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皇帝也憋屈
作者:星辰原木    更新:2022-09-26 01:30
  这声音好熟悉,杨帆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殿门口一个身影轻盈的走了进来,正是高阳公主。
  此时高阳公主挽着漆黑油亮的发髻,一头青丝整齐的梳陇起来,棉缎花色棉袄,雪白貂绒披肩褂,葱黄绫棉裙。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肤若凝脂,眸如秋水,整个人清新脱俗,不染凡尘,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妞。
  路过杨帆身边时,大眼睛忽闪忽闪,脸色微红,欣喜的看向杨帆。
  脚步却并未停留,如同轻盈的飞燕朝着李二陛下奔去。
  李二陛下脸上虽然满是溺爱,但还是微微蹙眉喝斥:“漱儿,一点女儿样都没有,如同一个假小子大大咧咧,这成何体统。”
  皇帝生气,一般人早就心惊胆战了。
  高阳公主却根本不怕,反而笑靥如花的快步走到李二身后。
  也不管李二那张阴沉的脸,将一双白玉似的玉手搭上李二肩头,十根白嫩如葱的玉指微微发力,直接按摩起来。
  百炼钢也怕绕指柔。
  本来还想故作严父的李二面对自家女儿温柔若水的讨好,顿时破防。
  微眯的双目、咧起的嘴角,无不显示其心情舒畅。
  看着李二装逼的样子,杨帆嫉妒得不行。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居然让这家伙当成宫女使唤,这怎么行?
  杨帆站起身施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高阳公主巴眨着大眼睛,娇羞说道:“不必多礼。”
  说着,低头娇滴滴地道:“父皇,儿臣的按摩水平还行吧?”
  言语之间讨好的味道不加掩饰。
  李二陛下瞪了杨帆一眼,暗暗责怪这小子没眼力,没看到自己正享受女儿的孝心?
  不过看到杨帆嫉妒的样子,却得意的不行。
  于是微微笑着说道:“还行,比以前进步了很多,普天之下,能够得到高阳伺候的人,除了父皇,天下也没谁了,某人想要这种待遇,做梦去吧,哼。”
  高阳公主快速的瞄了杨帆一眼,娇嗔着说道:“那是当然,儿臣这可是刻意跟宫里的麽麽学来的呢,这天底下除了父皇之外,没人能让女儿心甘情愿的伺候!”
  李二陛下却老怀大慰,哈哈大笑:“真的么?还是高阳对父皇好,不像某人,简直太没良心了,只会惹父皇生气。”
  高阳公主闻言,秀眉微蹙,问道:“谁又惹父皇生气了,看高阳不打死他!”
  李二陛下捉狭一笑,努了努嘴:“喏!就是这家伙,你未来的夫婿,舍不得了吧?”
  “父皇取笑高阳,亏儿臣刻意来看您呢?”高阳公主跺了跺脚,也不按摩了,嘟起小嘴撒娇道。
  李二陛下开怀大笑,打趣道:“不知高阳是刻意来看父皇还是看某人呢?”
  “父皇……高阳不理你了!”高阳轻轻在李二肩头捶了一下,更显娇羞。
  杨帆却郁闷不行,这个皇帝简直太记仇了。
  可谁能想到堂堂名流千古的帝王,孤家寡人,也会这么有人情味。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从大殿外走进来。
  男孩十一岁左右模样,眉清目秀的,走至殿内躬身施礼:“孩儿见过父皇,见过忠义侯。”
  此人正是李治,如今已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唇红齿白,简直就是一名奶油小生,受到皇家礼仪的熏陶,显得彬彬有礼。
  小女孩则蹦蹦跳跳的径直扑到李二怀里,伸手揪着李二颌下的短须:“父皇,十七姐太坏了,丢下九哥和兕子不管,一个人跑来见姐夫。”
  一年不见,四岁多的晋阳公主已经长得粉雕玉琢,显得甚是可爱。
  高阳公主娇羞一笑:“哪有……兕子乱说什么?”
  说完,声音越来越低,洁白的俏脸顿时染上了红云。
  垂下头的瞬间快速的瞄了杨帆一眼,好像做贼害怕被发现一般。
  杨帆呵呵一乐,原来自己的魅力还是可以的嘛!
  连名传千古的伟大自由传奇女性也拜倒在自己帅气的脸蛋上。
  这让杨帆臭屁得不行?
  看到杨帆的笑容,李二总觉得有些猥琐。
  这混蛋怎么还不退下,没见到自己正享受天伦之乐吗?
  于是对着杨帆挥了挥手:“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先退下吧?”
  杨帆真无语了!
  李二这家伙简直是过河拆桥,快一年了,自己才看到未来的老婆一眼,就这么把自己打发回去?
  皇命难违,正想转身退下。
  晋阳公主连忙撒娇道:“父皇,您不要赶姐夫走,姐夫好会讲故事的,兕子想听。”
  “去年姐夫给兕子讲的故事《小蝌蚪找妈妈》好好听呢!”
  “还有,姐夫还有好多好吃的糖,父皇就让姐夫留下吧!”
  闻言,杨帆马上随蛇上棍,呵呵一笑说道:“可爱的公主殿下,来,给你糖吃,这一年姐夫我可是写了很多小故事呢!”
  这声姐夫让高阳公主更显娇艳,不过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
  听到有糖,又有故事听,晋阳公主哪管的这么多,撒着小短腿从李二陛下身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跑到了杨帆跟前,一双萌萌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了渴望:“姐夫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姐夫可不会骗我可爱的小公主,来,先吃糖,等一下就给你讲故事。”杨帆蹲下身子,一把抱起晋阳公主,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小白兔奶糖。
  小兕子一见到小白兔奶糖,肥嘟嘟的嘴巴泛起了口水,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李二陛下。
  在李二陛下当面,接受过宫庭严格礼仪培训的晋阳公主当然不敢放肆。
  见杨帆居然敢抱起自己可爱的女儿,李二陛下脸色顿时黑了起来。
  自己的女儿除了他的哥哥,哪个男人敢这样抱着,早特么被你砍死了。
  不过看到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眼中也充满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欣喜,李二陛下心软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晋阳公主熟练的剥掉糖纸,把奶糖含进肥嘟嘟的小嘴里面,眯着眼睛如同一只安睡的小猫。
  只是小嘴里不时发出吸吮的声音,让人知道这小家伙还醒着,熟悉的味道让晋阳公主不由沉迷其中。
  连一旁的小正太也不由咽了咽口水,但自认为是小大人的李治却也有些不好意思讨要。
  更主要的是,每次见面,杨帆这个姐夫总是想方设法让他出臭,他真是有些害怕。
  一颗糖下肚,晋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杨帆额头上吧唧了一口,说道:“谢谢姐夫,这糖可好吃了。”
  “姐夫先把小兕子放下来,小兕子想让父皇尝尝。”
  见到晋阳公主与杨帆亲昵的动作,李二陛下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杨帆这棒槌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更何况这家伙还是高阳公主的夫婿,就不知道避避嫌?
  当看到晋阳公主立起小短腿,把一颗剥好的小白兔奶糖送到嘴边的时候,李二陛下又不忍心破坏自己女儿的好心情。
  狠狠的瞪了杨帆一眼,李二把奶糖吃进了嘴里,还用力的咀嚼了几口,好像这小白兔奶糖是杨帆的化身一般。
  很快,一股香甜的奶香味瞬间充满了味蕾,本身就很喜欢吃甜食的李二顿时停不下来。
  一颗,两颗,三颗……
  直到小兕子有些不舍地剥开小手上的最后一颗糖,李二陛下这才回过神来,老脸一红。
  实在太糗了!
  居然把自己女儿手中的糖全吃光了,都怪杨帆,怎么这家伙拿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好吃?
  瞬间,杨帆又被李二扣上了一顶帽子在头上。
  啧了几下嘴巴,李二陛下把口中最后的香甜咽入腹中,意犹未尽的装逼道:“这东西勉勉强强能够入口,还有没有,赶紧拿出来。”
  看着被李二陛下抢食而快要哭出来的小兕子,杨帆无语的拍了一下额头。
  原来李二不仅喜欢抢儿子的东西,连女儿的居然也不放过啊!
  杨帆可不会惯着他这种坏习惯,憋了憋嘴道:“微臣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想要吃糖,陛下后天可以来微臣的府上,到时管够。”
  “为何要到后天?”李二陛下有些惊异的问道。
  杨帆拱手道:“后天微臣接干娘入府,各种瓜果糖食管够,躬请陛下亲临做个见证。”
  李二微微一楞,沉吟半晌后:“行,反正那天朕也没有什么事,就去凑凑热闹,朕也有事要跟萧后谈谈。”
  “不过,你给朕安排一个幽静地就行,若不然会打扰了大家的雅兴。”
  杨帆欣喜的回答:“谢陛下,微臣会安排妥当的!”
  有李二陛下见证,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可是一种信号啊!
  即使不出来露面,李二陛下的贺词也能震慑不少宵小之辈。
  听到说糖食管够,晋阳公主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希異的问道:“姐夫,兕子可以去么?”
  小正太李治也是一脸渴望,只是不知想看热闹,还是真的想去吃糖。
  “当然……咳咳……殿下得问陛下!”看着萌萌的小兕子,杨帆本想一口答应,见到李二那警告的眼神,只得赶紧改口。
  “父皇……”小兕子使出了杀手锏,一双小手摇着李二陛下的手臂。
  那萌萌的模样,不管是哪个父亲都不可能拒绝,即使李二也一样:“好,好!父皇带我的小公主一起去。”
  “真哒!”晋阳公主高兴的大叫:“父皇太好了,您好久都没有带兕子出去玩了,把稚奴哥哥也带上,再把十七姐带上。”
  李二陛下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带上你九哥和十七姐?”
  晋阳公主煞有其事的说道:“当然是稚奴哥哥喜欢吃小白兔奶糖了,到了姐夫那里,可是有吃不完的奶糖,而十七姐要嫁给姐夫,姐夫后天认干娘,难道十七姐不去见见么?”
  呃!
  李二陛下直接语塞,虽然高阳公主还没有嫁过去,但计划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杨帆这小子认的干娘可不简单,让自己的女儿先去打个熟脸也是好的。
  想到这儿,李二陛下呵呵一笑道:“就听咱小公主的,把你九哥和十七姐都带上。”
  不过,李治和高阳公主都闹了一个大红脸。
  李治是被揭了老底而羞愧不已,高阳公主则是将要见到未来的长辈而羞涩。
  “启禀陛下,郑国公说有要事求见。”正在此时,李君羡的声音传来。
  话音刚落,李君羡那魁梧的身子大步踏进殿内。
  见此情景,杨帆当然不再多留,拱手对着李二陛下说道:“陛下,微臣先行告退。”
  李二陛下并未挽留,摆了摆手对着高阳公主几人说道:“漱儿,带着弟弟、妹妹替父皇送忠义侯。”
  本来晋阳公主这个小萌娃还不想走,哇哇的粘着李二陛下。
  知道魏征这时候进宫应该有正事,杨帆像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了几颗糖:“晋阳公主殿下,赶紧过来,陛下有正事要办,跟姐夫出去,姐夫给你糖吃,还给你讲故事哦。”
  纯洁的如小白兔一般的晋阳公主那里忍受得这样诱惑,屁颠屁颠的跟着出去。
  正得意的杨帆却没发现,李二陛下的脸色有阴沉了起来。
  毕竟杨帆这家伙刚刚说没有了奶糖,现在又拿出奶糖来,这岂不是打自己脸?
  这棒槌简直就是个混蛋。
  不过,看着杨帆抱着晋阳公主走出甘露殿,逗得自己女儿咯咯直笑,不时发出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宛如一只快乐的小精灵。
  李二陛下只能按耐住暴打杨帆一顿的想法。
  不过说真的,杨帆这小子还真有一手,简直就是一个两面人?
  面对敌人狠辣不留情,面对亲人朋友却如同清风抚面,宛如邻家哥哥。
  看不懂啊看不懂!
  见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殿前,李二陛下微笑着问李君羡:“你如何看忠义侯?”
  李君羡自然明白李二陛下问的是什么?
  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模棱两可的说道:“文武双全,只是个性太冲动。”
  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文武双全不差,但其杀伐决断、审时度势,朕为何就没看出他哪里冲动了?”
  李君羡也不反驳,想了想,补充一句:“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
  李二陛下亦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称赞道:“是啊,此子不仅嚣张跋扈,而且是一个万人敌。”
  “段瓒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在杨帆手下却走不过一回合,若把杨帆放在军中,必能发出万丈光芒,若在官场,也必定是宰辅之才,若是放在商场,想必能成为比吕不韦还恐怖的商贾。”
  “你说他行事冲动吧,可他每一次冲动的表面下,都隐藏着极为缜密的思维,虽然看似过分,却总能不去触及底线。”
  “你说他嚣张跋扈,可每次都是别人去找他麻烦,自己则很少主动惹事。”
  “不过得理不饶人还真有点像那小子的行事风格。”
  “这小子给朕一种感觉,一会儿像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一会儿如同没有经过社会锤打的热血青年。”
  “但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能在看似荒诞的举止中得到他最想要的结果,真奇哉,怪哉。”
  说着,李二陛下又陷入沉思。
  这次杨帆的举动,确实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但他极为清楚底线在哪?
  只要杨帆不弄死段瓒,那段志玄就没有理由明目张胆的找他麻烦。
  只要这条底线在,错又在段家,即使有世家在后面撑腰,大家都那他没辙。
  如今剁了段瓒的腿,即使三司会审也只能认为是打架斗殴。
  打架怎么判?
  只是剁掉条腿而已,又不是杀了人。
  难道还能剁掉杨帆的一条腿抵罪?
  这事大不了赔钱了事,这也是李二判的最终结果。
  杨帆最坏的结果,顶了天就是跟段志玄暗斗。
  可杨帆的目的却达到了!
  段瓒毁了以后,段志玄定然会去找怂恿和指使的世家。
  如果世家肯为他段家出头还好,可若是这些世家相互扯皮,段志玄第一个报复的当然是这些世家。
  不管怎么弄,对杨帆都没有太大的威胁。
  小小年纪真是不简单啊!
  听到李二陛下的赞誉,李君羡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不过,只要能得到皇帝陛下的这番称赞,杨帆足以自傲一生了。
  这位兄弟果然了得!
  当魏征到来,李君羡退了下去。
  李二陛下心情大好,赐给了魏征一个座位后问道:“魏爱卿所来何事?”
  最近魏征身体不佳,鲜有发声,李二陛下惬意得不行,终于没有这老货在耳边聒噪。
  当然,最主要的是手里有了些闲钱,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对于这个又臭又硬的老货,李二也没有以前那么嫌弃,反而笑脸相迎。
  魏征果然是臭脾气,并没有依言坐下,而是拿出一份奏折:“陛下,大唐江山万里,社稷千秋,如今虽然财政逐渐丰足,但陛下更应该戒奢戒骄,以身作则,若不然,大唐定会如同秦一般二世而亡。”
  见魏征一来就找茬,李二陛下顿时气得不行。
  这老货看来几天不怼自己一下,简直浑身都不自在。
  大唐二世而亡?
  这老货也真敢说出口,真以为自己的大刀不利否?
  忍住心中的怒气,李二接过了魏征的奏折。
  打开一看,《不克终十渐疏》——
  臣观自古帝王受图定鼎,皆欲传之万代,贻厥孙谋,故其垂拱岩廊,布政天下。
  其语道也,必先淳朴而抑浮华;
  其论人也,必贵忠良而鄙邪佞;
  言制度也,则绝奢靡而崇俭约;
  谈物产也,则重谷帛而贱珍奇。
  然受命之初,皆遵之以成治;稍安之后,多反之而败俗。
  其故何哉?
  岂不以居万乘之尊,有四海之富,出言而莫己逆,所为而人必从,公道溺于私情,礼节亏于嗜欲故也!
  语曰:「非知之难,行之为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所言信矣。
  ……
  洋洋洒洒几千字,列数李二陛下登基以来的功绩以及不能兢兢业业、善始善终的优缺点。
  魏征在十个方面陈述了李二陛下今不如昔的变化,求治之心锐减而骄逸之心渐长。
  本来李二还以为这老货赞扬自己、吹捧自己,哪知道最后却是说自己昏溃骄纵,这差点让李二陛下下气得吐血。
  本以为这老货不唱反调,在家等死了,那知是在憋大招!
  这一道奏折,差点没把李二陛下给气死,实在太过分了!
  李二陛下顿时暴跳如雷,怒斥道:“魏卿真以为朕的刀斧不利否?你眼中只有正直之谏名,还有朕的声誉否?”
  魏征默然不语,一双老眼浑浊无比,像是没听见一般。
  李二陛下蹦跶一会儿,翻来覆去将魏征骂得狗血淋头,却发现这老家伙根本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大殿里只回荡自己的声音,魏征连附和一句都欠奉,不由渐渐冷静了下来。
  “魏卿真要如此奏疏?”李二陛下神情不善,大喝道。
  魏征沉默半晌,沉声说道:“陛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你心里清楚的很,难道陛下敢做不敢当?”
  李二陛下说不出话来。
  魏征所述,一针见血,他自己又岂会不知?
  只是你这家伙就不能委婉一些,说句软话让我好有一个台阶下。
  谁知魏征竟然视若无睹,装聋作哑,就把他放在那里晾着!
  李二陛下真的气疯了!
  虽然魏征一直以来就是喷子,两天不喷他就不舒坦。
  但以前也总讲究方式方法,哪知今天直接杠上了。
  难道今天命中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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