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睡了。”
  章园园气呼呼的。
  说完，躺下侧过身后，背对着姐姐，感觉胸闷，眼睛有点涩...
  ...混蛋老板。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睡吧。
  小柚子说的，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什么都忘记了，又是新的一天。
  “园园。”
  章琳琳轻轻地唤了一声，察觉到妹妹的不对劲，轻轻摇了摇妹妹的肩膀。
  “姐，我要睡了。”章园园没抬头，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
  章琳琳看了看妹妹的背，叹了口气：
  “睡吧，我也睡了。”
  她侧身关掉床头灯，身体缩进被子里，漆黑的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打开手机，给陈宇发了个信息：“宇哥，睡吧，我不过去了。”
  刚发完，就看到了陈宇的回复“怎么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宇哥，睡吧。晚安！”
  关掉微信，毫无睡意，平躺着望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却又仿佛看到了这些时日的种种过往，一帧一帧地在上面放映，不间断…
  大学毕业来到品素这家公司，九月份第一次遇到了陈宇，陈宇夸她是全公司最漂亮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陈宇还不是品素的老板。
  而后，妹妹也来了这家公司上班。再然后，陈宇成了她们的老板。
  她和妹妹一直回避着和老板走的太近，但事实却相反，反倒是一步一步走的越来越近。
  她们成了陈宇的秘书，又搬进了陈宇的别墅，而后去了帝都，她又和陈宇发生了亲密碰撞…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吗？
  该怎么办？
  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唤了一声：
  “园园。”
  “嗯。”章园园没睡着。
  “你想过我们怎么办吗？”章琳琳依然平躺着，没变换过姿势。
  章园园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第一次翻过身来，看向姐姐。
  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
  “姐，你和宇哥一起那个过了，对吧？”章园园破罐子破摔。
  对于这个问题，她此前一直选择回避，努力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她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真到了这一刻，挑破的这一刻，她还是感觉手足无措。
  现实和想象是有差距的。
  就如当前，
  她以为姐姐会否定。
  然后。
  此话问出，章琳琳却异常安静，波澜不惊，像一具木偶躺在那里。
  过了片刻，给出答案：
  “嗯，你呢？”
  语气异常的平静。
  章园园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也是。”
  摊牌了。
  完完全全的摊牌了。
  在此之前，两人都想过这个事情一旦被对方知道，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收场，又或者怎样掩饰。
  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这么安静地交流，这么平静地说出此事，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章园园侧身过去，打开了床头灯。回过头来，才发现姐姐眼睛红红的。
  “姐…”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章琳琳抹了一把眼睛，意外地笑了笑，抽了一口气：
  “园园，这份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工资不低，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宇哥和莫总都对我们不错，宇哥…其实也是好人的，只是色了一点。
  你好好在这儿跟着宇哥和莫总学习，不要总是贪玩，要多学习才能进步。
  我最近和我们在帝都的那个同学一直有聊天，她们公司是初创公司，潜力很大，机会也很多，我想去试试…
  等小柚子出院了我就和宇哥说。”
  “姐…”
  章园园看了看姐姐：
  “我和你一起，你去帝都的话，我也去。”
  章琳琳愣了一下，看了看昏暗灯光中的妹妹，叹了口气：
  “睡吧。”
  关掉灯，姐妹俩躺着床上，各怀着心思，没说话，但久久没有入眠。
  ……
  主卧。
  陈宇看了看章琳琳的第二条信息——“宇哥，睡吧，晚安！”
  微微一愣。
  短短六个字，但他能感受到这条信息里所蕴涵的情绪之低落。
  怎么了？
  姐妹俩闹情绪了？
  再给章琳琳发了个信息，没回。又给章园园发了个信息，也没回。
  起身出卧室，去到章琳琳姐妹俩的卧室门口，捏了捏门把手，锁了。
  敲了敲门，没回应。
  不知道姐妹俩闹什么情绪。
  或许是姐妹俩各自猜测出了对方都和他关系更上一层楼了？
  算了，不管她们了。
  睡觉。
  ……
  翌日，元旦前两天。
  早上起床，出到客厅，就迎来了两个小秘的早安问候：
  “宇哥，早啊！”
  陈宇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她们，貌似和平时并无二样。但章琳琳的眉宇之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气息。
  若不是对她的里里外外格外了解，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出来。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陈宇淡淡瞥姐妹俩一眼。
  章琳琳两人知道陈宇说的是发信息不回的事，互看一眼，章琳琳转移话题：
  “宇哥，我们去吃早餐吧。晚一点就要去车站接李伟嘉姐姐和小柚子了。”
  眉宇忧郁…
  目光闪躲…
  回避问题…
  有心事。
  …前几天才给她们上信任课，这会又忘了！！
  盯着两人，他伸出双手，看她们的反应。
  意外的是，虽然有心事，但她们还是伸出小手，一人握住陈宇一只大手。
  …算了，不愿说算了。
  带着两人去吃早餐。
  w酒店吃饭的餐厅不少，各种风味的，总统套本身也自带早餐。
  但陈宇决定带她们去“悅己餐厅”。
  走到悅己餐厅时，陈宇“不经意”在店门牌子处停顿了一下，然后进餐厅。
  他两侧，章琳琳两人顺着陈宇的目光，瞧见了餐厅的名字，不禁多看了几眼。
  …名字真好！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悅人不如悅己，为何要有那么多顾虑？
  这不正是宇哥说的随心吗？
  可是…
  撇撇嘴，两人跟着陈宇进餐厅雅间。
  因为陈宇曾在这里两次包场，是超级VIP，享受至尊服务。
  上菜的顺序都是最优先级的。
  所以无需等待。
  整个早餐过程，都是在细致的服务和精致的用餐环境中完成的。
  吃完早餐，他开着劳斯莱斯幻影，载着双胞胎姐妹俩，去火车站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