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周烁阳的心里生出不太吉祥的预感。
  “我、我是说……”
  乔若宝看着脸色突然又黑下来的周烁阳，不敢继续说话了。
  “你说是你把贲思拉带去了学校？”
  既然乔若宝不敢说，那就周烁阳继续替她说。
  “……”
  乔若宝的唯唯诺诺，再加上神情闪躲，让周烁阳确定了他刚才没有听错乔若宝的话。
  “我都跟你说过不要把猫带去学校，你为什么还要把它带去学校？”
  “我……同学们说我们家的猫很可爱，所以我……”
  “所以你就把贲思拉带去学校了？”
  周烁阳扶额，无语了。
  “好吧，然后呢？”
  为什么乔若宝要说“如果我没有把贲思拉带去学校就好了”？
  乔若宝：“……”
  “没有被教导主任发现吧？”周烁阳又问。
  乔若宝：“……”
  “……你不要说你把贲思拉带去学校后，一不小心把它丢了。”
  周烁阳突然想起，前天乔若宝就叫他不要去出租屋，也不叫他去找她。
  而且也就是昨天，乔若宝和贲思拉一起失踪了。
  结合乔若宝现在说的，不会真的……
  乔若宝紧紧咬着牙，不敢直视周烁阳的眼睛。
  “前天我把贲思拉带去学校，被教导主任看见了，教导主任要带走贲思拉，我不给……争执中，贲思拉跑了……”
  周烁阳：“……”
  周烁阳本来冷得浑身打哆嗦的，现在被乔若宝气得，里里外外浑身都是火，一点也不冷了。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不擅自把贲思拉带去学校，贲思拉也不会走丢了。贲思拉不走丢，就不会被虐猫的抓走。不被抓走，就不会被……”
  乔若宝深知她有错，又是鞠躬又是摆手。
  “事到如今，解释、道歉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周烁阳黑着一张娃娃脸，突兀地打断乔若宝的话。
  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慢慢起身。
  乔若宝听了这话，很想开口怼几句：我是在乎你，所以才跟你提起勇气解释贲思拉的事！跟你道歉的！换做是不在乎你的人，谁管你啊！
  不过，看着男孩气得快要爆炸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口刺激他了……
  乔若宝朝前一步，“那个，我也跟你解释了……阳台怪冷的，你又只裹着一条浴巾，要不咱们先进屋？”
  她本想看周烁阳的身上怕他冻坏的，谁知她的视线落到周烁阳的膀子上后，怎么也不受控制，一直往下。
  往下……
  在目光移到那条浴巾上微微鼓着的某处后，脸“嘭”地烧起来。
  乔若宝话是好意，但在周烁阳听完第一句后，剩下的就听不下去了。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贲思拉也不会死！”
  用力推开来安慰他的乔若宝，不停地朝她大吼着，发泄着。
  “以前的贲思拉就是被汽车碾死的，为什么又要它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又让我失去它！”
  ……
  周烁阳一直在骂，乔若宝一直低着头缩着身子，一向刁蛮的女孩愣是没有丝毫的反抗……
  终于，乔若宝忍不了了，猛地抬起头，愤怒地瞪向周烁阳。
  “我重要还是死了的贲思拉重要？你是小孩子吗？你要幼稚到什么时候？”
  乔若宝越说，声音喊得越高，“贲思拉已经死了，以前的贲思拉也死了！
  “瞧你对我的这副臭脸色，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了？哦，我是欠你的了，是我没跟你说一声就把贲思拉带去学校了，是我一不小心弄丢了贲思拉，可我也已经跟你解释，跟你道歉了啊，你还跟我摆这副臭脸色，特么的难道让我给你死去的贲思拉抵命你才高兴吗！”
  乔若宝的这番话把周烁阳给骂傻眼了！
  让乔若宝给贲思拉抵命？他从来没有想过。
  乔若宝掐着腰大喊道：“就问你，如果我和贲思拉必须死一个，你选谁？！”
  贲思拉和乔若宝？
  周烁阳张了张嘴。
  这还用选吗？
  如果必须选的话，他当然是想让乔若宝活着了。
  得到这个答案后，周烁阳心底深处尘封的黑暗地方好像突然一下子打开了。
  有些酸，有些难受。
  颓废呆滞地望着乔若宝，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怨恨她了……
  周烁阳越想越陷入深深的反思中。
  乔若宝看着低下头的周烁阳，那一脸自责又复杂古怪的脸色，心想刚才自己的那番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毕竟……她也有错……
  再说了，虽然周烁阳说喜欢她，但她对于周烁阳，依然算一个外人。
  猫城堡和水球都是她马虎大意弄坏的，虽然弄丢贲思拉的事情道过歉了，但这个还没诚恳地道歉。
  想到这里，乔若宝又上前一步来到周烁阳的身后。
  “那个，周烁阳，我——”
  “走！”
  周烁阳看也不看地背对着乔若宝，冷漠吐出一个字。
  乔若宝伸出的手，悬在周烁阳的后背上，保持这样的动作足足好几秒。
  周烁阳侧眼朝着乔若宝的身上看了看，“走，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
  乔若宝悬在周烁阳后背上的手，手指收拢。
  “我们分手吧！”
  周烁阳又是说了句。
  “我早烦了，虽然我们互相喜欢，但从好多地方可以看出，我们的八字一点都不合，我们在一起就只会吵架！既然这样，那不如各自安好，各自眼不见心不烦。走吧！”
  乔若宝慢慢地收回手，继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啊！”
  周烁阳陡然提高声音吼出声。
  “走就走！吼什么吼啊！就你会吼！”
  乔若宝气鼓鼓地转身就走，从床上抄起自己的手机和包，气哼哼地拉开门。
  砰——
  一声，用力带上。
  乔若宝离开之后，房间里陷入了死水般的冷清和寂静。
  周烁阳泄劲似的跪下来，捡起地上的碎木块，继续搭了起来。
  乔若宝一肚子是火地离开，嘴里碎碎念咕哝着：“什么分手！你都还没有向我表白过，锦囊都没有送我算什么在一起！说得这么好听，搞得我好像离开了你，就活不了了似的！”
  乔若宝越想越生气！
  什么人啊！
  “真是看错你了！”
  乔若宝回头对着出租屋大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