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你现在替我做事，过去的事情别放在心上。”
  “我不会对你特殊照顾，但也不会因为过去那点恩怨，就薄待了你。底薪加提成，是我手底下所有管理阶层员工的工资标准。若说区别，徐涵山和曹远他们来的时间更早，得的提成会高一些。”
  “这一点，我希望你别介怀。”
  “等你熬够了年限，我自然会对你一视同仁。”
  王跃国：“……”好吧，看来还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所以徐涵山他们的提成比他高多了？
  王跃国心情复杂，“季小姐，那我就真不太明白了。我跟你在‘YK’案之前并不认识，‘YK’案之后更谈不上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我还是你的敌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帮你？”
  季晴坐直了身子，感觉有些口渴。
  拿过一个柳氏刚买的芦柑，慢悠悠剥开后吃了起来，“我可不是在帮你。”
  “王跃国，我请你当副厂长，只是因为你适合当‘YK’制衣厂的副厂长。你都看到了，‘YK’制衣厂就是你之前耗费大量心血，扩张过两次产能的那家制衣厂。”
  “管理工厂我是外行，徐涵山也是外行。”
  “我们需要一个有这方面经验的人，帮我做事。”
  “与其感激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不如感激你自己做事认真仔细。”
  “徐涵山找人出面，买下你的厂子以后，我们找了专业人士对你的厂子进行评估。发现你的厂子各方各面，不论是设备还是厂里工人的技术，在整个杭城都算是顶尖水平。”
  “我让徐涵山弄回来几件你卖出去的‘YK’仿制品，它们的质量跟我当初卖的‘YK’正版已经差距不大。”
  “说明你是个有底线、有追求的人，至少不像马建木……”
  提起马建木，季晴忍不住皱眉。
  那人真是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用了“YK”的牌子，做的衣服质量却连地摊货都不如。极大的败坏了“YK”名声。幸好“YK”案闹的沸沸扬扬，最后季晴还胜诉了。
  铺天盖地的电台报道，和报纸自动“宣传”之下。
  买过“YK”仿制品或盗版的客人，都不可能再把买到低劣品的这笔账，算到季晴头上。
  但令相信“YK”的消费者吃亏，这件事本身就令季晴不能忍。
  十几天前，她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令。法院清算之下，马建木所有的财产化为乌有。房子被拍卖、工厂被清算，扣除一堆手续费后，季晴拿到二十多万赔偿款。
  剩下那几万块却是追不回来了，马建木在短短一个月内吃喝玩乐花用殆尽。
  季晴不在意这点损失，反正都是白来的钱。
  有二十多万，已经够做很多事情。
  马建木被法院清算一事，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令剩下几个顽抗到底的小商人和裁缝胆战心惊，没两天就把该赔付的款项送上门来，加起来大概也有个几万块。
  季晴把最后一瓣芦柑送入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王跃国，我跟你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告诉你。”
  “让你当我‘YK’制衣厂的副厂长，不是看你可怜，更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而是我看中了你的工作能力，你为我做事，我付你工资天经地义。这张存折是你应得的，你不用想太多。”
  “要是觉得受之有愧，以后只管认真做事就行。”
  “记得仔细检查每一件出厂的衣服，别把瑕疵品、残次品卖给信任咱们‘YK’的顾客。要是败坏了咱们‘YK’的名声，我可饶不过你。”
  “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不仅工资提成全部扣光光，你还会被‘YK’扫地出门。”
  “知道了季小姐。”
  王跃国低着头，掩盖住眼睛里的晶莹之色。
  他没想到季晴会如此豁达，不仅不计前嫌，还能看到他辛苦一场的努力成果。这种努力被人肯定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而且季晴连续两个“咱们”，令王跃国瞬间有了归属感。
  是啊，他已经不再是盗用“YK”品牌谋利的小人，如今他正正经经是“YK”制衣厂的副厂长。
  以后赚钱也好，做事也罢，他都可以堂堂正正！
  王跃国离开季宅时，意气风发。
  满头银白的发，在月色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季晴忍不住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有时候紧紧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不仅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还会错失人才。王跃国经过“YK”案一场打击，性格不再轻率冒进，多了几分沉稳踏实，隐隐有大将之风。
  季晴手下最缺的就是人才，她一点不后悔给了王跃国这个机会。
  好在王跃国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据徐涵山这段时日的观察，他把“YK”制衣厂管理的井井有条，产能给力、员工上下一心。季晴随即幽幽叹了口气，就是这年头发工资实在太心累了。
  超过一千块的工资，换算成大团结就是一百张以上。
  这么多钱，直接现金发放太不安全。
  季晴只能让徐涵山以存折的形式，发放给手底下的人。每次一发工资，她就得办好几张存折，月月都是如此。以后手下的人会越来越多，这存折的数量也会越来越多。
  季晴想象了一下一办N张存折的场面，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行，得找个时间会一会银行经理，问问他啥时候才能推出银行卡功能。
  有了银行卡功能，她就能给手底下的员工办工资卡，发工资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另外，随着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手下的产业也日渐增多，季晴光是每日算账就要耗费不少时间。
  是时候请两个专业的会计，打理这方面的事务了。
  啥？为啥是两个，不是一个，也不是三个或是更多？
  一个太少，万一她弄虚作假、中饱私囊，季晴又不可能日日盯着他、看着他。两个会计就能相互辖制，季晴的财产会相对安全的多。
  至于三个或是更多……她的产业还没有夸张到这个程度。
  眼下她的产业里，只有“YK”制衣厂算是实业。
  两家服装店要开门营业，商铺面积并不是特别大，没有地方隔出会计室。曹远和汤茂全是摆地摊的，更不会有地方安置两个会计。
  季晴决定她这“季氏”名下的第一间会计室，就先安排在“YK”制衣厂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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