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孽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他故意破坏气氛，就是真觉得她嘴硬的可爱。
  以前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天天表面客客气气，心里骂骂咧咧。
  现在，她天天嘴上骂骂咧咧，左一句禽兽右一句不要脸的，但心里……和他一眼，满脑子都是颜色。
  完全反过来了。
  得亏他有这个听真心话的技能。
  他没有再吻她，因为他还想多听点。
  他鼻尖轻轻触碰她的唇，手指轻轻慢慢地解开她裙睡裙的扣子。
  “温夏薇，你把我叫回来，就是想睡我，对不对？”
  他的呼吸声和说话声，都越发地沉重。
  温夏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如火烧火燎。
  她轻轻地喘着气，埋怨地看着他。
  她的任何举动、任何眼神、任何声响，都是显而易见的邀请。
  但秦孽的耐力早就被她给折磨的极好了，以至于对着肖想了这么久的她，他都还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反应。
  他只煽风点火，要她开口求救。
  温夏薇无法再直视他滚烫的目光，再次捂住自己的眼，咬着唇，就是不开口。
  秦孽忍着不去亲她。
  他家小姑娘，浑身上下，哪里都软，就嘴硬。
  但他可以，听到她最真的反应。
  “你为什么还让我说？”他盯着她绯红的脸颊，隔着衣服，不轻不重地撞了她一下，恶意地问她，“嗯？”
  温夏薇气急败坏，带着哭腔骂了句：“你烦死了！”
  “你滚！”
  【你快、你别折磨我……】
  【秦孽，此生只能是你。】
  她心里这么软软地告白撒娇，却忽然松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微红的眼睛却瞪着他，凶的要命。
  她抓着秦孽的衣领，一把将他抓过来，狠狠咬住他的唇报复他，一边咬一边还骂哼哼的：
  “让你烦人！让你话多！”
  “咬疼你！看你长不长记性！”
  她凶的好像真的要对他怎么样一样，然而，秦孽却听见她心里说：
  【我好爱好爱你。】
  ——我也一样。
  然后他便突然又听不见了。
  他也没心思再听下去。
  他浑身比刚才还要烫，早就烧起来的火更一发不可收拾。
  他加倍地回应她，但她的小姑娘太紧张了，原本的轻咬忽然重了一下，他一瞬间都能尝到自己口中血的味道。
  温夏薇听见秦孽因为疼而发出的低低的抽气声，她又心软了。
  她松开牙齿，轻轻舔了一下刚才被自己咬过的地方。
  秦孽脑海里最后的理智一根根全断了。
  他抬手关了灯，然后，塞了个东西到温夏薇手中。
  黑暗中，温夏薇察觉到掌心里方方正正的塑料包装是什么东西，她的脸烫的更厉害了。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到几乎要听不见：“你什么、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秦孽低声笑，“给你买蛋糕的时候顺便买的。”
  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很多事，都有默契和预感。
  他预感到，今晚，爱意甚浓。
  所以，结账时，他瞥见放在口香糖旁边的东西，就背着温夏薇，买了一盒。
  “你、你混蛋……”
  昏暗的房间里，未完全拉上的窗帘中偷进来点点月光，使他可以看见她口是心非的模样。
  她半合的眼睛里柔情似水，还要嘴硬。
  秦孽吻着她，低笑，语气坦然极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现在才知道我混蛋？”
  温夏薇轻咬着唇，艰难地挤出完整的话：“那……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留着下次用。”
  温夏薇真是好气，凭什么都这样了，他还能那么不紧不慢的……
  要是她再狠点心肠，现在就把他踹下床，让他不要脸！
  秦孽把东西撕开，握着她的手，引导她，替他戴上。
  他低下头，缱绻地吻着她，从唇畔，到耳边。
  他低语：“你迟早会是我的。”
  所以他忍了一次又一次。
  因为他知道，早晚是他的。
  慢慢的，他听见她凶不起来了，她装腔作势的凶狠，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她在发抖，她哭着求他停手……
  不可能。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温柔地哄着她：“别怕。”
  他耐心地等待着，等着她接纳了自己，他才不再抑制之前收敛的爱意。
  他眼角泛着红，紧紧地抱着她，耐心细致地照顾她，感受她生涩的回应。
  他借着月光看着她的表情，声音低哑的厉害：“今天刚见你的时候，就想。”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想……”
  他彻底将她据为己有。
  “想了千千万万次了。”
  温夏薇跟着他一起，沉沦。
  ……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明亮，秦孽才意识到，已经是清晨了。
  温夏薇又累又困，整个人都睁不开眼，但还抱着他没有松手。
  彼此身上都黏糊糊的，床单被子也黏糊糊的。
  秦孽知道她爱干净，这么睡肯定不舒服。
  而且也确实得收拾一下，不然早上起来戚婶看见，告诉爸妈，他少说得挨一顿毒打。
  他便起床，去浴室在浴缸里放了些热水，把温夏薇抱进去，替她清洗。
  温夏薇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任由他摆布。
  洗完澡，秦孽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现将她抱到椅子上，自己去收拾床。
  秦孽换了新的床单上去，回头再看温夏薇，见她又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有点心疼，都怪自己……导致她现在这么累，这么折腾她都没醒。
  他把她抱回床上，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她的额头：“我待会儿再来陪你睡，我先去洗床单。”
  免得被爸妈发现。
  听见温夏薇模模糊糊地应了声“嗯”，他便拿着床单出去了。
  他把床单塞到洗衣机里。
  等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现场处理好，回头家里人就不知道他欺负了温夏薇。
  他盘算地清清楚楚的，却没想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崽崽，今天起这么早啊？”
  秦孽愣了愣，然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嗯。”
  一般男生，刚和女朋友做完坏事，还被自己妈妈发现，肯定得臊地当场钻洗衣机里，不然直接换个星球生活。
  但秦孽不会，他天生没有羞耻感。
  他坦然自若极了。
  秦妈妈看着转动着的洗衣机，从透明的门里，认出那里面的东西是床单。
  太反常了。
  秦孽一般是晚上做实验，经常通宵，所以早上通常都睡到中午。
  家里的衣服床单也都有佣人洗，完全不需要他动手的。
  可今天他就意外起了个大早，还自己洗床单。
  秦妈妈眼神复杂极了。
  又担心，又觉得有点丢人。
  “你……”她迟疑了半天才开口，“你尿床啦？”
  “……”秦孽深深无语，沉默好几秒，“妈，有你这么骂亲儿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