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听了这话，小愣了片刻才缓了过来。
  这种话从顾心妍这女人的口中说出来，还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顾心妍不是这种粗陋不堪的女人。
  “还有这种好事吗？顾总你真这么大方？”秦川一笑回应了顾心妍。
  “男欢女爱，我自己的需要，有什么大方不大方的。就今晚的除夕夜，你不要陪你老婆了，陪我在床上过，怎么样？”顾心妍媚声回应。
  秦川已经没有兴趣再用调谑的话去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从容眼前这女人。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认为，我今天的一切是我靠自己的身子换来的，只有你不这么认为。你说对了，我的身子的确是干净的，还没有被男人碰过，现在白送给你，你敢要吗？”
  “心妍，你经历了这么多风雨，还有一个干净的身子很难得，不要装着一颗已经脏了的心。好自为之！”秦川道。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似有非有地劝告。
  说完转过身离开，一个人刚好走向这边，秦川与他擦肩而过，然后脚步停了下来。
  那个人立着衣领，刚才擦肩而过的速度很快，秦川都没来得及看到他的脸，但只要一个熟悉的眼神，就能立即判断出他是谁。
  “好久不见！”
  那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和秦川相距一米背对背站立，发出了一声低沉而诡异的声音，正是少有地让秦川也感到棘手的对手：龙囚。
  “你最好滚出龙海，否则后果自负！”秦川也是背对着他，毫不客气地冷声警告道。
  这人不会不知道：他还是华夏追捕的要犯、恐怖分子，何况他现在和顾心妍做的事情，都涉及到危害华夏安全。
  就算在整个华夏范围内，明月集团也是重要的大集团，地位非凡，在龙海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无可比拟。
  这个人危害明月集团，就是在危害龙海！
  “他是我的人，任何人想动他，我也要告诉他一句后果自负！”顾心妍上前道，当着秦川的面维护起了龙囚。
  龙囚轻笑了声，拿着随身携带的一件女式风衣给顾心妍披上，一边轻轻地帮她整理衣领和头发，一边冰冷的话丢向秦川。
  “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从几天前开始，我就已经不是华夏方的追捕对象了，我已经拥有了合法的身份，如今我是顾心妍小姐的贴身助理兼护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辅助她的事业。”
  秦川的目光再望向顾心妍，他知道龙囚所说的属实，以顾心妍现在的实力，帮龙囚搞定一个新身份不是什么难事儿。
  助纣为虐！
  曾经的苦难和心中的野心，毁了顾心妍这个女人！
  她其实是个如水的女人，她可以是一汪清水，纯净无暇。然而，这女人太容易受污染了，自己可以让她是一汪清水，但也阻止不了别有用心的人给她污染上颜色。
  “我会注意你！”秦川丢给了龙囚一句，飒然离开。
  “感觉怎么样？”龙囚关切地对顾心妍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顾心妍反问。
  龙囚道：“你当着那个男人的面让你的人设崩塌，你心里的感受。”
  顾心妍眉头蹙了一下，显然并不喜欢龙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这直接戳穿了她内心中敏感的东西。
  “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现在的心情还适不适合接见那些贵宾，他们翘首以盼你的出现。”龙囚道。
  “没事！我现在就过去！”顾心妍莞尔自信，示意龙囚带路。
  手机响了一下，是一则微信消息，来自秦川的。
  “我去洗手间补个妆，你等我一下！”顾心妍丢了一句，然后快步跑进了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整张脸都是拧着的，嘴角控制不住带着一丝抽动，眼眶闪动，然后泪珠不停地滚落，无法遏止。
  她本来根本不需要补妆，这一下反而需要了。
  伸手拿过手机，看着秦川给她发来的那条微信消息，毫无疑问，那就是她眼泪的催生剂。
  “今天的见面不太愉快，有句话都忘了跟你说：心妍，新年快乐！”
  顾心妍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到自己的脸上，闭上眼睛。
  正是之前被秦川牵了几秒的那只手，那个人的温度，似乎还在。
  “嘭——！”
  窗外，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绚丽璀璨。
  亲朋好友齐相聚，万家灯火庆团圆。
  顾心妍这才又想起来，今天是除夕之夜，阖家团圆的日子。
  今年，她得到了很多，曾经想都不敢想要的东西，她都得到了。
  只是……！
  窗外一阵冷风灌进来，渐渐风干了她眼角的泪痕。
  只是自己，比曾经的任何时候都要孤单！
  ……
  秦川返回了苏向晚别墅，顾心妍的那个酒会她也没继续参加。
  今天是除夕夜，还得回来陪苏向晚和苏夏夏跨年呢。
  回来就闻见别墅里香飘四溢，梅姨不在家，姐妹俩儿自己忙活了一大阵，把年夜饭都准备好了一半。
  之所以是一半，是因为姐妹俩儿平日都不怎么下厨房，厨艺有限，所以只做了几道比较容易做的菜，剩下的大菜还得指着秦川来张罗。
  秦川的厨艺当然不是盖的，很快就张罗完毕。满满一桌菜，虽然三个人吃量实在有点大，但要的就是过年的满满仪式感。
  “姐姐，姐夫，新年快乐！过去的一年辛苦了，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苏夏夏主动举杯敬了秦川和苏向晚。
  “谢谢！新年快乐！”秦川一笑回应。
  “你呢苏大小姐，我又说错了什么吗？”苏夏夏见苏向晚红着脸蹙着眉，端着酒杯一脸挑衅地道。
  “行啦，谢谢！最近一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你的进步姐能看到，新的一年好好努力！”苏向晚回敬了苏夏夏。
  “姐，我明年有机会换个工作吗？”苏夏夏眨着眼睛对苏向晚问道。
  “你想换什么工作？”
  “家政！月嫂！”苏夏夏一本正经地道。
  “你说什么？”
  “我想帮你和姐夫带孩子，你们赶紧造人吧！”苏夏夏倒是向苏向晚催生了。
  苏向晚咬了咬牙，目光望向了秦川。
  秦川一脸无辜地摊手：这事情和他无关，他可没有唆使苏夏夏说这种话。
  其实这是苏夏夏自己的好奇心驱使，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下来，她当然也开始感觉到秦川和苏向晚这夫妻关系有点不正常。
  哪有新婚夫妻分房睡的，虽然苏向晚自称晚上不加班的时候会和秦川睡一起，然而事实上呢，苏向晚就没有不加班的时候。
  而且别墅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男女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苏夏夏三观都炸裂了：这两个人该不会搞什么柏拉图式婚姻吧？
  今天这新春佳节的，苏夏夏想推翻自己的这种猜测，今晚必须让他们睡在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