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血溅朝堂
作者:唐糖    更新:2021-12-13 02:22
  那一夜,守军并未抓住盗药的黑衣人,却在两个自杀的黑衣女子身上发现了莲花记号。
  凌城守军将领向朝廷发去加急文书,白莲宫宫人夜闯守军军营,公然与朝廷为敌,请求朝廷派兵立即铲除白莲宫系,以维护大邺江山稳定,百姓安宁。
  大邺少皇立即准了此请求,只不过两天之余,朝廷的大军便鬼使神差的降临凌城。
  大军驻扎凌城城外的头天晚上,大蛙山密林里驻扎的一支队伍便在一夜之间突然被屠杀殆尽。
  此消息一传出,南夷使官便满脸怒气闯进大邺皇宫,找皇帝理论。
  “尊敬的大邺皇帝,我需要你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们大邺的军队无缘无故就打入我南夷驻军军营,并将所有驻军屠杀殆尽?”
  黄邺端坐朝堂,他听着南夷使节满胸气愤的话语,并无太多表情,似乎早已做好准备。
  “使节大人,你说你们南夷驻军是我们大邺守军所杀,请问,你有何证据证明?”
  说话的是大邺翰林院编修官郑伯严。
  南夷使节愣了一下,郑伯严见使节眼中的错愕,他开始步步紧逼,继续道:“难道你们南夷守军私自逾越国界,将军队拉进大邺境内,你们南夷就不应该给我们大邺一个解释?”
  “这……”
  南夷使节被郑伯严一双锐利的眼睛逼无处可退,他稳了神,说道:“郑大人,那你们大邺突然之间派兵前往凌城,又是何意?凌城不是早就有守军驻守吗?”说到此,南夷使节冷笑了一下,“呵呵,你们不会是带着上十万大军去大蛙山狩猎吧。”
  “守猎如何?不守猎又如何?”此时一直不吭声的洪畴仲缓缓说道:“我们大邺的军队在大邺的国界之内,突然被调往何处这是我们的自由,这是大邺内部的事情,还容不得你们区区一个小小的外邦来插手。”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南夷使节,他满脸涨红,身体在微微颤抖,可以看得出他已气愤到了极点,为自己国家的士兵讨不回公道不说反倒还要让他一把年纪的人在这外国朝堂之上受尽侮辱。
  但他却在极力压制着自己愤怒的内心,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们大邺欺人太甚,不但不敢认账,反而将责任推脱到我们南夷国的头上,既然如此,南夷与大邺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说完南夷使节甩袖而去,却在刚跨出门之时,突然一把利剑自他身后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还来不急痛呼,暗红的血已沾湿了他华丽的绫罗衣衫。
  ‘唰’
  剑被重重的从身体里拔出,南夷使节面部扭曲,缓缓转身,一双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看清了杀他的人。
  洪畴仲冷冷的拿出一块白色的绸巾,缓缓擦拭着剑上的污血。
  南夷使节就这样在朝堂的大门前轰然倒下,远处的太阳慢慢被云层遮住,天,阴了。
  黄邺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他脑中陷入一阵混乱,他打心底根本不想有战争,他也仅仅只是想守住自己的江山,但他的臣却拿着利剑把他逼到了风口浪尖上,这一仗到如今已不得不打,理由不重要了,起因更不重要了。
  朝堂安静下来了,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洪畴仲手里的那把剑,那把沾着血的剑。
  先前还对着黄邺怒目而瞪的南夷使节现在已躺在门槛下,了无生息。
  长久的安静后,众人只听到‘啪嗒’一声,洪畴仲丢下了手中的剑,回转身走至殿下匍匐而下,深深的跪着,说道:“皇上,臣来请罪了,请皇上赐罪。”
  黄邺看着地上的洪畴仲,他早矣对他了如指掌,只是没有适合的证据,也无到适合的时候,他的心在冷笑,但脸上并无异样。
  “洪爱卿,你为何向朕请罪?你所犯何罪?”
  洪畴仲深深的拜道:“皇上,臣在早朝时私拔守门侍卫的剑,这是其一;其二,臣自作主张将南夷使节剑毙于堂前,臣破坏了大邺与南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臣有罪,请皇上赐罪。”
  黄邺淡淡的看着,并不言语。
  此时朝常上开始骚动了起来,一位洪畴仲的门生见此状立即上前求情道:“皇上,那南夷自是没有真心与大邺交好过,这仗即使今日不打,以后还是会打起来,丞相乃两朝元老,为朝廷鞠躬尽瘁,臣以为,他之所以有此冲动之举,正是想撕开南夷假友好的虚伪面具,但又不想让大邺遭外人指责,因此只有亲自动手,背上这千古骂名,皇上,丞相的一片苦心日月可鉴啊。”
  黄邺依然不语,面无表情,没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
  “皇上请开恩。”
  这下好了,见皇帝无反应,满朝尽一半以上的人都跪下来求情,这群最积极的官员已默默记在了黄邺的心中。
  朝中另一些官员见那么多人都跪下了,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下。
  这是中间派,黄邺心中暗自笑着,这一群就是那墙头的草,风往哪吹,他们就往哪倒。
  这么一来,算算依然没有跪下的竟然只剩下四五个人了,除了郑伯严之外,其中五个里占了三个是叶诺之前的部下,还有一个年轻官员不属于任何一派。
  黄邺看在眼里,洪畴仲自然也看在眼里。
  不在此种局面下,黄邺说话了,“洪相,念在你一片忠心为国的份上,朕就对你从轻发落,你且在家中禁足三月,好好反省,另,三月之内扣除全部俸禄,你可有什么不服?”
  洪畴仲再深深拜了一拜,说道:“臣叩谢皇上隆恩,皇上宽厚仁爱,不杀臣已是对臣最大的仁慈,臣不敢有所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