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今天的主角是柠柠，我说两句就撤。”
  “今晚的直播主要是给新粉介绍一下诡异食材，然后再卖一波血，一瓶三块钱，只有七瓶，想去遇见灵异的各位可以抢一波。”
  “最后就是再宣传一波我们的诡异生物图鉴第二册，买到任何诡异食物的幸运观众，都可以免费获得一本，大家可以摩拳擦掌起来了！”
  林牧鸽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冲于欣柠点了点头后将镜头全部交给了她。
  “大家晚上好鸭！第一次给大家直播，我有点小小的紧张，但是我一定会完成前辈交给我的任务！”
  “大家有什么疑问就打在弹幕上，我会给大家一一解答的！”
  于欣柠用手指卷着自己的一节长发，脸上挂着阳光可爱的微笑，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的。
  第一次面对几十万人的直播间，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老婆，嘿嘿……”
  “前排提醒：她是灵异，各位绅士注意【狗头】”
  “都让开，让我来！”
  “终于到柠柠直播了！【狗头】”
  “截图截图！”
  “《灵异直播间》”
  看到直播间的氛围还算和谐，林牧鸽也没再多说什么，和小汝又尬聊了几句后拉着千手离开了二楼。
  他上次直播的时候也看到了，每到那种容易产生争议的地方，就会有黑子冒出来。
  但他这次还是没设房管。
  那些人黑他总不至于连柠柠都不放过吧？
  “来！吃饭了！”
  林牧鸽左手拎着野鸡右手临着一块鱼人的肉拍了拍手。
  “嗷！”
  “嘤！”
  在水里快乐玩耍的小拾一和小拾二愣了一下同时朝他扑来。
  “哈，下次在客人面前可不能这样啊。”
  林牧鸽揉了揉小拾二的脑袋。
  它刚刚一身水全都甩到了林牧鸽脸上。
  “还是拾一乖。”
  一旁的拾一则用浴巾先擦干了身子后才猛地扑到林牧鸽的怀里。
  一排雪白的尖牙和长着倒刺的舌头看起来可爱极了。
  “吃吧。”
  “嗷！”
  小拾一吞了吞口水坐在地上捧起鱼人的肉就大快朵颐起来，满嘴的猩红像极了夏天吃西瓜的人类小孩。
  拾二根本不用林牧鸽提醒，吃鸡的血脉于传承让它宛若庖丁解牛般极为熟练的啃着鸡。
  “一晃都快过年了。”
  林牧鸽给这鬼火下的和谐一幕照了张相。
  等过段时间一起照几张全家福，然后把手机里的相片都洗出来挂在墙上。
  不出意外的话，照片应该都能动。
  “挺好。”
  他又给二楼带着耳机捧着章鱼哥的美腿认真介绍的柠柠也照了张相。
  “章鱼哥的肉味道是那种……章鱼味儿的！对，铁板章鱼味儿的！特别好吃！”
  柠柠眼前一亮，吞了吞口水说到。
  然后徒手撕了一块放在灯光下展示了一下。
  哪怕已经过了这么久，肉质也依旧晶莹剔透白白嫩嫩的，没有一丁点儿要腐烂或者变质的样子。
  “然后大家有什么疑问的话，现在可以问我！”
  “前辈的每一期视频我都看过，而且我都做笔记了！”
  “关于章鱼哥的任何问题，无论是新粉还是老粉都可以问我！”
  她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说到，小脸上勾起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哼哼~是时候给前辈和直播间里的大家展示一下她的专业能力了！
  “请问吃章鱼肉会变成章鱼哥吗？”
  “请问买章鱼肉送海绵宝宝吗？”
  “请问这块章鱼肉能放生吗？”
  “请问章鱼肉有鸡肉味儿的吗？”
  “请问章鱼肉能变成章鱼娘吗？”
  在柠柠说完请大踊跃提问后，大家也果然非常配和的开始了提问。
  “吃完……不能变成章鱼……”
  “嗯……海绵宝宝……”
  “放……放生？”
  当看到弹幕上一排排的问题后，柠柠明显愣了两秒钟。
  她舔了舔嘴唇，推了推自己不存在的眼镜，自信的眼神逐渐失去了高光。
  刚刚想要在林牧鸽和大家面前证明自己的气势在这些刁钻的问题下瞬间土崩瓦解。
  “呃……章鱼哥……它……呜呜呜，它为什么不是鸡肉味儿的啊！我也不知道啊！”
  “我也想吃鸡肉味儿的章鱼肉！”
  于欣柠摇了摇头，表情逐渐委屈了起来。
  “呜呜呜前辈！他们欺负我！他们的问题……我都不会！”
  她摘下耳机飘到空中大喊到。
  “啊？啥？谁欺负你？咋了？”
  外面正指使千手收拾野鸡残骸的林牧鸽抬起头战术后仰了一波。
  那些有组织的黑子真就连柠柠都不放过的吗？？
  “呜呜呜前辈对不起！我不会！大家的问题我都不会！”
  “没事儿没事儿！”
  林牧鸽和三只千手对视了一眼，连忙小跑到了二楼。
  “我看看啥问题这么专业，把柠柠难为成这样。”
  “特别难，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种问题啊！”
  于欣柠委屈的说到。
  “啥问题啊……是不是故意问的特别难啊……”
  林牧鸽眯着眼看向了电脑，点开历史弹幕滚动鼠标。
  “嘶……”
  当看到弹幕上的问题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行，交给我吧……”
  林牧鸽和镜中的小汝打了个声招呼，小汝也心领神会的把柠柠拉到了镜中安慰。
  现在的柠柠对自己的恐惧控制得太随意了，所以总会时不时的降智，这都是正常现象。
  他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挂帅亲征》”
  “老婆！还我老婆！【狗头】”
  “鸽鸽亲自上阵了吗【狗头】”
  “新的一波问题即将到来，请鸽鸽做好准备”
  “鸽鸽：你们这群小可爱总能给我整出新花样【狗头】”
  “《敌方换人》”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快突破三百万，而这才开播二十分钟而已。
  “好的，我来看看直播间里小可爱的问题哈。”
  林牧鸽带上耳机坐在了椅子上。
  “请问章鱼哥的爸爸叫什么名字……章鱼哥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请问柠柠多少钱一斤……柠柠没有体重，私信我地址，今晚半夜我让柠柠和小汝一起去你家，买一送一。”
  “章鱼哥会帮我写作业吗……不会。”
  “章鱼哥有多少根体毛……有二十六万七千四百一十二根，不信你去数一数。”
  “章鱼肉会唱歌吗……不会，但会跳舞。”
  “我看已经有三十多为幸运观众抢单了，那章鱼哥先到此为止。”
  用极快的语速回答了N个问题后，林牧鸽喝了口水拍了拍一旁的章鱼肉，然后又拿出了一旁母婴花的果实。
  “这是母婴花的果实，汁液是泛着奶香的茉莉味儿，我到时候用那种装香水的小瓶子给大家，只有三十瓶，大家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哈。”
  他晃了晃那颗婴儿脑袋般大小的果实，可以很明显的听到里面液体流动的声响。
  “请问有木瓜牛奶味儿的吗……没有。”
  “有父婴花吗……暂时没有这个物种，这是什么该死的问题。”
  “鸽鸽什么时候直播……你现在在我直播间呢问我什么时候直播？”
  “买母婴花送母婴吗？不送，坚决抵制人口贩卖。”
  “这些液体可以放生吗……可以，你随便。”
  “能表演一下母婴花结果吗？”
  林牧鸽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你可以学习一下然后教我。”
  他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的说到。
  母婴花的果汁大家也是不到两分钟就抢完，但上面的各种沙雕问题也依旧是源源不断。
  “兄弟们，中场休息一波，我缓口气儿。”
  他摘下耳机站起身说到。
  “《中场休息》”
  “《对答如流》”
  “哈哈哈哈这些都是什么问题！”
  “鸽鸽：这是我第一次带货，也是最后一次【狗头】”
  “鸽鸽：母婴花怎么结果我不会表演，但我可以当场给你们表演一个看人是怎么变成诡异的【狗头】”
  就在刚刚，林牧鸽的直播间直接一跃而上到了小破站热度榜的第一位。
  直播半小时就累计有五十多万条弹幕，这还是没有什么弹幕红包活动之类的，可见直播间里大家的活跃程度。
  “不行啊老大！弹幕太多了咱们的人根本插不上嘴啊！”
  “……只能等了，现在插嘴还很容易暴露。”
  一个名叫“专业水军诚信接单”的四十人小群里，群主@带头冲锋发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下面整体的回复到。
  “嘶……”
  某个网吧的十块钱一宿的包像里，赵凡卓看着林牧鸽的直播嗦了口泡面。
  “哈哈哈哈艹，这什么智障问题！”
  看到竟然有人问母婴花能不能当树种，他差点儿没把嘴里的一口泡面喷出来。
  “咳，咳咳咳，呼……”
  赵凡卓缓了两口气后重新冷静了下来。
  上周前他接了黑林牧鸽的活，为期三个月，不需要把林牧鸽搞垮，只需要把他的路人缘给搞臭，价格是他干这行这么就从未见过的高价。
  所以在接单后，他详细搜集了林牧鸽的所有资料，甚至观看了林牧鸽的所有视频和直播录象。
  作为业界有名的专业水军，他深知舆论的重要性。
  但是令他感到恐怖的是，林牧鸽从开播到现在陷入了两三次舆论危机，竟然都被他凭借专业的知识全部化解。
  铁皮铅笔那次，赵凡卓觉得已经是死局了，没想到林牧鸽直接铤而走险，冒着人设崩塌的风险也要救人，反倒更加稳固了他的地位。
  以前哪怕是什么千万粉丝的网红，当红的明星，赵凡卓都没什么心理负担。
  但这次面对林牧鸽，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挑战。
  主要是林牧鸽……不为了钱，他竟然是真的想要去科普。
  这让赵凡卓的良心很受谴责。
  “可惜，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他喝了口泡面汤擦了擦嘴。
  如果不是老板给得太多，他是真不想黑林牧鸽这种真的在为社会做贡献的人。
  “兄弟们，一会儿他要讲吃的，咱们从食物的角度出发。”
  “主攻点就是林牧鸽残忍，没有人性，为了自己的口感去残害食物。”
  “然后切记一点，咱们只需要推波助澜。”
  赵凡卓在群里发到。
  林牧鸽的视频从来不删评论，虽然现在说他的少了，但赵凡卓还是挖掘了很多大家致意林牧鸽的点。
  一个就是今天上午在正元寺他们带起来的“林牧鸽是在骗大家”的节奏。
  另一个就是林牧鸽每次做饭，都为了自己的口味残害食物。
  虽然这在赵凡卓看起来同情食物的人就是在放屁，但眼下也只有这个能尝试一下了。
  “很好。”
  看着一排排的收到在群里弹出，他也擦了擦键盘，活动了一下手指。
  仿佛一名剑客在上阵杀敌前擦擦自己的宝剑。
  “键来！”
  …
  …
  “好了各位，休息结束。”
  林牧鸽把水团尾从嘴里吐了出来。
  “接下来的是石甲虫的心脏，这个也就巴掌大，论克卖。”
  “正常来说石甲虫的心脏是用来吃的，治脱发，但是大家也看到了，我这个头发非常的健康，所以就造福大家了。”
  “因为论克卖太少了吃不了，所以大家到时候可以兑水抹在头上，应该是有效果的。”
  他戳了戳一旁仿佛就是颗石头般的心脏。
  “然后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了。”
  简单介绍了一下后，林牧鸽看向了弹幕。
  现在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在五百万上下浮动了，也是他近几次直播的最大值。
  无论是弹幕数量还是礼物数量，都在热榜第一完全碾压热榜第二的直播间，堪称恐怖。
  “抹在胸口能长胸毛吗？显然不能。”
  “抹在哪个头上？这啥问题，你区区一个人类能有几个头？”
  “请问鸽鸽的一克是几克？一克是几克……你这……下一个问题。”
  “我能被石甲虫寄生吗？可以，等你死了再说。”
  “我没有头怎么办？欢迎来到我们灵异资源事务所，收纳无头人事。”
  林牧鸽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说到。
  “欸对了，我私信前几天收到了两个简历。”
  “一个叫许异，一个叫……王德发，英文名是WDF，品种是活体僵尸。”
  “这两位在直播间吗？咋我回完消息之后你俩就杳无音信了……”
  他挠了挠头。
  按这两位说，他们昨天就应该到南城找他了，他还特地准备了欢迎仪式呢。
  “好吧，接下来……是小喷菇的残骸。”
  看弹幕上并没有这二位后，林牧鸽揉了揉眉心重新带上了耳机。
  一旁缓了好久的于欣柠也很贴心拎了一筐小喷菇的残骸放在了摄像头前。
  “这些黑中泛着紫光的就是小喷菇被榨干了的样子。”
  “它们的蘑菇汁是制作我秘制鲜血的主要原料，这个蘑菇肉就很难吃，无论是对人类还是诡异，都很难吃，狗都不吃。”
  “但是它们可以当洗手皂，你沾点儿水搓搓它的身体，就能得到一点儿紫色的泡沫，和洗手液差不多。”
  林牧鸽话音刚落，于欣柠就又很贴心很乖巧的接了一盆水。
  “就像这样。”
  他示范了一下怎么洗手。
  “气抖冷，嗜血恶鬼竟被当成女仆【狗头】”
  “兄弟们准备好问题了吗？”
  “丧心病狂！竟然连小喷菇的尸体都不放过！【狗头】”
  “《废物利用》”
  “鸽鸽快让我们问问题啊！”
  弹幕上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林牧鸽也是苦笑了一声。
  “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他话音刚落，一排排的弹幕就唰唰滚来。
  “请问洗手皂能洗脚吗？你…你问这问题你……啧，下一个。”
  “狗都不吃为什么我不能吃？……大哥你要这么说……你是真男人！”
  林牧鸽对着摄像头竖起了大拇指。
  “小喷菇的妈妈叫什么名字？叫玛莎。”
  “这些小喷菇洗过澡吗？没洗过，等你带回家洗。”
  “买小喷菇送洗手液吗？……小喷菇就是洗手液！”
  “买洗手液送手吗？千手吗？不送。”
  “哇……”
  一旁的于欣柠看着林牧鸽在这么多问题面前临危不惧对答如流的样子，满眼都是小星星。
  “不愧是前辈！我还要努力学习啊！”
  她攥着拳抿着小嘴点了点头。
  “然后借着小喷菇，我再个大家说一下我秘制的那个血。”
  “我迟迟不和大家说不是因为有什么价值多少亿的绝密配方啊，这个血就是小喷菇加水熬出来的，但是对火候的掌握需要用到食物心理学的技巧，否则熬出来的东西没用。”
  “现在的大家，应该还做不到熟练的运用食物心理学去熬制一锅合格的血，但是我这几天会录个详细的视频，大家可以学习一下。”
  林牧鸽犹豫了一下说到。
  “卧槽！”
  网吧里赵凡卓疯狂挠了挠头。
  “他真的是人吗？真的有人不爱钱吗？？”
  他有些烦躁的敲了两下键盘。
  血的做法，包括林牧鸽脑子里的知识，都是大把的财富啊，他完全可以垄断啊！
  但林牧鸽就这么……轻易的告诉别人了？？
  “老大老大！时候到了吧！食物心理学了！”
  群里@他的消息传来，赵凡卓也做了两个深呼吸冷静了下来。
  “时辰已到！兄弟们御键！”
  “收到！”
  “收到！”
  “收到！”
  一条条收到闪过的同时，林牧鸽的直播间里，也多了一条条不和谐的弹幕。
  “小喷菇好可怜啊！”
  “是啊！感觉鸽鸽做饭的方式好残忍……”
  “就是好残忍！”
  “食物也有生命，林牧鸽完全就是在践踏生命！”
  “就是，什么食物心理学，你完全可以让食物死的轻松一点儿啊！”
  赵凡卓看着自家兄弟的弹幕，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
  林牧鸽这种全心全意为社会奉献的人，真的能撼动吗……
  “老大，弹幕还是太多了，咱们自己人的林牧鸽不一定能看到啊！”
  “那就……”
  “好！我做饭的方式好残忍！哎呦，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让我一顿好找啊！”
  还没等赵凡卓说一下对策，林牧鸽惊喜的声音就从直播中传来。
  “感谢发这条弹幕的粉丝，借着这个问题，我再给大家详细的介绍一波食物心理学。”
  “感谢感谢，太关键了这个问题。”
  “这才是真粉丝啊！”
  林牧鸽看着摄像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