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老在府中给我调养，我这奶水还能少了不成？”说起这个，周夫人可是相当得意的。
  虽说张启风并不是顿顿都给她做吃的，但因着小小也精通此道，在两人来了之后，她的奶水不是大涨，是暴涨啊。
  以前，除了她的奶之外，宝儿还得喝两个乳娘的奶才够。
  现在，她一个人就供得起宝儿的吃喝了，别提多骄傲。
  “张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太医院院正连太后都请不去，如今却在咱府上，这会不会……”
  会不会引来太后的不满啊。
  方小小在一旁听几人说话，直到这时候才算是知道了自己师父的身份。
  太医院院正？
  嘶……
  真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自家师父来头这么大。
  对于朝廷的官员制度，方小小跟在相公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概念的。
  至少她知道，太医院院正，便是太医院中地位最高的，专门给皇上看病的大夫。
  竟是如此大的来头。
  “哎呦，小小听着可是觉得不自在了？别乱想，这女人啊，都有这一遭，你先听听，以后有经验。”二嫂子发现方小小脸色不太对劲，只觉她这小姑娘听着她们妇人的话题，觉得害臊罢了。
  “谁像你们两个似的，成日里的不知道害臊！”周老太太一脸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儿，又稀罕的看向方小小，却道：
  “你二嫂子说得对，你此时多听听无妨，总归是有那么一遭。”
  呃……
  方小小觉得，她两个嫂子之所以这样，可能很大程度上也是受老太太影响的。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老爷说是已经向皇上透露了，人张老爱住哪儿住哪儿，皇上也管不住。”周夫人浑不在意道。
  一旁的二嫂子也点了点头：“也是，张老这脾气啊，连皇上都不敢招惹呢，得知他的下落，也只能盼着张老能发发慈悲，走一趟京城，嘻嘻……”
  太后和皇上都恨不得把张启风供起来这事儿，在京城真算不上新鲜。
  不过，人张启风有本事，脾气也大，这个世界上，敢为难他老人家的，还没出生呢。
  方小小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没想到，自家师父竟这么了不起呢？
  竟连皇上都管不住！
  平日里相处起来，她也没觉得师父难以相处，难以管束啊。、
  他们说的，与自己所知道的师父，真是同一个人？
  简直是越听越迷糊了。
  很快，她就知道大家说的确实是同一个人了。
  因为，张启风正好从前院经过，老太太一眼就认出来了，连忙跑出去迎接。
  在方小小和周夫人面前都表现得跟个寻常老头一样的张启风，见了老太太之后，反而是端起了身份，只矜持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朝方小小嘱咐道：“前几日喂的鱼已经好了，今日可想吃两条？”
  方小小立刻就想到了师父养在药水里的鱼。
  那日他们上湖里捕鱼，其中有很多都被师父养在了他的药桶里，虽说是药桶，但那鱼儿在里面也是活蹦乱跳的，似乎是丝毫都没受到影响。
  用师父的话就是，养几天，清清肠胃，到时候再整只下锅，除了鱼鳃之外，里外都能吃。
  就连那鱼骨头，都能变得软烂劲道，尤其是那鱼肠，更是别有滋味。
  方小小一直惦记着呢，如今师父这么一问，当即忙不迭点头：“想，早就想了。”
  张启风点了点头，转头又忙去了。
  这一幕，让围观的老太太和二嫂子都有些沉默。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才转头看向方小小，上下打量着她。
  “咱家小小，究竟与旁人有什么不同？可是多长了两只手还是旁的，怎么就能让张老这般特殊对待呢？”二嫂子一脸疑惑道。
  方小小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
  若是二嫂子真心好奇，让人去打听，打听出来她是个扫把星，乌鸦嘴，那可怎么办？
  顿时就有些慌。
  “你才长了四只手呢，咱小小就是这么招人稀罕，怎么的？不让？娘也稀罕小小稀罕得紧。”老太太瞪了大嫂子一眼，又把方小小拉了过去。
  正想表现一番亲热，立刻又被宝儿往外推了出去。
  “嘻嘻……娘，您可抢不过宝儿。”周夫人在一旁看都直笑。
  “嘿，奶奶也喜欢宝儿，宝儿乖，奶奶给你见面礼。”
  这说了好几趟的见面礼可算是送上来了。
  一共八个托盘，她和宝儿一人四个，丫鬟捧着一一来到她跟前，让她与宝儿一一过目。
  “这……”怎的与宝儿一模一样？
  一对儿玉如意，一把长命锁，两个金镯子，一块生肖玉佩。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宝儿那块玉佩是一只老虎玉佩，正面是老虎，背面是一个周字。
  方小小这个，则是一条鲤鱼，背面同样是一个周字。
  “在老太婆眼里，你就跟宝儿一样，都是老太婆的小心肝儿。在收到老二来信的那晚，娘便做梦梦到你了，老二牵着你的手来到我跟前，说这便是我的女儿，老太婆我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你的样貌，正想睁眼细瞧呢，就发现你化为锦鲤，一跃蹦到了我怀里，带起的水啊，把我胸前的衣襟都弄湿了，哈哈哈哈……”
  老太太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惹得两位周家嫂子都笑了起来，说她想闺女想疯了。
  老太太说可不是，她这一辈子，就生了三个儿子，三儿子出生之前，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女娃，还特意想了个女娃的名字，好让菩萨保佑，让她生个女娃子。
  谁知道，出来的还是个带把儿的。
  可让老夫人好一通嫌弃，心说这女娃名字算是白起了。
  谁知道，前阵子周怀山却突然给她来信，不仅说她添孙子了，他还给她找了一个闺女，小名叫小小，大名本来要让她用婉清的，但对方的师父反对，便搁置了。
  没想到，又过了半个月，老太太又收到来信，说还是定的婉清的名字，因为她相公也给她取名了，好巧不巧的，就叫婉清。
  哎呦，老太太那叫一个高兴啊。
  那不就是上天注定她方小小要给她当女儿么？
  要不然，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想到这里，老太太又不免好奇，方小小的相公，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何能想到给方小小起这样一个名字。
  说曹操，曹操到。
  老夫人这边心里念叨着，那头，周怀山就带着林正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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