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想民心的秦王政(十三)
作者:若你安离    更新:2022-04-11 17:14
  ,最快更新快穿:直播进行时 !
  (十三)
  这大半年来,扶苏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可想让扶苏成长,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放手让扶苏去尝试。
  否则,永远都只能是纸上谈兵。
  有李斯这些人规劝着辅佐着,哪怕做不好,总不至于出天大的乱子。
  只要不是天塌了,她都可以接受。
  嗯,笙歌表示,她绝对不是在为自己出去浪找天衣无缝的借口?
  她瞧着像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本欲再劝的张良,听到笙歌的话,也就闭嘴了。
  也是,皇榜贴出去大半年了,报名参加科考的屈指可数。
  李斯张良一沉默,其他朝臣就算是有牢骚也只能闭嘴,大气不敢出。
  至于武将
  那一个个视始皇帝如天神,绝对的忠心耿耿。
  对他们来说,凡事始皇帝的命令,就必须无条件执行。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是他们从军以来的要遵守的第一个规则。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所以,秦军令六国闻风丧胆除了彪悍好战之外,少不了纪律严明。
  就这样,笙歌巡游一事愉快的敲定了。
  目的地,淮阴。
  蒙恬尽职尽责的跟着笙歌,一路上,各种深山老林人迹罕见的地方都钻了。
  别的收获谈不上,倒是莫名其妙发现了一些能果腹的东西。
  要么是奇奇怪怪的果子,要么是绿油油的草。
  圣上再一次发挥了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不顾劝阻,做了第一个试吃的人。
  倒也是上天保佑,圣上现在依旧身体康健,无任何中毒迹象。
  果然,上天之子,就是得天独厚。
  有了圣上发现的这些东西,大秦帝国百姓的生活也能改善几分。
  也是这一次巡游,让蒙恬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所跟随的帝王,是无所不能的。
  越是如此,蒙恬就越是自豪。
  山南水北是为阳,山北水南则为阴,淮阴就是淮水的南边。
  淮阴是座不大不小的城池,有独属于江南的婉约和静谧。
  交通灌溉之利甲于全国,既有邗沟沟通江、淮,又有陆上干道—善道通达南北,历来都是各国列强争夺的重点。
  倒也真真是人杰地灵。
  笙歌乘着马车,没有惊动淮阴的地方官员,悄悄的进入了淮阴城。
  淮阴的繁华,竟不输咸阳几分。
  这是笙歌没有想到的。
  “停车。”
  行走平稳训练有素的马车骤然停下。
  笙歌:(つД)ノ
  不要告诉她,她一进淮阴城就遇到刺杀或是刁民当街挑衅了?
  可她分明就是微服出巡啊。
  现在反贼的消息都如此灵通了?
  “外界何事喧哗?”笙歌平静的问道。
  身为帝王,无论何时都得保持镇静和威严。
  逗逼是只属于夜深人静一个人的事情。
  “回陛下的话,前方人群拥堵,道路不通,许是发生了什么纠纷。”
  “陛下,是否需要臣驱散前方人群?”
  蒙恬站在马车车窗外,轻声说道。
  “算了,朕自己下去看看吧。”
  坐马车太久,笙歌心中也有了几分厌倦。
  笙歌挑起车帘,大步走下车,朝着人群走去。
  虽是微服私访,无人知晓笙歌身份,但因着笙歌衣着精致华贵,自带气场,围的严严实实的人群还是给笙歌让开了一条儿缝儿。
  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位瘦弱的少年郎,粗布粗衣,隐隐约约还有几个布丁。
  少年郎面颊通红,也不知是因为羞的还是恼怒。
  但,自始至终,无论周围人如何指指点点嘲笑讥讽,少年郎的脊背都挺的笔直。
  可身侧止不住发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唔
  重点是,粗布破衣,都遮掩不了少年郎清秀的容貌。
  还没长开的眉眼,略显稚嫩。
  但假以时日,定然会是一副好相貌。
  笙歌挑眉,她这是什么运气,竟然随随便便就遇到个眉眼如画的少年郎。
  不过,这少年郎腰间配着剑,为何却过的如此穷困窘迫呢?
  笙歌有些不明所以。
  “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
  “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
  熟悉的话语,让看戏的笙歌愣住了。
  这岂不就是韩信曾经所受的胯下之辱?
  说这话的人身材壮硕,络腮胡子显得人粗狂非常,手中拿着锋利的剔骨刀,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传说中的屠夫?
  她也不知道是该说屠夫运气好呢还是倒霉,竟然跟着韩信一起被后世熟知了。
  原来,这就是韩信啊。
  那个被后世被誉为“兵仙”,虏魏、破代、平赵、下燕、定齐、潍水杀龙且,垓下破项羽的韩信啊。
  嗯,那张脸倒是与这样响亮的名声相得益彰。
  极为相配。
  笙歌开始下意识在心中比较到底是她那个便宜儿子扶苏好看,还是韩信好看些。
  扶苏那种芝兰玉树,贵胄天成的气质,就让常人难以企及,
  扶苏就好似人间富贵花。
  而韩信便是那苦苦挣扎在奋力长成参天大树的小树苗。
  也不知,她为扶苏寻这样一个伴读究竟是对是错。
  韩信抬眸看着围在四周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或无声嘲讽,或推波助澜。
  唯有
  唯有不远处站着的那位身材高大,衣着打扮精致考究,举手投足分外优雅威严的中年男子,看向他的眼神是惊讶。
  只是惊讶。
  罢了,不就是胯下之辱吗?
  他忍了。
  只见韩信把长剑从腰间解下,珍而重之的放在一旁,就好似是在保护他最后的一份体面。
  韩信撩起破旧的袍子,准备钻过去。
  “住手”
  磨砺心性,也不一定得以这样羞辱人的办法。
  “起来吧,他不配你跪着爬过去。”
  韩信看着向他伸来的那只手,愣了愣。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说养尊处优也是养尊处优,可有些陈年旧伤却又那么醒目的存在。
  “起来吧。”
  见韩信没反应,笙歌叹了口气,弯腰拉起了韩信。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韩信,竟真的能忍胯下之辱。
  “我就是为他出头了,我家的小孩儿,他犯了什么错,我负责就是,你又何需如此折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