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千夜凝烟震惊了：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虽然千夜凝烟对军界的事情关注得不多，但并不代表她对罗刹国恶龙司令一无所知。
  这是盘踞一方的军阀，麾下千军万马，既有最坚固的防护，也有最犀利的杀戮利器。
  并不是像她这样的一方巨富，再多的财富，也换不来千军万马来为她卖命。
  楚纵横这次去攻袭恶龙司令，带上的是他的东府军精锐。秦川敢说出这样的话，除非他自信可比千军万马。
  “你什么时候出发？”千夜凝烟再追问道。
  “明天夜里！”
  不等千夜凝烟继续追问，秦川已经下了楼，开着车疾驰而去。
  ……
  秦川在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唐宝儿打来的。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必须要见你！”唐宝儿少有地语气严肃。
  “那你就来这个地方吧。”秦川对唐宝儿说了个地址，然后他自己也往那个地址疾速驰去。
  庄严肃穆的墓园，因为大雪的覆盖，而显得更加神秘静谧，空气中几乎没有一丝声响。
  墓园的一条小路上，一排清晰的脚印延伸到远方，在一个墓碑前中断掉，一个人静立在那个墓碑前。
  正是秦川经常来拜祭的那个墓碑，墓碑前的人自然是秦川。
  这时候的他刚把墓碑打扫干净，铲掉了覆盖在它上面的雪，墓碑上的那个印记也露了出来。
  “嗖——！”
  一个黑色身影疾速而来，一身黑色紧身皮衣，长发束起，身材曼妙勾人，无论怎么低调打扮，都难掩她的万种风情。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秦川对来人道，来人正是和他约定见面的唐宝儿。
  唐宝儿道：“这点消息，我从哪儿也得到了，再晚一点，恐怕你已经跑路了。你一个人不嫌无聊吗？要去也得带上我啊！”
  “你是认真的吗？”秦川无语皱眉。
  唐宝儿道：“所以呢，你是不是认真的？一个人去罗刹海？你是对你自己太自信了，还是……？”
  不好听的话唐宝儿不想说，她现在心绪有点乱，跟这混蛋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摸不清他的思路。
  恶龙司令，全世界顶尖杀手都拒绝接受的刺杀任务。
  就算他秦川是天策龙帅，一代战神，他也不可能做得到，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人能做得到！
  秦川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去送死吗？”
  唐宝儿道：“你说得好像你不是去送死一样？罗刹海有什么好？死哪儿不好，非得死那儿！”
  秦川道：“你这是什么逻辑，明明知道我是去送死，你也跟着一起掺和。”
  唐宝儿耸了耸肩，被紧身皮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交错了一下，只是个无意的动作，曼妙诱人。
  “跟你在一起好玩啊，所以你装逼我陪你，你作死我也陪你！我又不是第一次陪你作死了。已经习惯了，你不答应也不行。”
  秦川正色道：“这次不一样，没以前那么好玩了，一不小心你真可能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听你对我的死描述得这么好听，我都想去死一把了。”唐宝儿俏皮地一笑，玉手搭上秦川的肩膀，媚眼随之献上。
  然而只是几秒的时间，立即就恢复了正色。
  “我了解你，一旦做了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你，这件事情你是非做不可的。以你的能力，很少有让我担心的时候，但这一次我却避免不了担心。”唐宝儿如实坦陈，秦川这一次的行动实在太过于危险。
  至少以她现在的认知，秦川此行九死一生！
  唐宝儿狐媚的双眼紧盯着秦川，望眼欲穿。
  “我自信我是知道你秘密足够多的人，实话说，一个人破恶龙军，杀恶龙司令，我认为没有人可以做到。如果你能做到，你就不止是天策龙帅，你有另外更可怕的身份，告诉我，你另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秦川只是一笑置之，没有作任何回答。
  这个女人的洞察力，他从来都不怀疑。
  “如果不能回答我，你就带上我一起。放心吧，无论结果是生还是死，我唐宝儿都会庆幸自己的选择！”
  “若是生，我还可以在有你这个混蛋的世界里，感受着你爱着别的女人，我独自品尝着羡慕和嫉妒。不过你千万别觉得我很苦逼，对一个有感情受虐倾向的女人来说，这是一种快感！”
  “若是死，我希望可以死在你的怀中。生前得不到你怀抱的温暖，快死的时候你总该给一点点给我吧？”
  秦川愣住了，一瞬间心中的感觉难以形容。
  话堵在嗓子里，却还是没有说出口，一丝暖流从心底涌起，直接涌到了双眼中，让眼眶一瞬间有了种温热的感觉。
  “噗嗤——！”
  唐宝儿忽然忍俊不禁，脸上严肃的表情消失，又恢复了她惯有的戏谑。
  “好啦！我以为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原来你也是可以被煽情被感动的啊！看来我以后有突破口了。”
  唐宝儿娇俏戏谑，然而却是她自己没控制住，一滴泪珠从美眸中滚落而来，匆匆划过脸颊，滴落到雪中，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秦川道：“我不能带你去，但我也不会让你闲着，我不在龙海的这几天，帮我照顾好向晚和夏夏。”
  唐宝儿道：“好吧，你应该知道我这女人有多难缠。我刚才说的两个条件，你必须做到一个。既然你不想带我万里赴戎机，你就必须选择另外一个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可以间接告诉你，但如果你领会不到，那就不能怪我了。”秦川轻笑了一声正色道。
  “OK！”
  秦川伸出手，搭在了面前的黑色墓碑上，凝视了那个标识稍许。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秦川忽然道了声，接着，那墓碑上的标识忽然动了一下。
  这其实是秦川的一滴血渗进了那个标识里，那标识被红色的血填满，然后微微动了一下。
  “霍霍——！”
  墓碑的下方，忽然塌陷进去一个暗阁，秦川伸手从暗阁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长条形黑铁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把锻刀。
  刀柄大概二十公分，刀鞘两尺左右，黑色和金色相间，刀柄和刀鞘之上，赫然是一个奇异的龙形图案。
  只是像龙却不是龙，或者说像一只异化的龙，而且，和墓碑上的那个纹饰、秦川胸前的那个纹饰很像，只不过那些很抽象，这个看起来更具体。
  “这是你的？”唐宝儿玉手轻抚那件杀器问道。
  刀未出鞘，但即使隔着刀鞘都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杀气扑面而来。
  唐宝儿是顶级杀手出身，杀气这种东西她向来很敏感。
  这东西的杀气实在太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镇得住它，对镇不住它的人来说，它就是邪物。
  但秦川可以镇得住它，所以这是他的利器。
  “认识吗？”秦川对唐宝儿问道。
  唐宝儿摇了摇头，认识这件利器就能知道秦川的真正身份，可惜她不认识。
  她的脑海中掠过几种可能，但又觉得都不可能。
  “抱歉，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认出来。”秦川道。
  “好吧！我唐宝儿是愿赌服输的人，老娘不问你了行吧。”唐宝儿嘟嘴有些不甘，星眸中倒映出这件利器，也倒映着她心中的好奇。
  “它叫什么名字？”
  “龙雀斩魂！”秦川幽幽地道。
  唐宝儿一把拿过，就准备把刀拔出来，然后被秦川制止。
  “斩魂出鞘，必须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