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霍慎修照直说，“出差时去过两次吧。”
  “那你怎么能帮导演夫夫两人在H国取得同性夫妻领养孩子的资格？这个应该很难吧，不然人家也不会申请很久都申请不到吧。”
  离得近，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稍缓了一点，语气却还是不动声色：
  “任何事都有办法。”
  她正想问他是什么办法，他却转移话题：
  “你那个助理，为什么会突然当众诬陷你。”
  她一愣，旋即道：“我猜，是被人收买了。”
  霍慎修凝视她：“看起来你已经猜到是谁了？”
  “应该是我们凰艺的女演员金萱榕。”她察觉到他眸色中有短暂的迷惑，知道他不关注娱乐圈，也就解释：“金萱榕是我们公司的台柱子。她这个人，一向容不得有成绩的晚辈。稍微有点红的迹象，就会被她打压。其实，靠打压别人来维系地位也挺可悲的。”
  霍慎修沉思须臾，还没说话，电脑里有人声音响起：
  “……二爷，会议还需要继续吗？”
  苏蜜这才一个激灵，从他大腿上弹跳起来。
  原来他在开视频会议！
  声音是韩飞的。
  屏幕上的会议室，一群西装笔挺的集团高层正安静坐在马蹄形会议桌边，正等待着最高决策人的发话。
  她顿时就疯了。
  “二叔，你在开会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可别告诉她，她刚才坐在他大腿上跟他说话的样子，全被视频会议那边的人看到了！
  他倒是很镇定：“放心，我把耳麦都关了。那边听不到也看不到我这边。”
  他还没有暴露狂的嗜好。
  苏蜜这才舒了口气：“哦，那你继续吧…。”
  说着就离开书房，还给他带上了门。
  这段日子因为霍启东病倒，她知道他的公务越来越繁重。
  不然，也不会带到华园来做。
  她不想打搅他。
  回了卧室，苏蜜无端端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一行字。
  H国同性夫妻收养子女的条件。
  她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结果，神情凝住。
  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繁琐，还要严格。
  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H国对于本地人同性夫妻领养孩子的门槛，相当之高。
  不但要求学历，还有经济基础，更需要有在本地有稳定的工作与居所。
  还要求本地各部门开出许多证明文件，证明两人道德品质没什么问题之类的……
  对于本国人都是门槛重重，对于非本国人，基本上是不可能！
  可霍慎修刚才的语气，却显然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
  她呆坐在电脑前。
  之前本就怀疑他与F国内阁关系不一般。
  现在可好，又是H国——
  纵然霍氏集团在国内是商业翘楚，她也不太信光凭一个集团，他的手能伸到别的国家。
  可现在，两个国家都买他的账，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半晌，她将手指搭在键盘上，无端端在搜索框里打下他的名字——
  搜出来的，却只是关于他是霍氏集团总裁身份的信息。
  然后就是隐晦的讨论他是潭城霍家私生子、过不久就会被删掉的短命帖子。
  除此之外，连张照片都找不到。
  她当然也知道，除了他霍氏总裁的身份，网络上不可能再搜到其他的事。
  但还是忍不住。
  她停下来，放弃了在网上找他的秘密。
  想了想，给苏谨杭发了个视频电话。
  响了几声后，苏谨杭接起来。
  苏蜜看见屏幕那边，苏谨杭不在家，看样子像是在一个宽敞明亮，又很具有高科技风格的透明窗办公室里。
  办公室外，还有看似员工的人，正对着电脑在办公。
  装潢精致，现代感十足。
  苏建中风后，苏家公司交由苏谨杭打理。
  苏谨杭本来对父亲的生意就毫无兴趣，干脆只丢给公司几个老员工打理，然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苏蜜知道，哥在搞网络公司，却没想到段段时间已搞出这么大的规模，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事，欣喜道：“哥，这是你的公司吗？好大好漂亮啊！居然没叫我过来玩玩！”
  “嗯，”苏谨杭一看见妹妹，清俊的眉眼里都淌着温柔，“你自己也是个大忙人，等你金雀杯颁奖典礼结束，再八抬大轿请你过来。”
  “好，一言为定了，”苏蜜又好奇：“哥，开这么大的公司，还有这么多员工，花销不小吧。你是哪来的钱？”
  这个规模，比苏建的公司要大不少。
  她知道，哥没动苏家的钱，所以这公司的创立，都是靠他自己。
  苏谨杭只微微一笑：“还怕你哥哥去做违法的事？放心。这公司不是才刚刚创立。”
  苏蜜明白了。
  哥可是个网络高手，这些年，只怕在外面早就暗中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只是没对家里人说。
  依他的网络技术，怕也早就赚了不少。还怕他会没钱？
  苏谨杭又开口：“对了，今天找我做什么？”
  苏蜜这才想到自己找哥的事，迟疑了一下，说：“哥，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谁？”
  “霍慎修。”
  苏谨杭屏幕上的神色明显凝固住，许久才担心地问：
  “蜜蜜，二爷不是……外面有人了吧？”
  苏蜜：……
  随即才道：“不是啦，哥。我不是让你查他外面有没有拈花惹草…而是……”
  顿了顿，止住笑意，认真说：“而是查一查他除了霍氏集团总裁之外的背景，比如有没有什么特殊经历，结交过什么人之类的。”
  苏谨杭眉心蹙了一下：“蜜蜜，你是发现二爷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不是，就是……”苏蜜也不知道怎么跟哥哥说，只能道：“就是觉得他背后好像藏着一些秘密。但，他又不肯对人说。”
  苏谨杭也没多说什么了，只道：“知道了。”
  **
  金雀杯颁奖典礼选定在潭城最大的全民体育馆举办。
  是夜，体育馆正门星光熠熠，红毯迤逦，媒体麇集。
  摄像机在半空升起，720度全程直播，将现场每一个璀璨细节都捕入镜头。
  三名主持人在红毯尽头迎接着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