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请问……”
  少年言语之间客气了很多。
  没法办，谁让林无敌知道的内幕比他多呢。
  他这百万年来，也只不过是发现一丝端倪而已。
  可林无敌，居然连敌人都摸清楚了。
  等等……
  少年忽然想到了什么。
  林无敌身边那个万界异族的家伙，该不会就是来自鬼界吧？
  这么说，林无敌，不但知道禁忌沙海的秘密，还亲自去了一趟鬼界？
  少年眼神散发光芒，像是看到了绝世珍宝一般。
  林牧并未在意少年的变化，问道：“你有多少盟友？”
  少年一愣，他想到过林无敌可能会问他的身份，或者询问如何飞升，却没想到，林无敌问的居然是这种问题。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百万年来，我拉拢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正摸清底细的人，大约在百人左右，其余盟友，总数能有数千左右。”
  听到这个数量，林牧皱了皱眉头，“在上界，虚仙界，一共有多少九次雷劫？”
  少年再次诧异，没想到林无敌连虚仙界都知道。
  苦笑了一声，自己这林无敌面前，真是毫无底牌。
  自己认为的隐秘，在林无敌这里，一钱不值，随口便可以点出。
  “总数不多，应该在五万左右……”
  说到后面，少年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总数五万，他却拉拢到数钱人，这比例相差的过于悬殊。
  未曾想，听到这数量，林牧反而满意的点点头。
  如果虚仙界的九次雷劫，数量只有一两万，这少年却拉拢到数千人，那林牧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人。
  因为，去过鬼界之后，林牧很清楚天界要面对的敌人，是多么强大。
  如果如此轻易便拉拢到半数，或者四分之一的人数，那只能证明此人办事不密，早就鬼界的人渗透成筛子了。
  现在核心百人，外围数千，倒是还算谨慎，算得上一个盟友。
  “我没问提了，你问吧。”
  林牧心中没了疑惑，却是想到另一个问题。
  在鬼界，达到九劫鬼皇层次的强者数量极少，而天界，居然在虚仙界有数万九次雷劫强者存在。
  这很明显不正常。
  先前一个让林牧比较疑惑的事情，结合虚仙界与鬼界不同的九次雷劫数量，隐约有了答案。
  在天界，几乎见不到七次雷劫霸主存在。
  哪怕偶尔出现也多是以雷劫念头化身的方式现身。
  偌大的南灵神洲，就只有天界卫存在数个七次雷劫。
  各大圣地之中，七次雷劫数量极为稀少。
  更不要说八次雷劫。
  只存修为达到七八次雷劫，天界的修道者就会离开天界，去往万界战场。
  按照妙锦等人的说法，七八次雷劫霸主，是去万界战场寻找晋级九次雷劫的机缘。
  这就有些荒谬了。
  就连鬼界都知道，飞升仙界的秘密，隐藏在天界，天界的修道者，却反而去万界寻找机缘？
  以前林牧不理解，现在听到这悬殊的数量对比，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
  天界，是故意将七八次雷劫霸主驱逐出天界！
  因为，每一位七八次雷劫霸主，身上都带有天大的气运。
  虽然谈不上气运之子，但也绝对是气运鼎盛。
  只要这些霸主在，后辈们想要晋升七八次雷劫，就要和这些人争夺气运。
  天界的总体气运有限。
  只有陨落一位七八次雷劫霸主，才又可能有的霸主诞生。
  所以，天界前辈们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让七八次雷劫霸主，立刻天界。
  如此以来，天界的气运便不再需要笼罩这些人。
  可以诞生新的七八次雷劫霸主！
  至于九次雷劫，也是如此！
  在鬼界，因为那些九劫鬼皇的存在，镇压了气运，所以很难有新的鬼皇诞生。
  而天界则不同。
  天界的九次雷劫，会飞升到虚仙界！
  如此一来，就不会和后辈们争夺天界的气运。
  天界，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诞生九次雷劫！
  前世身为帝尊，林牧并不了解下界的很多隐秘。
  现在洞悉了天界的秘密，让林牧叹为观止。
  那位发现虚仙界，给天界制定规则的存在，当真是智算无双的天才。
  仅仅一个虚仙界，一个限制七八次雷劫霸主滞留天界的规则，就让天界，成为万界之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少年自然不知道，仅仅因为他的几句话，一个回答，就让林无敌洞悉了天界的最大机密。
  他沉默半晌之后，却发现自己居然没问题可问。
  因为，他所知道的事情，林无敌都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林无敌知道，他却无从问起。
  “你……”
  发现自己身体粉碎的部位已经到了脖颈，少年不得不开口，“你知道天界的叛徒是谁吗？是谁背叛天界，与鬼界勾结？”
  这是少年最想知道的问题，但他也没奢望林无敌连这种事情都能知道。
  未曾想，听到他的问话，林牧反而大笑起来。
  直到少年脸色难看，快要发怒的时候，林牧才轻笑道：“你在虚仙界组织联盟，却没发现是谁背叛了天界？”
  少年尴尬。
  正因为不知道对手是谁，他才会那么谨慎，百万年时间，才拉拢到数千人。
  林牧淡淡道：“以九次雷劫的威能，绝对可以摧毁禁忌沙海……这点没错吧。”
  少年点点头，却不太理解林无敌的意思。
  “那你们这些九次雷劫，为何不以雷劫念头化身降临天界，摧毁禁忌沙海呢。”
  “天界之主制定规则，不许九次雷劫降临天界，以免影响到天界的气运……”
  少年下意识回了林无敌一句，话说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你……你是说……”
  少年仅剩的头颅险些崩溃掉，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其实早已经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林牧迈步离去，不再与少年交流。
  少年表情复杂，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惊恐，一会儿怨毒。
  最终，他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乃虚仙界，混元洞金蟾祖师……”
  少年的最后的头颅粉碎，整个雷劫念头消散于天地之间。
  “林无敌，我在虚仙界等你……”
  只留下缥缈的语音，在虚空之中回荡。
  金蝉祖师雷劫念头粉碎，虚境消失，林牧再次出现在天界之中。
  “主人？林无敌，我家主人呢？”
  边式发现只有林无敌一人现身，金蟾祖师踪迹全无，急忙大声追问。
  “你家主人已经返回虚仙界，你也就此离去，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我，以免影响到你家主人的计划，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林牧一挥手，带着骷海御空而起。
  前往凤云圣地，归还南苑王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