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吴显聊完。
  张硕又叫来伍佘元，问：“春招的事情，筹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全都安排好了，曹严华、赵铭传、裴卫平、杜青青以及杜瑞文，五名一级子公司总经理，将各自带领一个团队，分赴全国各主要高校城市。剩下就是京师跟魔都，张总您选一个？”伍佘元这是要全军动员了。
  如果不是蒋悦要坐镇总部，估计连蒋悦也要被拉上车。
  “魔都吧。”
  张硕还想借机，会一会咪蛤游创始团队。
  “那行，京师就由我带队，刚好我母校清北就在京师。”
  伍佘元难得凡尔赛一次，“按照计划，3月1号就可以陆续出发了，分公司那边已经在跟各大高校加紧对接，落实活动场地、宣传等事项。”
  既然是高校巡回演说，那肯定是要提前预热的。
  不然到时没人去听就尴尬了。
  这个时候，年前设立的各大分公司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完全可以打着萌芽总部的名义提前开展工作，省去总部不少麻烦。
  分公司的一大作用，本身就是为总部招揽人才。
  年前。
  各大分公司负责人就已经在跟当地高校对接，建立联系了。
  “出发的时间，可以稍微往后推迟。”张硕找伍佘元来，就是要说这事。
  “为什么？”
  伍佘元就不理解了。
  “因为按照计划，3月4号薇信知识产权纠纷案会开庭，我们会败诉。”顶着这么一负面光环，萌芽能在高校受欢迎才怪呢。
  别到时候弄巧成拙了。
  “……”
  伍佘元一下就懂了，随即请示：“那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先往后押一周吧，之后萌芽就会发起反击，应该能扭转不少舆论。”
  张硕也有些头疼。
  谁叫这两件事就撞到一起了呢。
  …………
  晚上下班，张硕回到西丽大厦。
  在陈露开始经营风雷基金之后，张硕工作日就不再去西丽大厦，而是搬回天府小区住，只在非工作日来日。
  “学弟，吕总那边传信，说约在下个周末见面。”
  虽然在外面，陈露摇身一变，成了掌舵一家私募基金的ceo，标准的女强人，可下班回到家，依旧是换上女仆装。
  就很刺激。
  “好啊。”
  张硕此时却无心欣赏美景，反而很头疼。
  怎么又恰好撞到这个时间点了？
  他很怀疑，等吕凯得知萌芽败诉的消息，还能对萌芽剩下多少信心，但是没办法，约都约好了，含着泪也要按时赴约。
  不然成什么了。
  “怎么样，自己当老板的感觉如何？”
  张硕按下心思，将陈露搂在怀里把玩，后者乖巧的像只猫咪。
  “要说实话？”
  陈露抬头，一双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不愧是媚骨天成。
  一般人还真把握不住。
  得亏张硕有坚韧天赋，又每天练习太极，这才勉强没虚。
  “当然！”
  张硕捏了捏陈露的脸，神情中透着一股亲昵。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跟陈露朝夕相处这么久，又是曾经的梦中女神，渐渐的，张硕已经把陈露当做情人对待，不然也不会让她出山，执掌风雷基金。
  “当老板确实挺刺激的。”
  对张硕，陈露没有任何隐瞒，“在公司，有种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刺激归刺激，可别真飘了啊，玩砸了，那也是要打屁股的。”张硕提醒。
  “我哪敢啊。”
  陈露腻在张硕怀里，用手指在张硕胸膛画圈圈，“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失眠，就怕没把公司经营好，辜负你的期望。”
  这也是大实话。
  别说是保姆、情人了，就算是伴侣，又有几个能获得像她现在的待遇？
  再不好好珍惜，可是要遭雷劈的。
  “倒也没必要太过拘束，底层投资组合选好了，风雷基金的基本盘就在。剩下的，你初来乍到，总归是要交点学费的。”
  张硕也是真希望能把陈露培养起来，前期赔点就赔点。
  就当是打怪涨经验了。
  又不是谁都跟他一样，既有系统支持，又有先知先觉的。
  “嗯！”
  说着说着，陈露就往下滑了。
  这小妖精！
  …………
  趁着周末休息，张硕跑了一趟星光福利院。
  福利院的重建工作已经完成，孩子们也都住进了崭新的校舍，配备了幼师，按照幼儿园的标准制定课程。
  适龄儿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被安排到就近的学校入学。
  所谓条件允许，是因为福利院的孩子，一大半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说先天残疾，或者患有先天疾病，不然也不会被福利院收养。
  就算去学校，也会被歧视、嘲笑。
  未必就是好事。
  像贝贝、董子逸那样的，其实才是特例。
  看着孩子们住进宽敞舒适，设施现代化的宿舍，在明亮的教室里嬉戏玩耍，张硕的心情也变得透亮起来。
  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
  周末短暂的放松之后，星期一，张硕又投入工作当中。
  可刚上班，投资并购部经理罗长安，就向张硕汇报了一个坏消息：“张总，您之前指示的吱呼、uc，都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们的投资请求。”
  “知道了。”
  张硕眼皮抬了抬，也有些沮丧。
  这样看来，萌芽在互联网圈子还没有真正树立起影响力，uc已经做大就不说了，人家确实有拒绝萌芽的底气。
  原时空阿狸可是耗资40亿美刀才拿下uc。
  印象中，uc创始人后来又离开阿狸，二次创业，进军电动车制造领域，而且也还干得不错，成为造车新势力三巨头之一。
  可连吱呼这样的小公司都不搭理，就很……
  “其他收购也都暂时停下吧，免得打草惊蛇。”沮丧归沮丧，张硕早就学会在下属面前隐藏情绪，以免影响军心。
  在搞定腾达之前，张硕是不准备再去自取其辱了。
  “明白！”
  察觉到老板情绪不高，罗长安悄悄退下。
  头疼！
  张硕靠在皮质沙发座椅上，难得享受挫折的滋味，最近似乎印证了一句老话，一不顺则百不顺。
  狗屁倒灶的事都挤一块了。
  张硕渐渐意识到，萌芽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再次证明自己。
  而最佳垫脚石无疑就是腾达。
  萌芽最近遭遇的一系列挫折，似乎或明或暗，也都跟腾达以及其背后的资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决战在即，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
  3月4日，星期五。
  上午十点，滨海城南法院就腾达状告薇信涉嫌抄袭icq邮箱一案，二次开庭，萌芽控股法务部经理吴显，代表青禾科技当庭认罚。
  “？？？？”
  对面的腾达代理律师直接就懵圈了。
  什么情况？
  按照腾达一方的诉求，青禾科技败诉，不仅要取消薇信“漂流瓶”功能，还要赔偿腾达500万损失，同时支付双方的诉讼费用。
  青禾科技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可事实上，吴显是昂首阔步走出法院的，反倒是腾达一方的几人，留在后面嘀嘀咕咕，脸上表情很不自然。
  就很耐人寻味。
  而几乎就在败诉消息传回的同时，青禾科技顺势发布薇信3.2版本更新。
  新版本除了取消“漂流瓶”功能，还增加对繁体中文界面的支持，同时增加香江、夷州、漂亮国、东瀛、高丽等地手机号绑定功能。
  正式吹响了薇信进军海外市场的冲锋号。
  …………
  腾达大厦。
  马二爷将礽鱼、赵晓虎两人紧急叫到一起开会。
  “这是个什么情况，萌芽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马二爷本能感到不安。
  “我觉得是好事。”
  主意是礽鱼出的，他现在也只能往回找补，“本来以为，这官司要打成一笔糊涂账，现在好了，萌芽主动认输，那我们就更有文章可做了。”
  “这样做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赵晓虎当初就不怎么同意在知识产权纠纷上跟萌芽较劲，认真算起来，腾达自己裤裆里都是一包事呢。
  怎么看都没有底气。
  “商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微聊上线才二十几天，用户数就突破四千万，靠得不就是碰瓷薇信吗？”礽鱼仍然坚持己见，“现在正是薇信最虚弱的时候，不一棍子将它打死，将来微聊未必就能压得住薇信。”
  “可我怎么感觉，这是萌芽蓄谋已久的一步棋呢？”
  马二爷眉头紧锁，“哦，刚败诉，薇信立即就更新了3.2版本，果断取消漂流瓶功能，还增加了对繁体中文界面的支持，明摆着就是要继续斗下去啊。”
  他都被薇信的野心所震撼。
  原本以为薇信只是想在国内发展，没想到已经瞄准海外市场了。
  这不能不让马二爷警惕。
  “可能是萌芽不想让我们继续蹭薇信的热度，所以来了一招以退为进？”礽鱼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马二爷心中稍安。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更不能遂了萌芽的心愿，正好拿着这个点继续做文章，把水继续搅浑。”礽鱼又绕回来了。
  “行吧！”
  马二爷终于是下定决心。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搞得心神不宁。
  就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