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娇做的。”宋若卿用笃定的语气道。
  “倒是没直接查到陈娇头上。”
  宋若卿抓住话中重点：“不是直接，那是间接？”
  厉寒年给了宋若卿一个赞赏的眼神。
  “给采购员汇款的是陈娇助理的男友，你说这其中有没有关系。”
  这要是没关系，就见鬼了。
  没有利益关系，陈娇助理的男朋友吃饱了撑着了，要将一大笔钱给一个陌生人，就为了毁坏几块布料。
  “法律上无法制裁她，但舆论上，她无法逃脱。”
  宋若卿有些不甘心。
  有时候坏人做了坏事，就是这么容易逃过惩罚。
  “错，法律上也能制裁。”
  宋若卿一愣，想起了陈娇推她的事，这点的确能告陈娇故意伤害。
  即便因为她并没有真的出事，导致罪名减轻，也不能证明陈娇是无辜的。
  而且，厉寒年还欠了兰玥一个人情。
  这种恩情人情的东西对厉寒年多重要，宋若卿之前已经见识过了。
  这男人对叶菲菲无条件的维护。
  她沉默几秒，垂眸掩下眸底的晦涩。
  “其实，你可以答应兰小姐。”
  这话一出，整个包间的气氛便一僵，厉寒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语气里也带着凉意：“你希望我答应她是么。”
  “厉寒年，你欠着兰小姐人情，那次你救我，我也欠你人情，刚好相互抵消。”
  “我的人情就这么不值钱。”男人冷哼一声。
  什么意思？
  是说他欠她的人情，比他欠兰小姐的更值钱。
  人情还能用钱来衡量么。
  “宋若卿，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你管不了我。”
  他的心情转瞬间就差的要命，整张脸都是黑的。
  宋若卿也无话可说。
  没错，两人已经离婚了，她没资格去管。
  厉寒年乐意还掉这人情也好，不乐意也罢，都是厉寒年自己的事。
  她要是一直念着，倒显得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她不在乎厉寒年，所以压根不用关注。
  宋若卿胃口不错，吃着高档厨师烹饪的美味佳肴，津津有味，半点都没被之前的谈话给影响。
  反倒是厉寒年，好一会儿都没有胃口。
  直到看见宋若卿吃饭香甜的样子，脸色才有些缓和。
  饭后，厉寒年还要去回公司，宋若卿当然不必再次去一趟，便没什么诚意的对着他挥了挥手。
  厉寒年先上了车，打开车窗叮嘱：“这段时间我没法陪你吃饭，有些事需要尽快处理。”
  “没事，你忙就好，不用理会我。”
  当然要是就此忘了她，那就更好了。
  她满脸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厉寒年眼神里透着一股危险。
  这女人就这么不想跟他接触。
  他手放在车门把上，想给宋若卿一点深刻的教训。
  只是刚一动，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向东打来的。
  听完内容，蹙眉道：“我马上回公司，你先处理。”
  放下手机，再抬眸看着宋若卿甜美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等我。”
  语气虽轻，却带着千钧之重，深眸更是沉沉的睨着她不放。
  宋若卿没将这两个简单的字放在眼里，还以为厉寒年说的是，等他忙完，一起吃饭之类的。
  没什么诚意的对着男人挥了挥手：“厉总，再见。”
  “下次见面，希望你叫我名字。”
  宋若卿一愣。
  车窗已经阖上，汽车从她面前驶离。
  看着车身消失，宋若卿回过神来，便也想要离开，刚要上王胜男的车，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宋小姐。”
  宋若卿身形一顿，回头，便看见兰玥正坐在车内看她。
  “兰小姐。”
  宋若卿满脸意外。
  兰玥坐在车内，高傲的点了点头，化着精致眼妆的眸子深深的打量着宋若卿。
  她自从看见厉寒年车上的身影，大概猜到是谁后，便让司机一路跟了过来。
  一直等在门外。
  果然，半个多小时后，便看见厉寒年和宋若卿一前一后的出来。
  猜测得到证实，兰玥并没有猜中答案的惊喜，反而心头更沉重了两分。
  看来上次在厉寒年家里，看见宋若卿不是偶然。
  厉寒年对这个前妻很不一般。
  兰玥打量的视线，让宋若卿觉得很不舒服。
  那眼神，好似在衡量一件货物，在估量她的价值。
  她眉头微蹙，决定先发制人。
  “兰小姐别告诉我，你是正巧路过。”
  “我不是路过，我是在这里等你。”
  兰玥回神后，并没有客气的意思，宋若卿还不配让她客气。
  “等我，为什么？”
  “宋小姐不是知道为什么么？”
  宋若卿稍一思量，便明白了。
  了然道：“兰小姐是为了陈娇。”
  “那些话你果然听到了。”兰玥道。
  宋若卿点点头：“我是都听到了，当时那种情况，我出现的话，未免会让兰小姐尴尬。”
  所以大家装不知道不好么。
  “宋小姐以为，现在这种情况就不尴尬了么？”
  隐藏着，看了她被厉寒年拒绝的笑话，宋若卿心里应该很得意。
  她兰玥不需要这种暗地里的嘲讽，这是在侮辱她。
  兰玥的反问，让宋若卿沉默了一下。
  “我要说不是故意的，兰小姐也不会相信，那就随兰小姐怎么想了。”
  “你倒是坦荡。”兰玥表情冷漠：“我倒是对你有几分欣赏了。”
  “谢谢兰小姐的欣赏。”
  兰玥见宋若卿蹬鼻子上脸，完全不知道是被她嘲讽了一般。
  “那么，你答应么？”
  “我不答应。”
  让她放弃追究陈娇，这不可能。
  任何想要伤害她孩子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她怎么可能心软，宽恕敌人。
  “其实，我觉得宋小姐可以考虑看看，你现在正在参加的比赛节目中，我的姑姑兰华是什么份量你也很清楚。”
  “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就一定能赢。”
  宋若卿讽刺道：“兰小姐倒是很自信。”
  “当然。”兰玥毫不掩饰的道：“说是公平比赛，但其中还是有不少潜规则，比如服装主题，一次只挑选两个，然后抽签，但可以提前控制答案，设计两套衣服就是了。”
  “再比如说是网上公开投票，但到底是谁投票的，其实也能人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