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
  林珊吓傻了，她没见过褚越这样，身下都是血，头朝下趴在地上，一点气息似乎都没了。
  她吓得本就脆弱的心脏更是隐隐作痛。
  林珊蹲在抱着褚越的脑袋，雪白的裙子上沾上了血，眼泪刷刷下坠：“叫医生！叫医生阿川！”
  林珊和褚越的感情很好，从小一起长大，甚至好过陆泾川这个表哥。
  俞擎上前一步，俯身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他回头扫了一眼宋梨。
  整个别墅因为这个眼神变得一片喧闹，似乎摁了一个开关。
  很快，范纵到了，陆老夫人也到了。
  “造孽！”
  陆老夫人老泪纵横，她修养极好，第一次气得浑身颤抖：“宋梨，你说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打就打，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把人从楼梯上推下来？”
  “奶奶！”陆泾川忽然开口：“阿梨不是那种任性的人。”
  “好啊！”陆老夫人愤怒地说：“昨天晚上越越就告诉我，这个女人针对她，非要逼挽心承认她的孩子是越越找人打掉的。”
  “是，我和你姑姑没本事，把她叫得无法无天了点，可是犯法的事情她没做过一件！”
  “陆泾川，现在她人已经把你妹妹从楼梯上推下来了，脸上的巴掌印难道是越越自己打的，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在维护她！我告诉你，如果越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到时候你正好找个荒郊野岭，埋了两个不招你们待见的人。”
  耳边嗡鸣，宋梨眼睛一片涩然。
  眼泪掉不下来。
  褚越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她说陆泾川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是褚越做的。
  宋梨心里也隐隐有过这个想法，后花园的橄榄油，迷宫巷那天，都有褚越的身影。
  只是杨挽心针对她，林珊针对她，包括苏蓝针对她她都能理解，唯独褚越，她是陆泾川的表妹，就算是自己喜欢的姐姐不能当她的嫂子，褚越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针对她。
  宋梨真的不理解。
  也无法理解。
  宋梨下了楼，宛如游魂一样走到了陆泾川身边，她眼眶很红，精神也不太对劲。
  “阿梨？”
  陆泾川握住宋梨的肩膀。
  “人呢？”宋梨抬头看着陆泾川，她有些执拗：“你不是说我睡醒了就能看到杨挽心和那个女人吗？”
  陆泾川的心脏凉了半截。
  “你找挽心干什么？”陆老夫人忽然开口：“还想往我外孙女身上泼脏水么？”
  人就在她面前，想到褚越的样子，陆老夫人怎么可能不来气，一怒之下抡起拐杖朝宋梨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时，陆泾川猛地伸手，把女人拽到了怀里。
  动作很大，替宋梨挡下来的时候发生偏差，陆老夫人收力道已经来不及，拐杖砸在了陆泾川的眉骨上
  一瞬间，陆泾川的眉头就破了。
  “陆泾川！”
  陆老夫人气得要死，“我能打死她还是怎么的？你就这么护着她？”
  人就在他胸口的位置，身体小幅度抖着，室内开着空调，隔着一层睡衣，陆泾川甚至能感觉到女人身上没有多少温度。
  陆泾川眼睛刺痛。
  他抱着人：“奶奶，她受伤了。”
  把人抱到陆老夫人的面前，陆泾川动作粗鲁拉开宋梨肿得发紫的胳膊，递到陆老夫人的面前：“如果不是宋梨躲的及时，她可能没办法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你说褚越一件犯法的事情没做，不过是因为迫于爷爷的压力，没有人追究她的责任罢了。”
  “阿川，你什么意思？越越已经在里面了，现在话也说不出来，所以宋梨说什么你都信对吗？”林珊忽然开了口。
  陆泾川越过众人，盯着林珊。
  他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失望，林珊有些慌乱，“阿川，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说越越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你信任宋梨，眼睁睁眼看是因为她越越才摔下来不知吉凶，那么我们就不能信任越越吗？”
  俞擎也往前迈了一步：“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宋梨过分了，阿川，你这样袒护不好吧。”
  “袒护？”陆泾川轻笑一声：“从进入到这里，宋梨有没有辩解过一个字？”
  “就算是宋梨是故意推的褚越又怎么样？她开车撞人在先，凭什么陆太太不能反击？”陆泾川眉目里都是阴沉。
  “你胡说什么？”陆老夫人呵斥。
  她拧着眉心，全是不解。
  陆泾川心脏生疼，口诛笔伐，这是宋梨一贯承受的。
  明明没做错，还要受这样的委屈，他一直让她习惯的，原来是这样的生活。
  “我胡说？要不要我让仇深把证据拉出来？”
  “褚越雇佣人得心应手，消除犯罪证据也得心应手，别说阿梨怀疑孩子流产和她有关，即便是我，也合理怀疑褚越。”
  陆泾川抱着宋梨的身子，淡声开口：“管家，进去告诉范纵，一定治好褚越。”
  “既然大家这么相信她，那等褚越醒了，我们就去警局找警察好好唠唠，到时候警察要逮捕阿梨，我绝不插手，同样的，奶奶和爷爷也插不进去手！”
  最后几个字，陆泾川咬重发音，一个音节接着一个音节吐了出来。
  “你！”陆老夫人气得一张脸涨红。
  陆泾川却还没说完：“奶奶最好祈祷我和阿梨的孩子和褚越无关，到时候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把抱起宋梨往楼上走，俞擎把人拦下来。
  “阿川！”
  “越越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他不理解：“陆太太做错了事情，对不起三个字都不会说？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陆泾川不置可否，他眼底含着凉意，橘黄的灯光，柔化不了男人冰冷的面部线条。
  “要闹的，不是我。”
  “咄咄逼人的，也不是我。”
  陆泾川绕过俞擎，抱着宋梨上了楼。
  她的拖鞋跑掉了，把人放在床上，陆泾川握了一下她的脚掌，一片冰凉。
  他眉心蹙了蹙：“宋梨，二十多岁不是两岁，光着脚跑什么？嗯？”
  【作者有话说】
  最近要出差，可能一周左右更新不固定在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