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打完回到学校的时候，有不少学生向教官反映：没什么意思、几下就完了、枪太重、后坐力太大，教官笑着说：“满足吧，让你们意思意思就得了，这种枪我们自己都淘汰了，每年为了你们我们还留了一批，还得维护保养，现在我们都用的是九五系列，后坐力几乎可以忽略。”
  一帮学生羡慕坏了。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当你苦苦追寻的时候，求而不得，当你放弃了，又自动跳出来了，这就叫生活处处充满惊喜和意外。
  周三晚上，卓越几人刚吃完晚饭，卓越坐在宿舍准备等田菲菲上线，李扬他们几个无聊正准备出去浪的时候，李扬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前些天订了卓越他们5000套衣服的那个服装市场老板打来的。
  人家开门见山地说：“你们上次卖我的那种衣服和鞋还有么？就5000套那个。”
  李扬虽然诧异，但反应不慢，答道：“还有啊，李老板您还要么？还要多少？”
  对面接着说：“我要15000套，越快越好，最好一周左右我就要看到货，能做到么？”
  李扬再也淡定不下来，声音直接拔高好几度：“15000套？这么多？”
  声音也将卓越几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了，李扬深吸一口气，说：“您稍等一下，因为数量太多，我需要和我的团队商量一下，一会我再给您回过去。”
  等李扬挂了电话，陈效年赶忙问：“咋啦？”
  李扬回了回神说：“前几天收我们那5000套的老板打来的，还要15000套，一周时间就要，问我们能搞定吗？”
  这次轮到于二宝惊讶的叫了：“15000套？他要来吃啊？”
  卓越也很惊讶，但他迅速地转动脑子权衡利弊，然后问道：“还是不限型号么？”
  李扬接话：“忘了问了，不过我估计差不多。”
  卓越接着说：“如果不限型号，15000套问题不大，因为马上很多学校都要结束军训了，但最好签个合同，这样双方都放心，也对双方都有约束，不过交货时间最好在拖延两天，更为稳妥。”
  “然后谈一下出资比例，以前你们没钱，所以我全部垫了，现在你们都有钱了，这样，你们各出三万，我出6万，谁要是钱不够，我借你们一点，分配比例按出资比例算，这样行吗？”
  陈效年很快就说：“没问题，卓哥你先借我5000。”
  于二宝说：“我也没问题，卓哥你也先借我5000。”
  李扬说：“我有三万，这就给他打电话？”
  卓越想了一下，说：“打吧，但是跟他说我们想和他面谈，最好能签订一份合约。”
  李扬点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经过沟通，双方约在了一个茶馆见面，双方握手并客套了几句之后，那位李老板就开门见山了：“这次货客户要的比较急，所以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一周的时间，从明天开始算，到4号我要看到货，有问题吗？”
  卓越主动接过话，说：“李老板，我们也是爽快人，我就直说了，我们手上目前的货源不足，需要时间筹备，我们希望将交货的时间推迟两天，另外，我们还需要签订合约来保障我们的利益，毕竟您知道，我们还是些穷学生，收这么的货万一砸手里，压力会非常的大。”
  李老板思考了一下说：“签合约没问题，但时间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们一天，因为我收过来以后，还要干洗、消毒、整理等等，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再晚我就有可能交不上货了。”
  卓越和李扬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就说：“可以，那我们拟合同吧。”
  这次的合同条款，是由卓越和李老板逐条逐条谈下来的，不同于上次在工地那3000套，上次的地位实在相差太大，完全由对方主导，好在人家也没太过霸道，这次卓越要从容淡定许多，因为卓越同样看出来了对方对于这批衣服的渴望，一定会让他获利不菲。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争论了很久，争议的地方主要在于违约金，通俗一点将就是如果到时李老板不要卓越他们的货，需要赔付卓越他们7.5万元的违约金，这李老板没啥意见，然后如果卓越他们不能按时交货，李老板一开始提出要15万的违约金，卓越直接摇头，后面李老板退一步，要10万，卓越还是摇头，后面李老板再退，要7.5万，卓越还是摇头。
  李老板有些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地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批货我要是不能按时交货的话，我会承受非常大的损失，现在我都将违约金降到跟你们一样了，你们怎么还不同意，还有没有诚意？”
  卓越淡定地笑了笑，礼貌地说：“李老板您先不要着急，您的意思我们很明白，但您更应该知道，我们还只是穷学生，相比这次生意的利润，我更担心的是我们承受的压力。实话跟您说，我们收完货，手上剩余的资金已经不够赔付您的违约金。如果是这样，我们完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们手里还有几千套的订单，我们再继续开拓市场继续收衣服，慢慢来就行了，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更何况您要的这么急，价格还压得这么低，李扬你将我们上一份合同拿出来给李老板看看，我们上一份合同，价格是30元，整整相差10块钱。”
  上次的合约卓越他们留存了一份，这次谈判卓越故意让带上了，李扬闻言直接掏出来给李老板递过去，李老板接过去一看，还真是30元，而且上次的违约金居然只有一万。
  卓越接着说：“您这个价格，违约金，我们最多能答应一万，一分都不能多了，要么您加价，要么您再考虑考虑？”
  李老板沉默了，点了根烟，不停地在权衡利弊，过了两分钟，他开口问道：“将违约金加到10万，你们开价多少？”
  卓越也沉默了几秒，说：“违约金我们最多能接受7.5万，每套单价不能低于25元。”
  于是双方又以7.5万的违约金为基础，对单价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最后，定下来，每套23元。
  接下来的动作就快了，双方找到一家广告装饰店，打印了两份合同，双方签完字握手告别的时候，李老板还夸赞了卓越一句：“后生可畏啊”
  卓越微笑回答：“您过奖了。”
  坐车回去的时候，于二宝还有些没看懂，问：“那李老板为什么要揪住违约金不放呢？为此宁愿每套衣服多给我们三块钱。”
  李扬代替卓越回答道：“这就是卓越的高明之处了，带上上次那份合约，又表明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订单，这就给那个李老板带来很大的压力了，如果违约金太低，我们随时可以将衣服高价卖给别人，这样的话，他不仅赚不到钱，还会蒙受巨大的损失，所以，他宁愿提高收购价格，也要降低他收不到货的风险。”
  “至于我们，违约的压力其实不大，周六绝大部分学校都结束军训了，又不需要区分型号，在5号之前收15000套衣服其实不难，就算15000套衣服砸手里，我们也可以收到七万五的违约金，还可以慢慢卖衣服，卖到明年也没事，租金又不贵。”
  于二宝恍然大悟，内心对卓越更加敬佩几分。
  卓越丝毫没任何骄傲，笑着对大家说：“回去以后咱们再开个会，研究一下怎么收衣服，等干完这一波，哥再给你们娶个嫂子。”
  于二宝这下又没反应过来，欢呼了一下，陈效年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说：“人家娶媳妇，你激动个屁啊？”
  终于，一车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