继续问，他可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怀疑是否是真白王，实力打底，他还控制着龙王骨殖瓶，拥有斩杀参孙的能力，这并不重要。
  “在由世界树统治世界的时候，大致可以分成两个派系，追随于世界树的神族派系，意图推翻世界树统治的龙族派系，也就是我们。双方互相敌对，常有冲突爆发。
  终有一日，战争打响了，伟大的黑皇帝杀死了世界树，吹响了战争的号角，神族系与龙族系的战争打了九天九夜，在狂风暴雨中厮杀了整整九天九夜，死伤无数，双方皆是损失惨重，但最后，还是我们推翻了世界树的统治，建立新的秩序。”
  看的出来，即便参孙也曾追随诺顿参与杀死黑王的战斗，但仍对黑王持敬畏态度。
  “神族？”
  “与我们是一样的，但是他们追随于世界树，并且自称为神，所以那个时代又称诸神时代，奥丁即是诸神的领袖，是众神之王，曾获得过世界树的力量，是世界树的死忠，已在那场战争中被杀死。”参孙说。
  “不对，我前段时间还撞到他了。”路明非反驳，想起了那天他开车回家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奥丁拉到尼伯龙根去了。
  “不可能，这是黑王陛下亲口所说！他绝对死了！”
  路明非眼神微凝，“你是在质疑我？”
  “不敢！但属臣确实不知道奥丁为何还活着。”参孙低头。
  “算了，别管他，说说看，后来怎样。”路明非也不指望他能知晓皇帝之间的秘辛，能知道人家的名字和事迹就很不错了。
  “白王意图推翻黑王的统治成为新的统治者，发动了叛乱，但是被黑王镇压，被杀死在寒冰之海。
  之后黑王陛下性情大变，变得狂暴残忍，歃血杀戮，再也不复往日神威。那个时代是龙族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连长老会也不敢对黑王有一丝怨言。
  但在最终，吾王与其它君主联合长老会甚至窃取了外面力量的盗贼，集结一切可集结的力量，将沉眠中的黑王陛下杀死在他的王座上……但是那群窃贼却在此时向竭力的我们挥动屠刀，缔造了所谓的新时代！”参孙双眼冒火，甚是愤怒。
  路明非沉思着，大致捋清了，诸神时代——龙族时代——人类时代，诸神时代由世界树统治世界，对于这位世界之主、万物之王，众生分两个派系：拥护者与反抗者。
  最终的结果是反抗者推翻甚至杀死了世界树，建立了新秩序，也就是龙族统治时期，可能原先的黑王并不暴虐，但在白王叛乱之后遭受了什么变故，变成了暴君。
  然后其它龙族联合一切力量推翻了黑王的统治，但是龙族也在这个时候被人类背刺，死了绝大部分，然后人类推翻了龙族的统治，再次建立新秩序，也就是人类文明。
  参孙知道得很多，也不多，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龙族的真正秘辛，连奥丁还活着这件事都不清楚真相，最多也就比混血种们知道的多一点。
  但总归聊胜于无，还是有很多信息的，起码他知道了奥丁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诸神时代的皇帝，世界树的拥护者。
  想要知道更多的历史真相，那只能去活捉龙王，或者把那个奥丁给抓过来盘问了。
  奥丁是霸主级单位，他肯定打不过，这个不用想了，但活捉龙王还是有可能的。
  老唐不用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头龙，甚至还是龙王，况且他还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么对他不太厚道。
  那还有一个目标，北京的那位夏弥，她总不能也和老唐一样是失忆状态，啥也不懂吧？
  决定了，龙王活捉计划正式启动，目标夏弥。
  路明非拍手决议，然后将龙王骨殖瓶收了起来，对参孙说：“你太弱了，守护不了你家主上，我先替你保管吧。”
  参孙的鼻子里呼出一口火焰。麻蛋你还是龙吗你？这么无耻？什么狗屁皇帝，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分分钟把你撕成碎片。
  “你不服气？”
  “不敢。”
  “给你个机会，臣服于我，我相信你家主上也会很乐意的。”路明非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次代种打手谁不爱啊？况且，活体次代种诶，拉伊会很喜欢的吧？
  但在参孙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意味，这位也要和白王一样要反抗黑王成为新的统治者，这是在让他们四大君主站队呢，难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吞噬吾王，而是收起来，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
  是要继续拥护黑王，还是与眼前这位一起发动战争推翻甚至杀死黑王，然后成为世界的新王。
  先不说他在曾经就已经参与过推翻黑王统治的战争，已经是黑王眼中的“逆臣”，就单说他主子在路明非手上，他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认。
  “是，尊敬的白王陛下，属臣愿向您宣示臣服。”参孙选择遵从内心，简称从心。
  “很好，那就先来做点事吧……”
  ……
  曼斯教授他们这边。
  “没有发现其它道路。”
  学员们分别前来报告。
  “这里是摩尼亚赫号，这里是摩尼亚赫号，呼叫船长！”无线电频道里传来塞尔玛的声音。
  “怎么了？”
  “船员路明非已反航，请迅速归位。”
  曼斯轻笑，“看来我们没必要再下去了，回去吧。”
  回到船上，众人看着面色苍白，胸口一道鲜红爪痕异常显目的路明非，他正在后舱气喘吁吁，怀里抱着一个精美的匣子。
  “回来了就快走，等它追出来就走不了了，咳咳……”路明非虚弱地说，用手捂着嘴咳出一小滩血来。
  “它？你是说龙王吗？那可就太好了，我们就是来杀他的！”曼斯打开了隐藏在舱壁中的武器柜，一支L115A3狙击步枪树立着放置在中央，执行部曾对这把AWM进行弹药优化。
  曼斯把一枚一枚泛着冷蓝色光，弹头上雕刻古老花纹的子弹填入弹夹，每一枚子弹的底火都被涂成红色，这是高危武器持有的标志。
  “声呐里检测到某种东西以八十节的速度向我们靠近……哦fuck！它出来了！”
  水面出现了波纹，无数气泡从水底升起，水面腾起袅袅的白烟，钢水般的光芒流动于水底，仿佛有火山在水底即将喷发。
  江水沸腾，炽热的白气冲天而起，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冰面开裂，数百吨滚烫的海水向着天空激涌，而后化为水滴洒下，洒在漆黑的鳞片上，迅速地蒸发殆尽。
  那是一头巨大的、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生物。
  他露出水面的身躯就近乎四层楼的高度，狰狞的鳞片与妖异的黄金瞳交相辉映，美艳得仿佛神话。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