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绾柠掀开了蒸锅的盖子。
  没什么刺鼻的味道。
  颜色也还行。
  绾柠觉得这加上美颜妥妥就能登上美食街推广小广告了。
  “看，我就说做法也不是很难嘛。”
  绾柠对着镜头嘚瑟了一番，全然忘记了刚刚那锅味道奇特的排骨。
  “好了，今天的直播时长差不多了，我要吃饭了，你们也要按时吃饭呀，吃的饱饱的，日子才会好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又是这奇葩的祝福语，好在粉丝已经习惯了。
  绾柠把电脑关上，来到了卧室。
  “砚砚，吃饭了。”
  顾清砚从容地关掉了手机上的直播页面，捂住了刚刚建立的小马甲。
  “来了。”
  洗漱之后，顾清砚坐在餐桌上，第一次在这个他一个人住的小家里享受到了饭来张口的待遇。
  两道菜端上来，那股子糊味儿也被绾柠用葱味儿盖住了。
  这是刚刚她关掉直播后，在微信跟赵太太学的。
  把大葱放在锅里，锅盖焖一会儿，糊味儿就会消掉很多。
  “快，尝尝我的手艺。”
  绾柠把碗筷放在顾清砚面前。
  空碗。
  他看向乖巧坐在一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绾柠，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
  “额，没有米饭吗？”
  他刚刚建小马甲耗费了一段时间，所以没有看到直播的全部，不确定绾柠是否准备了主食。
  也许，还在锅里？
  绾柠：“……”
  还要米饭啊。
  铲屎官好挑食。
  不过没关系，自己的铲屎官自己宠。
  “我这就去做。”
  顾清砚：“不用了，光吃菜也可以的。”
  绾柠觉得铲屎官都为了她受伤了，就是想吃个米饭这么点儿要求，她怎么能不满足？
  “放心，我很麻利的，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绾柠往顾清砚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你先吃菜，我一会儿就回来。”
  绾柠去了厨房，顾清砚夹起排骨咬了一口。
  下一秒。
  顾清砚的表情僵住了，奇葩的味道腐蚀着他的味蕾，他连忙起身去倒了杯水一口喝掉。
  然而这味儿实在霸道的很，久久萦绕在唇齿间，不肯离去。
  看直播的时候，他就设想过排骨的味道不会那么尽善尽美。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绾柠的手艺。
  “砚砚，怎么样，排骨好吃吗？”
  绾柠返了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果汁。
  刚榨的苹果汁。
  以前每次吃饭铲屎官都会给她准备鲜榨果汁，她也要同等回馈，不能委屈了铲屎官。
  顾清砚急于用其他味道来洗刷嘴里残留的排骨的味道，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
  他把嘴里的的果核和籽吐到了餐巾纸上。
  然后看向绾柠，“你……没有削皮？”
  绾柠不解：“还要削皮？”
  哎呀，早知道请教下赵太太和林女士好了。
  “没关系，熟能生巧，下次我就会榨果汁了，来，你再吃一块排骨。”
  绾柠又给他夹了一块，“谭经理说了，受伤了就要多吃好的，这样才恢复的快一些。”
  顾清砚看得出，绾柠是个从不下厨房的姑娘。
  可却愿意为了他做这些。
  顾清砚面无表情地吃掉第二块排骨，而后对上绾柠期待的小眼神。
  “很好吃。”
  绾柠开心极了，她的厨艺技能果然点亮了。
  “再尝尝这个清蒸鲈鱼，这可是超市今天最后一条鲈鱼了，我好不容易抢到的。”
  一块鱼肉被喂到了顾清砚的嘴边。
  顾清砚怔住了。
  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喂他吃饭。
  “快吃啊。”绾柠催促着。
  顾清砚忽视掉心头的躁动，把鱼肉吃进嘴中。
  然后……
  苦味儿再次席卷了他的口腔。
  “怎么样，好吃吗？”绾柠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
  顾清砚淡定地把鱼肉咽下，“好吃。”
  原来说谎真的只有0次和无数次。
  只要开了个头，以后就成了习惯。
  他都已经不记得最近说了多少次谎话了。
  这样不对，得改。
  “真的好吃吗？”绾柠又问了一遍。
  顾清砚点头，“嗯，很好吃。”
  绾柠嘴角笑开了花，猫瞳得意地眯成一条缝。
  “那我也要吃。”
  叮咚！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
  绾柠时刻谨记铲屎官是伤患，要休息。
  她跑去开门，门外是保安送来的外卖。
  “绾小姐，这是顾先生订的外卖。”
  对于绾柠出现在顾清砚的家里，保安表示并不意外。
  经理说了，这对儿新时代好邻居就喜欢暗戳戳低调恋爱，让他们看破不说破。
  保安走了，绾柠拎着外卖回到餐桌。
  “砚砚，你还订外卖了？”
  顾清砚点头，外卖是他在看直播的时候订的。
  “嗯，我胃口比较大，怕你做的不够吃，正好，这排骨和鲈鱼归我，外卖归你。”
  绾柠打开外卖，红彤彤的大虾勾起了她的味蕾。
  铲屎官对她真好。
  “我们一起吃。”
  顾清砚把排骨和清蒸鲈鱼的盘子拉到自己这边。
  这种很不礼貌的餐桌行为曾经是他最不喜欢的，如今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我有伤，不能吃虾，你吃吧，我吃这些就好。”
  绾柠不再拒绝，看来铲屎官真的很喜欢她做的菜呢，都抢着要吃独食了。
  看在铲屎官对她这么好的份上，以后她要多给铲屎官做几次。
  绾柠一边吃虾一边想着要跟赵太太和林女士多学几道菜。
  谭经理说了，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就要吃征服他的胃。
  铲屎官也是男人。
  滴滴！
  是顾清砚的微信提示音。
  家族群的名字又改了，叫‘铁树开花了离结果还会远吗？’
  【瑶妹挂个机：砚砚，你今天上班了吗？】
  【瑶妹挂个机：我突然发现你公寓的装修风格好大众化，特别容易和别人撞款，特别是厨房。】
  顾清砚侧头扫了眼厨房，这是当初他妈亲自设计的。
  【顾清砚：民众的品位在与时俱进。】
  【瑶妹挂个机：你现在在哪儿？快下班了吧，我刚好路过你们医院，咱们娘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顾家祖宅。
  顾朗在给安薇薇剥桔子，手机就放在一旁，页面停在微信家族群。
  “老婆，你不是答应我晚上跟我出去二人世界的吗？”
  他连行程都安排好了，还准备了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