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浩想着这个王湘云跟医院一定有关系，就让陆菁菁去查了这几年来的医院职工名单，果然找到了王湘云的记录。
  她与陈博栎是同一个科室的医生，好像还是同时来这所医院的。
  陆菁菁拿到资料，发了一份回去给王明浩，又拿了一份给乔诩。
  乔诩看着资料，突然想到，昨晚的女鬼气球，好像就是冲着陈博栎去的，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正想着，陆菁菁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她接过，那边说，“菁菁，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另外，带回来的人头气球也检测过了，上面的人皮和眼珠居然是真人的人皮和眼珠。”
  “什么？”陆菁菁皱了皱眉头，既然那气球上的皮肤和器官是真人身上的东西，而医院这边死掉的两个人尸体丢失的是手指和舌头，而不是皮肤和眼珠，那不就像是乔诩说的，在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另外的人死了？那个制造气球的人总不会直接从活人身上剥人皮挖眼珠吧。
  陆菁菁挂了电话，乔诩抬头看她，等着她说话。
  她怕自己叙述不好，又遗漏了什么重点，就让沈青阳发了一份验尸报告的电子版，拿给乔诩看。
  陆菁菁不由感慨，之前拿警队的资料出来的时候，还偷偷摸摸的，怕王明浩知道怪她，现在警队那边第一手的消息都已经自然而然地要分享给乔诩了，看来是真的把他当外援了......
  “副头儿让我们去调查一下昨天一起值班的护士。”陆菁菁对乔诩说道。
  乔诩以为自己听错了，指了指自己：“让我一起去？”
  陆菁菁点点头。
  “那你们警队给钱吗？”乔诩问。
  “......谈钱多伤感情啊，而且你上次不是说我把你电脑拿给你，你就不收费了嘛？现在我已经把你电脑给你啦。”
  乔诩叹了口气：“真无耻。”
  陆菁菁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尽管乔诩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她还是自顾自地去把昨天那个值班护士以警察的名义叫来了。
  那个护士依然一脸惊恐，挂着泪痕望坐在她面前的乔诩和站着的陆菁菁，可怜兮兮地说，“警察，我不是凶手啊，黄医生死在我旁边，我根本都不知道……”
  “没怀疑你是凶手，”乔诩阖上验尸报告，问道，“你来医院多久了？”
  “五年了。”护士回答。
  乔诩点头，“知道王湘云吗？”
  护士脸色微变，然后点了点头，“知道。”
  “她和陈博栎有关系吗？和黄忠强呢？”
  陆菁菁在旁边看着乔诩......没想到乔诩装起警察来还真一套一套的，问起话来也丝毫不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真的警察呢......
  “哎……怎么说呢……”护士点点头，又摇摇头，犹豫许久，才说，“她和陈医生是一起来到这家医院的，还是一个科室的，王湘云是陈医生带的第一届研究生，陈医生就大王湘云几岁，他俩合作做了不少医学研究，感情也很好，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王湘云还怀孕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把孩子弄没了，不愿意跟陈医生结婚……至于和黄医生嘛，小王和他倒没什么关系，应该也没什么仇怨，两个人不是一个科室的，见面机会也不多，估计都不认识。”
  “王湘云现在呢？”乔诩又问，“我翻了你们医院的记录，后来她就离职了，是怎么回事？”
  “她死了……”护士情绪似乎又有些控制不住，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乔诩挑挑眉，这个结果他倒是没有想到，“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三年前，”护士回答，“对外面说是自杀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一定不是自杀的了，”乔诩打断她的话，“她究竟是怎么死了？又是谁让你们怎么对外面说的？医院上头领导？”
  “领导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啊，”护士顿了顿，似乎在回想当时的事情，“小王医生啊，当时怀了陈医生的孩子，都四个月大了，不知道怎么的跟陈医生闹矛盾，自己躲在外科医生的办公室……就是陈医生现在用的办公室里，锁着门引产，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大出血死了，当时也是夜里，就值班的几个医生和护士知道，黄医生就跟我们说，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作为一个医生还难产死了，一定会影响医院的名声……”
  “所以你们就把王湘云的死伪装成自杀？”乔诩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说，“哪里会什么伪装啊，就是对外面的人这么交代一下，她真正的死因医院上头都知道，可黄医生说的的确有道理，医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乔诩双手环胸，靠在轮椅上，又问，“陈博栎知道王湘云是怎么死的？”
  “他当然也知道，”护士回答，“他当时外出考察了，回来之后，王湘云的家里人都领走尸体火化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王湘云还有家里人？”陆菁菁听见这句话，精神一震，连忙问她。
  “我记得当时来领尸体的，好像是她的弟弟吧。”护士回忆道。
  乔诩低头想了想，又问，“还知道有关于她的什么事情吗？”
  护士挠了挠脑袋，“暂时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主动过来你们好不好？现在能不能让我回去……”
  陆菁菁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你可以走了。”
  她走之后，陆菁菁倒了杯水过来，坐在乔诩对面，问他，“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乔诩支着下巴，沉默许久，问道：“你看呢？”
  “我觉得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很简单了，王湘云和陈博栎当年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矛盾，导致了王湘云的死亡，而黄忠强又隐瞒了王湘云真正的死亡原因，多年之后，王湘云的家人装神弄鬼吓唬陈博栎，杀了黄忠强。当然吓唬陈博栎自然也不是目的，隐瞒死因的都被杀了，凶手肯定也要杀了陈博栎的。”
  “你都能想到的情况，肯定不是真相。”乔诩欠揍地鄙视了陆菁菁一番，趁着她没有反应过来，又赶紧说道：“事情和张婷的死联系在一起，可就完全说不通了……三年前，张婷应该正在考研，根本没到医院实习，又怎么会与医院的人有关系。”
  陆菁菁抓了抓脑袋，也想不明白，沉默一会儿，对乔诩说，“我觉得我们先去把王湘云家里人找到吧，就算他不是凶手，他也应该知道些什么真相，护士不愿意跟我们说的真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