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邪虫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们的身体还是属于已知宇宙，但是被灌入了高维世界的意识和些许的法则。”
  凯莎补充道：“卡尔炸开了孔雀星的黑洞，得到了五份虚空微粒，他利用虚空微粒，接引了高维意识的降临，随后创造了虚空邪虫。”
  木槿晨不由疑惑地问道：“你们明明全知全能，就这么看着卡尔作妖？”
  “呵...是全知，不是全能。”凯莎纠正道，“如果我们全知全能，那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悲剧。”
  “而且卡尔也知道我们的存在。”
  木槿晨问道：“难道你们沟通过？”
  “不是你想的那样，”鹤熙摇了摇头道，“卡尔对我们的存在状态定义为虚灵态，只拥有意识，没有身体，或者说身体早已融入宇宙，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同莫甘娜取得过联系，但是从来没有和我们交流过。”
  木槿晨闻言陷入了沉默，随后问道：“两个宇宙碰撞的话，会产生什么后果？”
  两位天使的王闻言表情迅速严肃起来。
  “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凯莎低沉着头，陷入思索，“与我们所在宇宙碰撞的宇宙物理规则都未知，甚至我们世界的规则到了他们那边会完全不起作用。”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和我们发生碰撞的宇宙必然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宇宙，当然这种距离指的是高维上的距离，我们无法看见。”鹤熙补充道。
  “距离最近？难道是与我们宇宙类似的平行世界？”
  如此一想，木槿晨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发生碰撞的宇宙之间彼此规则相差太大，万一出现武力值相差过大的情况，那这本身对于已知宇宙而言就是一场灾难。
  “在卡尔成功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办法预知未来。”鹤熙摇了摇头道。
  “...我能阻止他吗？”木槿晨问道。
  “严格来说，你可以做到。”凯莎严肃道。
  “严格来说？”木槿晨发出疑惑道。
  “卡尔的行动充满了诡异，我们观察他很久，发现他的意识早已经不在主物质世界，也就是说他已经无法被真正地摧毁，但是却能影响主物质界的行动，光这一点，你就很难阻止他。”
  果然永远无法揣测一个变态究竟有多离谱，光是意识不在已知宇宙，却还能影响主物质位面的行动这一点几乎就不可阻拦。
  除非木槿晨现在就能本体降临冥河星系的死歌书院，将冥河星系整个抹除掉，这样卡尔没了任何意识载体，自然无法干预已知宇宙的行动。
  但木槿晨现在做不到。
  “所以你说的我可以做到，是什么意思？你们成了虚灵态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木槿晨发出了不满的神情，他可不喜欢话说一半。
  “现在的你做不到，不代表未来的你也做不到。”凯莎说道：“卡尔的每一步都在验证他的理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而在你成长到足以摧毁他的地步之前，你最好想尽一切办法去阻碍他，让他的试验泡汤，这样才能给你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木槿晨明白了凯莎的意思，就是让他不停地去拖住卡尔，直到自己成长到足够摧毁卡尔的地步。可这个前提是自己的成长速度必须远快于卡尔的脚步。
  “我们观察过你很久，你的成长速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意料，我们怀疑你也是某个高维世界的产物。”
  “啥？！”木槿晨闻言愕然不已。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也许只有你成长到足够强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的真正来历。”
  凯莎看出了木槿晨的疑惑说道。
  “......行吧，看样子我该走了。”木槿晨看了一眼神奇的天穹，发现满天的晚霞已经笼罩了天上和地下两个世界。
  黄昏已至，轻微的引力风拂过木槿晨的脸庞。
  思维渊隙的一天有可能等同于百万年，也有可能快到如同木槿晨的一个念头，虽然时间无尽，他可以和两位天使王交谈许久，但是从天空中传下来的引力风在提醒着他，自己该走了。
  鹤熙与凯莎在金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美艳，虽然知道她们是意识幻化出来的身体，但也令木槿晨多瞅了几眼。
  “你走之前我得提醒你，卡尔下一步准备捕捉天使进行献祭，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救下艾尼熙德。”凯莎倒是极为诚恳地说道。
  “你似乎不是很着急？”
  “已经死去之人的遗愿罢了。”凯莎淡淡地道，随后站起了身子，伸出了右手。而鹤熙同样朝着木槿晨伸出了手，二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行吧。”木槿晨抓住了两人的手，一股清凉感传入他的脑海中。
  木槿晨站起了身，松开了二人的手，随后说道：“下次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希望再见到你们，我不是新的虚灵。”
  “我们相信你，不会那么容易死。”
  凯莎与鹤熙话音刚落，随后身体渐渐虚幻，随后化为一阵阵光粒子彻底消散。
  木槿晨明白，这是时间到了，这个四维渊隙的夜晚即将到来，身为虚灵的鹤熙与凯莎无法继续滞留，她们只能离开这里。
  木槿晨的身体也同样虚幻起来，随后在这个世界的霞光彻底消散前，彻底消失。
  “感谢你，带我来这里。”
  木槿晨的声音在黑暗冷寂的暗位面中响起。
  虽然不知道这个存在的目的，但是木槿晨天然地从它传输过来的信息感受到了它的善意，它带来的气息是温暖，是呵护，就像是辛勤照顾树苗的园丁一般。
  木槿晨再度踏上了旅程，冰冷的暗位面中又多了一个踽踽独行的苍老身影，他周身泛着光，被无处不在的引力风所牵引。
  ......
  就在木槿晨踏上归途之时，天使冷带着小龙也出发了。
  她们穿过天刃7的星门，迅速来到了费雷泽星球所在的星系。
  望着不远处的红色星系，天使冷莫名想到了神圣凯莎与现在的彦女王。
  “也不知道天使的未来究竟在哪...”天使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