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士看了一眼，表情凝重地说：“是僵尸过道！僵尸的膝盖不能弯曲，所以走路的时候，只能脚底板发力，直接蹦跳前行！落地之后，脚印是直挺挺并排在一起。咱们进去黑花寨的时候，那些房子的门槛都很高，就是提防僵尸夜晚蹦跶进来的。”
  “咝！”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更是嗡嗡地响。
  “这么说，我们现在走的，是僵尸的道路！”方青也有些震惊，眼神明显有些狐疑。
  白道士说：“如此规模的僵尸脚印，肯定不是一只僵尸，而是一群僵尸跳跃穿行。可，僵尸向来是独来独往。如此成群结队穿越山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赶尸！”
  “还真有赶尸人啊！”我虽然心态放平和，但还是忍不住地提高了声调。
  白道士笑着说：“说‘赶尸人’也可以，他们这一行的称呼叫做‘赶尸匠’，就是匠人的意思，表示这是一门手艺。当年叶东的尸首，还有那口大红棺材，就是位赶尸匠送回东江的。”
  我直抓脑袋，说：“这条路是僵尸道。咱们要不要换条路走！我听说僵尸吸血成狂，真要遇到一群僵尸，咱们三个的鲜血够他们开个轰趴了！”
  白道士说：“就按照这条路走！一来，省却我们的时间，正好也是通往山那边背阴面；二来，现在是太阳当空照，僵尸可不敢跑出来；三来，这群僵尸是由赶尸匠驱赶，未必是杀人成狂的。或许，这条道可以引我们去往古巫国。”
  “行！那就按照您的意思来！”我说。
  有了这条僵尸道。
  我们前行的速度明显变快，也没有刚才那样费力了。
  “都这个年代了，怎么还有赶尸匠这个职业啊？”一边走，我一边怀疑地说。
  以前战乱年代，交通不方便。
  死在湘黔两地的外地人，要想把尸首运回故乡，没有几个月根本就做不到。
  赶尸匠自然是应运而生。
  可现在，交通便利，像赶尸匠这种职业，早就应该消亡了。
  “时代是发展！但是，在某些偏远地方，说不定赶尸匠得以传承下来！”白道士说。
  “未必是活的赶尸匠！指不定哪个死掉的赶尸匠，一直舍不得丢下自己的手艺，虽然死了，但还是有执念，在这林子驱赶僵尸！”方青说。
  我头发再次发麻，听起来就不可思议。
  以前有个词语叫做阴兵过境。
  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用僵尸过道也可以。
  但愿，顺着这条僵尸道帮助我们找到古巫国。
  方青取出一块黑色的东西，还有淡淡的香气，递给我：“这是晒干之后，用花熏过的牛粪干。到时候遇到大量僵尸，说不定会吐出尸气。人一旦吸入尸气，很有可能丧命。这种牛粪干含在嘴里，可以避免尸气的伤害。”
  我不由地一愣，牛粪干即便晒干用了花香熏过，也是牛粪，把这玩意含在嘴里，那得多膈应人。
  “方青，你不是在逗我吧！”我说。
  白道士笑着说：“牛与人类的关系最为密切！它的眼泪收集起来之后，擦在我们眼皮上，就能帮助我们看到恶灵。这牛粪干，的确可以抵抗尸气。”
  方青说：“关键时候，性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我心想行吧，有备无患，实在是迫不得已，命总是要紧的，该含在嘴里还是要含的。
  我接过了过来。
  “记住，让你放在嘴里，可不是让你吃掉！”方青嘱咐，而后又看着白道士，问：“道长，我这种小玩意，应该不入您的法眼，你有办法对付那些僵尸吧！”
  白道士笑着说：“我有法诀！不过，万一法诀不起效果，那就糟糕了。你要是有多的，也给我一块！”
  我心想，方青还是对白道士有顾忌，未必会给白道长，正想劝她的时候。
  “我给你准备了的。”方青笑着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走到中午时分，我们经过那条道路，终于翻过了山坡。
  山坡这边是一处背阴面，总感觉山谷下面阴风阵阵，虽说是大白天，依旧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我们顺着僵尸道继续前行。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中午一点多。
  最终，我们停在了一处天然的洞穴前。
  洞口极为高大，里面更是深不可测，像这种岩体山洞，藏上千把人都没有问题。
  我们三人决定在洞口午休。
  简单地吃过午饭补充水源，三人便找了一块大石头靠着休息。
  我双腿异常地沉重，不得不说，长时间生活在城市里，忽然在山中攀爬，真是要命，那种疲惫感是我之前从未经历过。
  “以前湘西土匪就藏在这种山洞里，上千人猫在里面，贮备足够多的粮食与食盐，住上几年都没有问题的。”白道士说。
  方青本来靠着石头休息，猛地一惊：“陈辣，你说那些僵尸会不会就在这山洞里。咱们在人家的老巢前午睡，他们突然跑出来，那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