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卡心中冷笑。
  这个劳拉，大大地坏啊。
  她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显然有所夸大。
  诺曼虽然时疯时好，但总体来讲，他还在按照套路开展计划，而不是无差别见人就杀。
  劳拉这么说，显然是在恐吓路易斯，逼他乖乖留下来帮忙打官司。
  不过莱卡本来就想留下。
  所以，他决定配合劳拉。
  “路易斯，坐下吧。”
  莱卡硬把路易斯拉回座椅，“劳拉说得对，事已至此，逃避是没有用的，甚至...会加速死亡。”
  路易斯的脸色果然更白了。
  “哎呦，这个小助理，挺聪明的。”
  “聪明什么的，我不敢说。”莱卡自信盯着劳拉，“不过我至少没有笨到看不出来，你也想跟我们律师所合作。”
  哎，路易斯不敢讲话，莱卡只能挑大梁了。
  这么锋芒毕露，会不会太不像一个助理律师了。
  不过劳拉暂时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对莱卡越来越欣赏了。
  “正是如此，我之所选择住在这酒店，就是为了方便就近观察你们律师所...”
  劳拉笑了笑，“我喜欢你的坦诚，这是良好合作的基础。”
  “我同意，所以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你凭什么能保护我们？”
  “凭我的财力，人脉，身手，经验。”劳拉点了点腰间的手枪，“当然，还凭这个。”
  “嗯...你的意思是...你比理事会的杀手更厉害？”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世界各地的墓穴中可不仅仅找到过宝物，还杀过怪屠过龙，理事会里有些杀手确实比龙更可怕，但...我有理由相信他们不会接我的生意。”
  因为她是在非公开榜单上。
  劳拉耸耸肩，“所以安全这方面，我不敢说百分百保障，但绝对比你们律师所楼下的门卫靠谱。”
  这话倒是实诚。
  路易斯可能不知道，但这个世界的刨坟界里有句话：
  东有吴邪胡八一倒斗摸金，西有劳拉奥康纳招魂醒尸。
  由此可见劳拉在跑分界中的地位，以及她的本事。
  “所以，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最好以你律师的身份一直呆在你身边，尽心尽力替你打官司。”
  莱卡朝劳拉挑挑眉毛，“这样你才能更好地保护我们？”
  “聪明，这房间是套房，在事情圆满解决前，我不介意你们天天来这，白天工作，晚上睡沙发。”
  劳拉朝老卡挑挑眉毛，“我甚至不介意你们中的一个跟我一起睡床。”
  路易斯猛咽一口唾沫，这是他被莱卡按下后第一次做出动作。
  劳拉接着道：“接下来请你们坦诚告诉我，如果由你们代理我的官司，胜算有几成？”
  这个问题莱卡没法回答，因为他对法律一窍不通。
  于是只能指望路易斯。
  “额...”路易斯胆怯道，“坦诚的说，暂时来讲，一成机会都没有。”
  劳拉表情很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计。
  莱卡心中却大吃一惊，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我靠，纽约最杰出的律师所就这水平？
  之前路易斯说要找劳拉，莱卡还以为找到就齐活了呢！
  路易斯接着道：“来这之前，我已经做过详细的策略研究，这场官司，我们有两个硬伤。”
  “首先是我。”劳拉指了指自己。
  “没错，你向米国政府申请的文物保护禁令，但...你自己就成天往墓穴里钻，这就让你的申请站不住脚。”
  劳拉点点头，这事她早就预料到了。
  “当然，这方面我们有争辩的空间，比如你进入墓穴带的都是小铁镐小刷子，并没有破坏墓穴，而诺曼...恨不得直接把墓给炸了。”
  路易斯叹口气，“所以这个还不致命，相比之下，另一个硬伤就更...”
  “那个硬伤是什么？”
  “是钱，米国的文物保护法...也就那么回事，只要钱到位了，从法官到文物评估员，都有操作空间。”
  “而诺曼...有无尽的钱？”
  “正是如此，而且，在开掘古墓这件事上，他似乎不准备给预算设上限。”
  稍作沉默后，劳拉接着问：“对策呢？”
  “暂时没有。”路易斯摇摇头。
  哎，之前研究这些策略时，他都是站在诺曼的立场上。
  甚至已经联系阿拉斯加的相关官员，做了些先期打点。
  当时的结论就是，劳拉赢官司的可能比当街杀人的杀人犯被判无罪还低。
  想不到现在，立场调转了...
  “但我要强调，我们只是暂时没有办法！”
  路易斯坚定道，“我们律师所之所以杰出，正是因为我们经常打赢不可能的官司。”
  劳拉点点头：“这也是我放你们进来的原因，你们是我最大的希望。”
  莱卡估摸了下气氛，觉得差不多可以进入重点了。
  “那么...那古墓中，到底有什么？”
  劳拉面无表情地耸耸肩：“还能有什么，珍贵的文物呗。”
  凝视了劳拉一阵后，莱卡轻轻道：“克劳福德女士，你刚才不是说，坦诚是良好合作的基础。”
  劳拉歪嘴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坦诚呢？”
  莱卡摊摊手：“你觉得任何一个脑袋正常的人会相信诺曼不惜悬赏杀人，只为挖点瓷器出来？”
  犹豫了一下后，劳拉还是摇摇头：“我确实没有坦诚，但说实话，坦诚了也没用。”
  “为什么？”
  “我只是根据一段传说推测出古墓里有什么，而传说是不能用来当呈堂证供的。”
  莱卡试探道：“...再加上那传说又危险又可怕，所以你觉得说还不如不说？”
  劳拉没说话，等于默认。
  “克劳福德小姐，我不同意你的想法。”
  路易斯诚恳道，“根据我的经验，扭转一场不可能的官司，靠的正是一些看似无用的线索。”
  莱卡的严肃了起来：“而且，律师的大忌，就是客户有事瞒着自己，我们不介意帮谋杀者辩护并为他争取最大的权益，但绝决不允许他骗我说自己从没杀人。”
  不知不觉间，路易斯和莱卡真玩起了好警察坏警察那一套。
  短暂的犹豫后，劳拉轻叹一声。
  “我确实应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能承诺不外传吗？因为...古墓里的东西，确实太危险了。”
  莱卡和路易斯同时点头。
  “没问题。”“保护客户隐私本来就是律师的义务。”
  “好吧。”
  劳拉起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本古老的书籍摆在桌上。
  一页页翻开。
  “这书讲的基于北欧神话的一段故事...或者说传说。”
  “约九千年前，阿斯加德域内的九王国连成一线时，邪恶的黑暗精灵准备用一件宝物重塑世界成一片黑暗。”
  “在那样的世界中，黑暗精灵将变得无比强大，成为唯一的统治者。”
  “但在他们达成计划前，阿斯加德神族及时赶到，阻止了他们，消灭了他们。”
  “为了确保那宝物不再被邪恶使用，阿斯加德神族将其藏在了地球，而那时候，人类还未开化。”
  劳拉指了指书本最后一页中的图片：“种种迹象表明，阿拉斯加古墓中，藏的就是这件宝物。”
  “一个月后，九王国将再一次汇聚成线，诺曼.奥斯本这个时候突然急着要开掘古墓，目的很明显。”
  “他也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并且企图按照自己的意志，重塑世界！”
  “而我，要阻止他！”
  莱卡听到一半时已大致知道劳拉说的宝物是什么。
  看到图片中那又像液体又像固体的宝物模样时，更是确定了。
  TNND，故事刚开篇呢，就有硬菜了。
  “在古籍中，这宝物的名字，叫做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