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短短时间发生这么事情，唐小糖很担心莫允。
  白渊故作玄虚，没告诉唐小糖，只让她跟上。
  才走了几步，就被别墅里的佣人拦下，“今天莫家发生了不少事情，老爷说凶手就在别墅里，你们暂时不能出去。”
  楼梯处站着两个佣人，清一色的纯黑，人也壮实，看起来更像打手。
  白渊皱眉，“什么意思？”
  佣人说，“事情很大，还希望见谅。”
  唐小糖目光转到白渊身上，不就是废了莫东昊么，莫家的孙子辈，这么兴师动众吗？
  “老爷已经给贵客们准备了茶水，麻烦移步过去。”佣人拱手相请。
  另一边，莫家举办的酒会，因为突然的动乱暂停了。
  莫老爷子出面，真诚道了个歉，然后把后花园里那些客人都送走了。
  莫老爷子问，“监控查到了什么？”
  “东昊少爷那边，他和莫允的女友一起进了别墅，一直都和那个女子在一起。”
  “房里，只有大少和他带回来的女人，从监控来看没有其他人了。”
  提到莫柄，管家脸上难掩悲痛，“宋医生打电话来说，大少在送去医院的路上，抢救无效去了。”
  管家于心不忍，“节哀”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喜欢的儿子没了，孙子也废了，对于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这是巨大的打击。
  莫老爷子杵着拐杖的手颤抖，拿拐杖重重敲击地面，“莫允，肯定是那个孽障！”
  一下除掉了两个人，以为这样莫家就会落在他手上吗？
  做梦！
  他气得差点昏厥，“那个孽障人呢？”
  “不知道踪迹。”
  唐小糖第二次见到莫老爷子，还是在书房，她是被莫家的仆从带过去。
  书房里，窗帘落下，挡住了照进来的阳光，也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莫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气氛沉闷。
  “莫允呢？”
  唐小糖不满，“你找莫允，问我干嘛。”
  别墅里发生了命案，案发是所有在别墅里的人，都被留下来，请去大厅喝茶了。
  她沙发都没坐热，就被管家提到书房来，她也是有脾气的。
  莫老爷子盯着她，精明眼里不辨喜怒，“你不知道？”
  唐小糖刚想摇头，就看到莫老爷子拉开抽屉，从书桌里拿出一把手枪。
  啪——
  他把手枪放到桌子上，然后盯着唐小糖。
  威慑，这是威慑。她要是有一句谎话，莫老爷子会拿起那把枪，送她一程。
  唐小糖是真的不知道莫允的下落，“他拖着莫东昊进了别墅，我没过去。”
  莫老爷子脸色一沉，觉得她无用，连莫允的行踪都不知道。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子弹上膛，“莫东昊呢？”
  漆黑枪口对准了她，唐小糖丝毫不露怯，“莫东昊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就喜欢盯着人家的女朋友勾.引，这次他踢到了铁板。”
  要不是白渊出面教训莫东昊，他的下场也会很惨。
  莫老爷子盯着她，精明眼里闪过什么，他这个孙子就喜欢和那个孽障较劲。
  医院传来消息，莫东昊睾.丸破裂，这辈子都无法亲近女人。
  枪口对准莫东昊的心口，他不犹豫地按动扳机，莫东昊算是废了，这个女人是他最后肖想的女人，该去陪他。
  “老东西，我的人你也敢动。”
  书房的防爆门被重重踢开，莫允快速闯进来，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唐小糖。
  砰——
  清脆枪响，莫允对着莫老爷子的手打了一枪。
  唐小糖见到是他，松了口气，“你去哪里了？”
  短短一个上午，发生了不少事情，一直都没看见莫允，她很担心。
  莫允捧着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细嫩脸颊，“我没事，晚点再和你详说。”
  莫允安抚地拍了拍她，脸上都是柔情。
  转过身，看莫老爷子时，他的脸瞬间拉下来，冷得能挤出冰渣。
  莫老爷被那颗子弹射中了，手腕喷血，他幽幽如毒蛇的眼睛盯着莫允，“看来，柄儿真的是你害的。”
  唐柄是被枪击中后背。
  今天是酒会，除了这个孽障，大好的日子谁会随身带枪。
  莫允眼底漆黑，没什么感情，“死了就死了，你想给她殉葬，我可以成全你。”
  “孽障……”莫老爷子被莫允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
  “要不是姚家看上你，莫家的门也是你能进的？”莫老爷子在嘴里骂了句下贱东西，很不待见莫允。
  他气得干瞪眼，“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柄儿，莫家继承人也轮不到你身上。”
  听到家产，莫允讽刺笑起来，“呵呵，外面那么多私生子，你想把莫家交给哪个呢？”
  莫老爷子脸色微变，“你知道？”
  这些是他做的隐蔽，何况他早早就离开莫家，怎么知道这些？
  看到莫允阴冷眼神，莫老爷子心里有些惧意，“你还知道什么？”
  他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要来讨债的恶魔。
  莫允勾唇一笑，含笑撇着她。
  外面，仆从把刚刚那口钟抬进来，莫允指着莫老爷子的书桌，让他们放到那里。
  莫允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遗照，放到莫老爷子眼前，照片上的女人长得端方，褪成了黑白色，照片上的人还是带着笑。
  莫老爷子对上那张笑容的脸，瞳孔骤然缩起，狠狠怔住了。
  他心里慌乱，忙乱把照片丢开，这是他的原配妻子，莫允的母亲。
  莫允弯腰，把那张照片拾起来，再次放到莫老爷子的书桌前。
  他修长指节把照片按住，盯着莫老爷子，“那年离开莫家就发过誓，再次回来，一定让你偿债。”
  莫老爷子手腕被子弹射中忘了疼，现在低头看，流了一地的血。
  脑袋被什么东西抵住，他怔了下，莫允站在他身侧，耳边响起子弹上膛的声音。
  这个孽畜要弑父！
  莫老爷子脸上猪肝色，低头是那张遗诏，抬头是莫允带来的那个女人，“我已经立下遗嘱，你就算杀了我，莫家也没有你的立锥之地。”
  “我不杀你。”莫允纠正他的话，脸上挂着冷笑。
  莫老爷子心里淌过寒流，这个翅膀硬了的孽畜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悄悄探出手，去摸椅子后面那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