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不小，足有十丈。
  站在碑前，二人犹如巨人脚下的正常人。
  还是有些视觉冲击的。
  郑直与郑三元此刻被石碑深深吸引。
  而吸引他们二人的，并不是石碑本身，而是那石碑之上镌刻之字。
  只见，那斑驳的石碑之上，刻着两个歪七八钮的字迹。
  “纵横……”
  石碑经历不知多少年的冲刷，已然变得斑驳残破，可这石碑之上所刻的字迹，却依旧熠熠生辉，不受丝毫影响。
  仅此一点，便能够看出这刻字之人的不凡。
  “好磅礴的剑道意境，我只是看上几眼，便感觉头晕目眩……”
  郑三元犹如受到刺激一般，猛然收回凝视的双目。
  他本想提醒一下郑直。
  却发现，郑直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石碑之上的二字。
  一点也没有移神的打算。
  而令郑三元惊讶的是，那“纵横”二字所释放出来的意境威压，对郑直似乎没有半点作用。
  郑直根本不受影响。
  而此刻的郑直，整个人已然呆滞在原地。
  心神都被意境所吸引。
  那“纵横”二字，每一笔、每一画，都蕴含着玄妙无比的剑意。
  初看，确实会被其中的剑意引起不适，但若仔细观摩，却能够收益良多。
  郑直凝视许久，仙魂直接被牵引进一处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云雾缭绕。
  郑直睁眼，看不清方向。
  只在朦胧之间，能够看清那迷雾之中，盘坐着一道身影。
  身影身前，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唰！”
  见郑直目光看来，那道身影，骤然睁眸。
  缓步走出迷雾。
  那是一道苍老的老者。
  而还没等郑直多想。
  那老者，竟已将锈剑拿在手中。
  在郑直的面前舞动了起来。
  这是一套高深莫测的剑法。
  虽只是简单的舞动，但眼光毒辣的郑直一眼便是看出其精妙之处。
  而还不等郑直多看几眼。
  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幻。
  依旧是那名手持锈剑的老者。
  只不过，此刻的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它置身于一处战场之上。
  战场硝烟弥漫，天地失色。
  放眼望去，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老者独自一人，手持一剑，站在一座尸体堆积的山丘之上。
  夹杂着血腥味的凉风吹来，吹起他的衣袍。
  看那些密集尸体的服饰，显然出自一个势力。
  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被老者一人所杀。
  而老者，神情淡漠，似乎对于死亡，已然麻木。
  他身穿一身白袍，犹如临凡仙人。
  杀了这么多人，他的衣袍之上，竟没有沾染上一丝血液。
  而就在郑直观察老者衣服时。
  漫天喊杀之声入耳。
  幻境之中，无数强者朝着老者杀去。
  虽然只是幻境中的画面，但郑直依旧能够看出这些人的强大。
  周身仙光缭绕，那刺目的仙光，即便是小仙王，也比之不及。
  这些被老者所斩杀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随便拎出来一两个，放眼当世，都是惊世骇俗的强者。
  由此可见，老者实力之强，剑法之深。
  然而，面对无数媲美小仙王的强者。
  那老者，眼神之中都不曾有过一丝波动。
  只是挥动手中之剑。
  郑直眼睛死死盯着。
  只见，一道剑光，横扫天地。
  剑光所过，无数朝老者席卷而来的强者，皆是化为残肢断臂。
  画面，也骤然而止！
  “好霸道的剑……”
  观此一幕，郑直失神。
  那一道剑意，无比可怕。
  虽然只是看了一道投影。
  但给郑直的心灵冲击，可是不小。
  郑直扪心自问，他的最强剑技，无论是“斩天拔剑术”，还是“天地一剑”，其剑意，与老者这一剑相比，都逊色不少。
  下一刻，郑直从环境中回过神来。
  看着那石碑之上的“纵横”二字，眼中浮现一丝敬畏之心。
  先前的幻境之中，那一剑之意，已然将这“纵横”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纵横，一剑纵横！
  “肆意纵横，无所顾忌！”
  此为“纵横”之真意！
  郑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他似有所悟。
  周身的剑势也随之涌动了起来。
  很快，一股剑之气浪，扫荡开来。
  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剑君之境，这也可以？”
  郑三元目瞪口呆。
  因为，此刻的郑直，已然突破了超凡剑宗，达到了超凡剑宗之上的剑君之境。
  “这便是……剑君之境么？”
  郑直睁开双眸。
  感受到自己剑意的变化。
  比起超凡剑宗之时，不知道强大了多少。
  超凡剑宗之境，要求的便是剑明。
  也就是明白自己为何持剑，树立有一个剑道目标。
  而剑君之境，便是凝聚剑心。
  所谓剑心，就是坚定自己的剑道目标。
  而郑直的剑道目标，早在剑冢之时，便已然树立，坚定不移。
  所以，郑直并不缺剑心。
  他所缺的，只是一个契机。
  也就是刺激！
  恰好，这纵横剑意，刺激了郑直一下。
  突破剑君，也是顺理成章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