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赫然是苏晨雾和陆泾川。
  “他情况怎么样？”
  苏晨雾回答说：“已经洗胃了，安眠药在卧室里就吐了出来，及时包扎过，但是还是有些失血过多。”
  “这也太突然了。”
  陆泾川低笑一声，“既然已经死了，院方就快点出具死亡证明。”
  陆泾川有的是办法能送张云波去国外。
  苏晨雾当然是点头。
  张云波死了的消息，还是在林城悄无声息的传开了，警方几乎立刻就去了张云波的家里。
  可是在他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他留下的遗言，专家确认过是张云波的字迹，也没有截取到任何有人进入到他房间的监控画面。
  即便是再怎么怀疑顾家的人，可是证据不足，警方只能对外通报称张云波是自杀。
  姜娆接到消息之后，直接去找陆泾川。
  他正在厨房开视频会议，姜娆闯了进来，“泾川哥哥。”
  男人抬手，示意姜娆先不要开口，他终止了会议，合上电脑才看向姜娆。
  姜娆眼底有眼泪，陆泾川看着：“你要问张云波的事情？”
  姜娆点点头。
  陆泾川斟酌了一下，“人没死，还有一口气。”
  “是顾淮晟吗？”
  “顾家的人，仇深追了，从张家出来之后，那个人直接去了顾家老宅。”
  “而且昨天晚上，顾淮晟是在顾家老宅住着的。”
  姜娆心如死灰。
  一时间，陆泾川也拿捏不清楚顾淮晟的用意，如果不是前一刻他打过招呼，当天晚上陆泾川就让范纵和仇深过去，那么张云波昨天晚上绝对保不住。
  这下手太狠了，陆泾川让人查过，后来去医院停尸间确定张云波是不是死了的人，是顾淮晟的人。
  难道他这是顾念旧情，真的就是提示一下。
  这么久在顾家待着，到底是血浓于水？
  这一切都是陆泾川的猜测，他不会告诉姜娆，只告诉她客观事实。
  “张云波现在还活着，但是失血过多需要调理好久。”
  “情况危急，昨天晚上有人跟到医院，去停尸间确认过他的死活，看样子是想补一刀。”
  但是医院，到底没有张家那么方便。
  确认人死了之后，他人就离开了。
  “那个人，也是顾淮晟的人？”
  陆泾川点头，又说：“你宋梨姐姐总是担心你，我不是说顾淮晟怎么的，但是在姜时回来之前，你们还是不要再有什么联系了。”
  姜娆听了冷笑一声。
  顾淮晟明明了解她的为人，他显然是想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泾川哥哥，我以后出门，还是要跟你借仇浅姐姐的，林城不大不小，如果碰面，他不招惹我最好，招惹我要让仇浅姐姐卸了他的腿。”
  经此一役，姜娆对顾淮晟的恨意远远超过了爱。
  ……
  顾淮晟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张云波已经死了的事情。
  他头疼怎么不痛不痒，又能让人“死”掉时，于深到了办公室，“顾总，张云波死了。”
  他瞳孔缩了缩，于深说：“管家打电话过来投诚，说您下不去的手，他帮您下。”
  “顾六昨天晚上去确认过，人已经死了。”
  顾六是他的人。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给俞擎打电话，一直到快要挂断，俞擎才接起来：“怎么？”
  他的音调肉眼可见的冷：“顾总这是打电话跟我确认张云波有没有死吗？”
  “他死了？”
  顾淮晟的声音颤抖，俞擎冷笑：“你怎么听上去那么伤心？”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顾淮晟，你利用我？借告诉我让我们暂时放松警惕不就是为了一击中的？”
  俞擎倒不是可惜张云波，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不互通，俞擎对张云波也没有什么了解，他只是气怒顾淮晟利用他。
  而且相比较起来顾淮晟，俞擎和陆泾川的交情更深。
  不论是他和陆泾川的关系，还是云梦和宋梨的关系，都让俞擎生气。
  云梦虽然没怪他，可是因为宋梨和他聊起这件事情，也叹息了好几天。
  甚至……说起了张云波是英雄。
  俞擎想到这里就觉得生气，愤怒地掐断了电话。
  顾淮晟坐不住，起身往外走，于深拦住他：“顾总，您要去哪里？”
  “我去找娆娆？”
  “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这个时候您应该做的，是和顾老爷子打好关系，早日拿到保险箱的密码。”
  顾淮晟强迫自己冷静，看着于深，他问：“你破译密码怎么样了？”
  “我大概知道了密码，可是他的保险箱设置了引爆装置，在输入密码的时候，要同时输入顾老爷子的指纹。”
  这个险，即便是于深，也不敢冒。
  “顾总，您顾全一下大局，你现在去和姜小姐解释也无济于事，不如解决了顾老再去解释。”
  顾淮晟知道于深说得对，他跌坐在椅背里，沉默着坐了足足五分钟，才拎着外套去顾家老宅。
  除却心头大事，顾老爷子解恨，他高高兴兴大摆宴席，邀请了自己这些天召集来的各种“能人异士”，准备大肆庆祝一番。
  周围灯光觥筹交错，可是顾淮神总觉得，自己如何也无法置身这种甚嚣尘上之中，他捏着酒杯，看着周围，无法自控的回想起来姜娆。
  无法自控的笑不出来。
  甚至是，心脏麻木地疼。
  看到顾淮晟，顾老爷子更是高兴，“淮晟，这件事情爷爷记你首功，你的计策非常的好，如果不是你提出先告诉陆泾川，他们不至于放松警惕，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
  顾淮晟抿唇，大厅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反光里面，他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泾川的秘书，西曳。
  恍惚中，他想起顾老爷子今天庆祝，用的理由顾家一个旁系子弟生日。
  陆顾两家关系不好，西曳大概是代替陆泾川来做面子功夫的。
  这些话，今天晚上可能就会传到姜娆的耳朵里。
  一瞬间，甚嚣尘上都已远去，顾淮晟只觉麻木的疼遍布全身，除了强笑，他再也拿不出来任何的表情。
  “走，我带你去开保险箱，爷爷名下有顾氏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三十转移到你名下，其他的分给你的其他兄弟，一定保证你在顾氏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