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猪队友
作者:花生白露    更新:2021-12-15 10:29
  这点腥甜掺杂在鸡汤里,说不上好喝,可一口下肚后,忍不住又会再喝一口,不知不觉的,二狗子就将一碗鸡汤喝光了。
  还眼巴巴的看着桌上剩下的那大半锅。
  吴富贵见二狗子这幅模样,心里嗤笑了一声,果然是狗肉上不得正席面的货色,一个鸡汤,就像八辈子没喝过一样。
  心里想着,面上倒是又给二狗子盛了一碗,见他只顾着喝汤,连大肘子都不吃了。
  没忍住自己也盛了一碗,一口下去后,就忍不住了。
  两人对坐着,你一碗我一碗的,没多大一会,居然将一锅鸡汤喝光了不说,还意犹未尽,将里头的鸡肉也捡出来啃起来。
  等到马大妮炒好了两个菜,又怕身上沾着油烟气被嫌弃,还特意回屋擦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小一号的衣服,将胸脯勒得鼓鼓的,腰勒得细细的出来,打算陪着吴富贵喝上两杯,然后趁着酒兴将人留下,晚上酱酱酿酿的时候。
  就发现桌上杯盘狼藉,一壶酒已经喝干了,一锅鸡汤也见底了,一只鸡只剩下了两只鸡脚和两块鸡脖子躺在锅底。
  本来已经摆出了妖娆表情的马大妮,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这精心准备的酒菜都被两人祸祸光了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两人还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称兄道弟起来。
  一会你喊我大哥,我喊你小弟。
  一会又我叫你爷爷,你叫我孙子!全然乱了辈份!偏两人还不觉得,喊得十分亲热,那架势,不看两人长相年龄,还真以为是爷爷见到了孙子呢。
  做爷爷的吴富贵还一直在怀里掏东西,要给这新认的孙子见面礼呢。
  马大妮看着自己手里端着的两盘菜,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衣裳,和精心打扮了半日的妆容,感觉都喂了狗了。
  早知道这炒菜换衣服的功夫,就变成这模样,她做什么这么勤快?自己陪着吴富贵不香么?
  心里不痛快憋着火,看自家弟弟二狗子都不顺眼起来,自己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啊?他这个做弟弟的,不说帮自己一把,也不能这么拖后腿吧?
  简直是猪队友啊!
  心里恨得不行,马大妮也不好发火,看吴富贵这模样也是喝得差不多了,索性也免了自己陪酒了,直接拖到屋里去成就好事吧。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么想着,勉强挤出笑脸来,上前就要搀着吴富贵:“冤家,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回屋躺着去——”
  一面就给二狗子使眼色,让他知趣点,快点闪人,别在这里妨碍了。
  没想到吴富贵一把将马大妮推了个趔趄,腰一下子就撞在了桌角上,顿时疼得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偏吴富贵还没察觉,一把搭在二狗子的肩膀上,扬声喊着今晚要跟大孙子好好唠唠嗑。
  二狗子还傻笑着应和,说什么爷爷你放心,孙子今天肯定伺候好您——
  说着两人也不管疼得腰都直不起来的马大妮,径直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往二狗子的屋里去了。
  等马大妮缓过这疼来,两人已经进了二狗子的屋,还关上了门,栽倒在床上,一下子就呼噜声震天响起来。
  马大妮气得直咬牙,想跺脚,才抬起来,就扯动了方才撞到的地方,疼得又呲牙裂嘴起来。
  想想自己精心准备了半天,居然就这么白浪费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桌子上放了生子秘方的鸡汤,居然一口都没给自己剩下,越发的气堵在了胸口。
  索性也不收拾了,径直回屋躺着去了。
  只说张春桃这边,才眯了没多久,就被拍门声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
  张春桃本就是和衣而卧,听到动静就翻身而起,摸到放在旁边的柴刀,开门走到院子里,警惕的问:“是谁?”
  然后门外传来贺岩的声音:“张姑娘,是我,时候差不多了,该走了——”
  张春桃这才松了口气,一边上前开门,一边怎么就觉得贺岩这话有些不对呢?
  换个思路,夜黑风高,突然有人敲门,然后告诉你这句话,只怕都要吓一跳,感觉是要被人送上路了。
  这么一想,忍不住嘴角就一抽,
  贺岩等门一开,就看到了张春桃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诡异,不过也没细想,只匆忙道:“咱们得快点赶过去,那边送信过来,好像事情出了岔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贺岩的脸色奇怪,话也含糊不清,倒像是有什么隐情不好说。
  张春桃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其他,忙跟在贺岩后头,直往吴家湾赶去。
  这还好吴家湾离得不远,加上两人心急,脚程快,不过二刻钟的时间,就赶到了马大妮的房子外。
  按理说,这个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了,村里人都睡得早,天擦黑都睡了,省下灯油钱。
  可此刻,马大妮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说,旁边的邻居家里也透出灯光来。
  因着这边闹腾,附近的人都被闹了起来,全村的狗也都集中在这里,叫个不停。
  因此张春桃和贺岩的到来,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天黑看不清,大家也当是被这马大妮家的动静惊动了,来看个究竟的。
  两人不好走近,琢磨了一下,倒是在马大妮的院子外,看到了一棵大槐树。
  对视了一眼,贺岩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才伸出手要将张春桃拉上去,回头就看到张春桃已经在他身后了。
  收回手,转过去,这个位置正好将马大妮院子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院子里,点着十几个火把,站了半院子的人马。
  厢房的门大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炕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汉子,只在关键部位搭了一件衣裳,这么大的动静,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着,一点反应都没有。
  厢房门口,一个男人裹着一床被子努力想缩到暗处去,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旁边瘫坐着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此刻她神情木然,似乎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东西,被吓得丢了魂魄一般,不是马大妮是谁?
  在这两人的两边,一边是七八条壮汉,手里都拿着火把还有木棍柴刀什么的,看着就吓人,将这三个人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