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两菜一汤，两碗米饭。
  洛飞把汤盛好，放在了旁边凉着。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吃饭。
  吃完饭，喝汤时，洛飞忍不住问道：“不是留纸条说今晚不回来吗？”
  洛嘉嘉低头喝汤，过了一会儿，方抬头看着他道：“就是想看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会不会把你们班长带来。”
  “？？？”
  洛飞一脸懵。
  顿了顿，试探道：“如果带来了呢？”
  洛嘉嘉低头喝汤，喝完后，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道：“你们睡，我离开。”
  说完，去沙发拿了那本厚厚的书籍，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洛飞愣了愣，立刻起身追了过去，打开房门道：“洛嘉嘉，你真误会了，我跟班长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问心无愧，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刚刚的意思是说，如果班长来我们家家访，你会怎么办？并不是跟我睡觉，你懂？”
  洛嘉嘉坐在床上看书，并没有理他，那双并拢的大长腿，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耀眼，像是会发光一样。
  只有家里时她才会穿短裤。
  洛飞的记忆中，只要她出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穿着长裤，把自己的大长腿和好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够了吗？”
  正在洛飞看着她的白长腿回忆时，洛嘉嘉的目光从书本上抬了起来，看向他，面无表情，神情冷漠。
  没有羞，没有怒，很平静，很冷淡，但威慑力不减当年。
  “额……洛嘉嘉，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洛飞的目光，移到了她那张没有表情却依旧完美无瑕的脸蛋儿上。
  “你说什么了？”
  洛嘉嘉面无表情地道。
  洛飞无语，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误会我和我们班长了，我跟我们班长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问心无愧，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刚刚的意思是说，如果班长来我们家家访，你会怎么办？并不是跟我睡觉，你懂？我跟我们班长根本就没有睡过觉，以后也不会睡觉，请你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洛嘉嘉盯着他，半晌后，方道：“你确定？”
  “我确定！”
  洛飞一脸认真。
  洛嘉嘉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翻了两页书，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道：“洛飞，你还记得我们原来住的那个小区，那名叫南宫美骄的女孩吗？”
  洛飞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番，道：“好像记得，当时我们俩刚认识时，跟她也是朋友。那个时候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不过最后她搬走了，你提她干嘛？”
  他很疑惑。
  那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
  洛嘉嘉低头翻着书页，缓缓地道：“当初你告诉我，你跟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问心无愧，你还发过毒誓。结果，有一天，她拿出了手机，得意洋洋地给我看她的相册，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洛飞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就连那名叫南宫美骄的女孩长的什么模样，他都忘记了。
  “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和她抱在一起，亲嘴。当时你十一岁，她也是。”
  洛嘉嘉面无表情地道。
  洛飞：“……”
  房间里陷入沉默，空气有些不流通。
  洛飞咳嗽了几下，整理了一下脑中有些混乱的情绪，解释道：“当时小，年少无知，有些错误在所难免。但现在我不会了，洛嘉嘉，我可以发誓，我跟我们班长……”
  “去洗碗，我要看书了。”
  洛嘉嘉下了逐客令，不再理他。
  洛飞张了张嘴，看了看她的脸色，只得郁闷离开。
  收碗洗碗，在厨房里仔细回忆着以前关于那位叫南宫美骄的女孩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那张脸都是模糊的。
  洗了碗，洗了手，洛飞不甘心，又过去打开门，站在门口道：“洛嘉嘉，我很好奇，当时南宫美骄为什么要给你看她的手机相册呢？”
  洛嘉嘉低头看书，没有理他。
  洛飞站在门口不动，一直盯着她。
  反正就像是欣赏美图，也不累，而且还愉悦。
  十余分钟后，洛嘉嘉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顿了一会儿，方道：“当时每隔几天，我都会把她打哭。那天她突然拿出手机，给我看你们亲嘴的照片，说她是我的弟妹，让我别打她了。”
  洛飞：“……”
  “然后呢？”
  “然后我每天都会把她打哭。”
  “……”
  每隔几天的殴打，突然变成了每天？
  洛飞不得不为那名女孩感到悲哀，当初的他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天被这位长腿小兔子女王欺负，她竟然自作聪明跟他攀上关系，以为可以免遭殴打？其实，是自寻死路。
  “洛嘉嘉，你太暴力了，你欺负我也就算了，欺负人家干吗？”
  洛飞听的正义感爆发。
  洛嘉嘉放下书本，看着他，然后下了床。
  “我也就说说而已，您继续看书。”
  洛飞立刻帮她关上房门，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走向卫生间的声音。
  “我洗澡。”
  洛嘉嘉说了一句，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洛飞躺在床上，又回忆了一会儿曾经的那些面孔，除了洛嘉嘉，就连他的那位父亲，都是模糊的。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洛嘉嘉从卫生间出来的声音。
  过了两分钟，洛飞打开门出去，走到她的门口道：“要吹头发吗？”
  里面没有回应。
  洛飞站在门口耐心等待。
  又过了两分钟，里面方传来洛嘉嘉的声音：“随便。”
  洛飞打开门，走了进去。
  洛嘉嘉穿着宽大的白衬衣，裸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长发湿漉漉的，已经在镜子前坐好。
  洛飞知道她刚刚在做什么。
  因为有一次他急着进去给她吹头发时，无意间看到了。
  那次被打的很惨。
  他不知道女生晚上睡觉时，会不会穿内衣。
  但他知道，每次洛嘉嘉洗完澡了会穿，估计是怕他在给她吹头发时，靠的太近，又居高临下，看到了什么。
  所以他现在每次都会在门外先询问和等待，得到同意后，才会进去。
  “嗡……”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仿佛熟悉的老旧音乐，总是能够带给人回忆。
  洛嘉嘉坐在镜子前，安安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深邃的眸中，也把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
  吹完发根吹发梢，揉完头皮揉头发，这个时候的洛飞，是最嗨皮的时候。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蹂躏这个丫头，而且可以肆无忌惮的蹂躏，把她的头发蹂躏成各种状态，甚至可以把她的脑袋拨弄来拨弄去，她却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镜子里被蹂躏的自己，“楚楚可怜”，“不敢”反抗。
  “好了。”
  虽然头发的触感很舒服，如冰凉的流水在指缝间滑过，但终有结束的时候。
  “需要捏肩捶背吗？”
  洛飞把吹风机放好，又问道。
  听这丫头提起尴尬的往事，他有种心虚和想要赎罪的感觉，但明明是该她赎罪的。
  “不用。”
  洛嘉嘉站起了身。
  这就表示，他该离开了。
  洛飞退出了房间，帮她关上了房门，然后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凌晨一点。
  洛飞穿过墙壁，下了楼，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起来。
  待来到10号楼那名女人的家后，他躲在旁边的墙壁里，看着床头那副风景画。
  蓝天白云，青草牛羊。
  牛羊群中，并没有马儿和牧羊人。
  女人正在床上熟睡，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洛飞躲在墙壁上，耐心地等待着。
  大概半个小时候后，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洛飞仔细想了一下，昨天把小区里所有住户家里都逛了一遍，家里墙壁上挂着画的，家里只住了一个女人的住户，都认真梳理了一下。
  然后离开这里，去了下一户。
  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那只画中魔对女人很有兴趣，而且必须家里有画，才有利它的躲避和逃跑。
  所以，只要家里挂着画，而且只有女人在家的住户，画中魔出现的几率就很大。
  这样排查起来就轻松多了。
  不过在此之前，洛飞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家里，又穿墙回去看了看洛嘉嘉，看看家里的每个角落，确定没有任何画后，方离开，去搜查那些符合条件的住户。
  在搜查了十余户人家后，他来到了十二号楼的三楼。
  这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家里很乱，几乎下不了脚，到处都是垃圾和外卖盒。
  昨天凌晨三点，洛飞来到这里时，那名女人还在玩电脑。
  看来起来，像是一个女主播。
  今晚洛飞再来时，她依旧没有休息，还在对着电脑屏幕说着话，精神看起来很亢奋，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暴露，声音很大。
  洛飞躲在墙壁上看着她。
  房间里挂着几幅画，地上满是垃圾，但摄像头照着的墙壁和床上，则是装扮的很可爱。
  “谢谢，谢谢老板的大飞机！”
  “谢谢，谢谢老板的航空母舰！”
  女子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开始搔首弄姿，扭动身子。
  洛飞刚要离开，突然发现旁边墙壁上的一副明星画中，那名男明星的嘴角动了一下，流下了一滴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