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洛飞愣了愣，也附和道：“一样，有没有房子都无所谓，有你在就行了。洛嘉嘉，我说过，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这丫头就是这样。
  每次大病后，或者心情突然低落时，都会这么“温柔矫情”一下。
  这一次。
  估计是刚来京都，情绪还没稳定下来。
  “好了，快穿衣服吧，我们待会儿出去吃点好吃的，再看一看京都的夜景。”
  洛飞把她挂在衣杆上的衣服都取了下来，放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走向了卫生间。
  洛嘉嘉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洛飞在卫生间洗了脸，上了个厕所。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了外面传来下床的声音后，方走了出去。
  洛嘉嘉正站在床边，低着头，系着牛仔裤上的纽扣，上面露出了一抹耀眼的雪白，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后面的挺翘起伏，被紧身牛仔裤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洛飞移开视线，径直走到了前面的窗户，等了一会儿，拉开了窗帘。
  两人走出酒店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这个季节的人行道上，落叶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无论清扫了多少遍，很快又会被铺满。
  两人踩着柔软的落叶，在夜色与霓虹的交织下，在这陌生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微微的凉意。
  洛飞转头了她一眼，道：“冷吗？”
  洛嘉嘉微微摇了摇头。
  洛飞左右寻找着，道：“今晚想吃什么？要不要去吃份牛排？”
  他吃的最好的东西，也就是在童颜颜家里吃的牛排了。
  不过那种鲜嫩的牛排，在外面这些普通的餐厅里，肯定是吃不到的。
  “吃面吧。”
  洛嘉嘉轻声道。
  洛飞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现在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特别的温柔。
  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突然流落在着陌生的街头，陌生的城市，心头彷徨害怕的缘故？
  “好。”
  洛飞没有多说。
  她说什么，那就吃什么。
  向来如此。
  两人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小巷。
  小巷里似乎是夜市，吃喝玩乐，各种商品，应有尽有。
  洛飞找了一个面摊，要了两份素面，两个鸡蛋，然后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从兜里拿出了纸巾，把凳子和桌子又重新擦拭了一遍，方招呼洛嘉嘉过来坐。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洛嘉嘉就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
  两人坐下后不久，老板娘把两份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面上有青菜，有荷包蛋。
  洛飞拿起筷子，从她碗里的荷包蛋中，把蛋黄夹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碗里，又把自己碗里荷包蛋的蛋清分离了出来，夹到了她的碗里。
  这丫头从不吃荷包蛋里的淡黄。
  两个人，两碗面。
  一人两个蛋清，一人两个淡黄，默默地低头吃了起来。
  谁都没有再说话。
  旁边人来人往，各种热闹的声音。
  小孩的嬉戏声，小贩的吆喝声，情侣的说笑声，朋友的聊天声，以及不远处传来的音乐声。
  但这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他们安静地吃着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此刻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桌上的面，和桌对面的人。
  偶尔抬起头看对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吃面。
  即便四周的声音嘈杂刺耳，但此刻他们却在享受着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得到的安静。
  吃完面，喝完汤。
  碗里一滴不剩。
  洛飞去付了钱，带着她继续向前漫无目的逛着。
  “糖葫芦啊，糖葫芦，好甜的糖葫芦……”
  一名扎着长辫子，穿着朴素的女孩，怀里抱着很多糖葫芦，一边清脆地喊着，一边在人群中走着。
  “多少钱一支？”
  当经过洛飞两人的身边时，洛飞喊住了她。
  女孩看了他一眼，微怔了一下，连忙道：“这种山楂的，两块钱一支。这种水果的，五块钱一支。”
  在京都，这种价格还是很便宜的。
  洛飞拿出了零钱，递给她道：“要一个山楂，要一个水果的。”
  “好的。”
  女孩接过钱，装进了腰间的钱包里，从上面取下了两支，递到了他的手里。
  洛飞接过糖葫芦时，手无意间碰了一下她的手指。
  女孩脸红了一下，又盯着他那好看的脸蛋儿多了一眼，然后低着头离开。
  走出老远后，方又脆声喊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女孩，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不经意间的注意。
  男孩也一样。
  如果对方长的特别好看的话，无论男孩和女孩，一般都会害羞。
  洛飞把水果糖葫芦，递到了洛嘉嘉的面前。
  他记得这只小兔子很喜欢吃糖葫芦的。
  曾经小时候，她每次把他的零花钱抢走，都会去买糖葫芦，每次就留给他咬过的半颗。
  洛嘉嘉接过糖葫芦，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没有说话，低头咬了一口。
  冰冰的，脆脆的。
  有种粘牙的甜。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逛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洛飞很快把手里的糖葫芦吃完。
  洛嘉嘉留下了半颗，递到了他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洛飞愣了一下，故意摇头道：“我不吃，上面有你的口水。”
  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被打了一顿，老老实实地吃了起来，吃完后意犹未尽，把整根竹签都舔了好几遍，还舍不得丢掉。
  “吃。”
  洛嘉嘉直接把那半颗，递到了他的嘴边，碰到了他的嘴唇。
  洛飞不想再逗她，接过来，一口把那半颗咬在了嘴里，然后把竹签也舔了一遍。
  洛嘉嘉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
  洛飞停在了一个卖口红，眉笔等小物品的摊位前，看着她道：“洛嘉嘉，要不要买点这些东西？我都从来没有看过你化妆，虽然你根本就不用化妆，但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你就不喜欢吗？”
  洛嘉嘉摇了摇头。
  洛飞拿起了一支口红，道：“买支试试，说不定你会喜欢上的。”
  想想这丫头还真心酸，长了这么大，连一支属于自己的口红都没有。
  至于眉笔粉彩什么的，就更没有了。
  洛嘉嘉的目光，看向了他手里的口红，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涂它的话，你会喜欢吗？”
  洛飞愣了一下，好笑道：“干嘛要问我喜不喜欢？你喜欢就好了啊。我就是想让你试试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身为一个女孩子，家里连支口红都没有，多丢人啊。到时候要是班长知道了，说不定会嫌弃我抠，不嫁给我了呢。”
  洛嘉嘉神情恍惚了一下，收回了目光，道：“走吧，我不要。”
  说完，走在了前面。
  洛飞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口红，追了上去，道：“说实话，我其实不喜欢女孩子涂口红的。有些女生嘴唇本来就粉嫩可爱，根本就没必要画蛇添足的。洛嘉嘉，我说的那些女孩子，就包括你。别的女生都需要化妆品，才能变的更美丽，而你根本就不需要。也许你用了化妆品，可能还会掩盖你本来的美貌，把美变成了俗呢。”
  洛嘉嘉停下了脚步，在原地顿了顿，转过身道：“回去吧。”
  洛飞看着她恢复了冷漠与冰冷的眸子，微怔：“怎么了？”
  洛嘉嘉没再理他，向前走去。
  在她经过的地方，刚刚还抱在一起说笑的情侣，忽地感到一股寒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的笑容消失。
  前面的人群下意识地自动让开了路。
  “嘶……天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冷了？要下雪了吗？”
  有人哆嗦了一下，望向天空嘀咕道。
  “已经下雪了。”
  洛飞对着那名路人回了一句，跟上了洛嘉嘉。
  那人转过头，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已经下雪了？哪儿呢？我莫不是瞎了？”
  出了小巷，两人走在满是落叶的人行道上。
  洛飞与她并肩走着，看着她道：“洛嘉嘉，怎么突然……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洛嘉嘉依旧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洛飞跟在她后面，仔细回忆着刚刚说过的话。
  回到酒店后。
  洛嘉嘉脱掉鞋袜，衣服，钻进了被子里，躺了下来，又背着他，闭上了眼睛。
  洛飞走到面前，盯着她取下口罩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洛嘉嘉，是不是我让你买口红的事情？”
  见她不回答，又软声讨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对你好点，不想别的女孩子有的东西你却没有。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涂那东西，你天生丽质，本来就很好看。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所有女生，全部加起来都没有你好看。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绝无虚假。”
  洛嘉嘉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理睬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然并未睡着。
  洛飞过去检查了一下窗户，又把窗帘拉上。
  想了想，又把整个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异常后，方又走过去，蹲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那绝美的脸蛋儿道：“洛嘉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给你当驴，你来骑我，好不好？”
  “抽鞭子也可以的。”
  洛飞见她依旧没反应，又加了一句。
  “要不，我舔你脚好不好？”
  “我学小狗叫？”
  “那像原来一样，我跪在地上，喊你女王大人，给你捶背捏腿好不好？”
  “好吧，我把衣服脱掉，穿着裤衩给跳舞，就跳小时候那种扭屁股舞。”
  “洛嘉嘉，我要开始了哦。”
  说完，房间里响起了脱衣服的声音。
  “嘶……好冷。没关系，我可以坚持住的……好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件裤衩了，我要开始跳了哦。”
  洛嘉嘉睁开了眼睛。
  洛飞却站在那里，弯着腰，满脸得逞地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完整地穿在身上。
  “哈哈哈哈哈……”
  洛飞看着她睁开的眼睛，笑了起来。
  “砰！”
  但只笑了几声，洛嘉嘉突然从床上下来，两只手一伸，修长凸凹的身子一扭，纤腰一沉，他直接被摔爬在了地上。
  等他呻吟着抬起头时，洛嘉嘉已经回到了床上，钻进了被子，坐在了那里，目光正冷冷地看着他。
  “嘉姐，我错了……”
  洛飞道歉，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腰，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完了，腰断了……”
  然后一瘸一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又装模作样地呻吟了几声。
  然后扭过身子，把后背和屁股对着她，继续偷笑。
  洛嘉嘉下了床。
  洛飞裂开的嘴巴立刻合拢，满脸痛苦地道：“哎哟……”
  洛嘉嘉进了卫生间。
  里面响起了流水声。
  洛飞连忙坐起来，喊道：“洛嘉嘉，要洗澡了吗？要换什么衣服？”
  里面没有回应。
  洛飞想了想，从储物戒里拿出了白色的沉吟和白色短裤，然后下了床，道：“还没脱衣服吧？我给你送睡衣。”
  卫生间的门开着。
  当他走到门口时，花洒正洒着水，洛嘉嘉正背着他，两只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胸衣的扣子，把胸衣脱了下去。
  后背纤秀起伏，雪白如玉，在灯光下美的令人窒息。
  洛飞怔了几秒，脸色顿变，慌忙把手里的衣服挂在门把手上，转身就跑，嘴里道：“洛嘉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发誓。”
  卫生间依旧只有流水声。
  很快，响起了洗澡声。
  门依旧没有关。
  洛飞坐在床上，忐忑不安。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美衣学姐发来的。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在哪个酒店，把位置发给我】
  洛飞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学姐，别来了，今晚我想在这里陪着洛嘉嘉】
  清水美衣：【她睡觉的时候呢？放心，我不占用她的时间，我住你们隔壁，等她睡着了你再过来】
  洛飞：【我不过去，我要陪着洛嘉嘉，她睡着了我也要陪着】
  清水美衣：【放心，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说说关于觉醒者学校的事情，和京都的事情，不会把你怎样的，别害怕】
  洛飞：【学姐之前还说不叫我贱人的，学姐的话，我不相信】
  清水美衣：【贱人！我发誓，今晚就跟你说说话，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洛飞：【学姐，这个誓言好熟悉，我好像也经常这样发誓，我更不相信你了】
  清水美衣：【去死！】
  洛飞关了手机。
  这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了洛嘉嘉的声音：“进来，给我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