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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繁霜    更新:2021-12-11 11:10
  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付荣声音有些嘶哑,绝望中更带着一丝期盼。
  召邪不耐烦道:“早就将证据放在你面前了,你不信拉倒。”
  玄璃为了让付荣开口,本想抓到付荣的妻儿来做交易,但付荣提前便将他们送走藏了起来,等赵山河的人找到他们时,已经被黑衣卫灭了口。
  玄璃将此事告诉付荣,付荣却死活不信是玄佑下的手,如今云岚不惜亲自涉险也要杀他灭口,让付荣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
  “佑王殿下,我付荣对你一片忠心,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付荣大喊一声,随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召邪默默的看着他,自从知道妻儿的死讯后,付荣就仿佛一夜之间油尽灯枯了一般,如今这模样,想必也等不到上堂审讯了。
  咳嗽完的付荣背倚着墙壁,视线开始模糊,虚弱的说道:“你们无非就是想知道佑王私下在密谋的事情,这些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们,佑王除了在潞州有一支私军,在西北更有一支两万的精锐,你们猜他想干什么?”
  付荣嘴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玄佑,还是在嘲讽他自己。
  召邪冷笑道:“不管他想干什么,他都注会失败。”
  召邪转身退出了牢房,连铁门都懒得关上了,此刻的付荣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是死是活召邪并不在意。
  看着在地上挺尸的云霄,召邪找了个牢房里装尸体的麻布口袋给他套上,然后扛着他就出了天牢。
  回到酒楼时一楼大堂空空如也,几案后面掌柜的和小二哥撑着下巴正打着盹,召邪进来都没能让他们醒过来,召邪在桌案上放了一锭银子,然后上了二楼。
  推开包厢的大门,扑面而来一阵酒臭加汗臭加呕吐物的酸臭,室内更是可怕,二十几个大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鼾声阵阵。
  召邪只觉得双眼生疼,强忍着不适冲进去将抱着酒罐打呼噜的云香拎了出来。
  云香躺在走道里,嘴里不停嘟哝着:“谁他娘的拧我耳朵,看老娘的开天板斧!”
  召邪气的更加重了手下的力气,云香吃痛顿时清醒了几分,偏着头看了召邪一眼,然后咧嘴笑了。
  “原来是尊主啊,你怎么才回来,快来喝酒,就差你了!”
  召邪立刻给了云香脑门一巴掌,气愤道:“喝你个大头鬼。”
  召邪这一巴掌还挺管用,云香顿时就不敢拉着她要酒喝了。
  召邪指了指走道另一头的麻布口袋,黑着脸道:“云霄,送你了。”
  一听“云霄”二字,云香立刻就清醒了,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
  “袋子里是云霄?尊主莫不是诓我?”
  “你不会自己去看?”
  云香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走到那麻布口袋旁边,十足的轻柔将口袋拉了下来。
  虽然这一路上被召邪折腾得有些蓬头垢面,但那张妖媚的脸,的确是云霄本人没错了。
  云香倒吸一口冷气,觉得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她有一年多没有见到云霄了,仅仅这一眼,他的音容相貌便立刻重新浮上了脑海。
  云香胸口顿时堵得慌,觉得有一丝委屈涌上心头。
  她日日夜夜想念的人,再见时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看着云霄唇角的血迹,云香问到:“尊主伤他了?”
  召邪没好气道:“自己没用,可怪不得我,跟着云岚越发的没出息了。”
  云香点点头,赞同道:“尊主说的没错。”
  曾经的云霄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见其一面,不知道是多少江湖侠女的梦中情郎,可如今这般颓丧的模样,哪儿还有半分曾经的风华?
  云香知道召邪的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云霄选择站在云岚的那一边就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此番将他掳来,只怕是因为她。
  “尊主想怎么对付他?”
  召邪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当初她身死的消息传开时,云霄和云霆是准备进京联手刺杀云岚的,只是途中云霄被云瑶拦截,导致云霆只身闯进了黑衣卫被捕,对于此事,召邪始终不能容忍,若不是云钦将云霆救出,只怕云霆此刻坟头的草都快比人高了。
  召邪道:“云阳的提议我觉得很好,将他卖入青楼挂牌又能挣钱又能折磨他,这第一夜的机会不如先给你,你想奸想杀都随你高兴。”
  云香无语,她虽然爱慕云霄,但也做不出那等趁人之危的事情的,看了云霄虚弱的模样,云香突然有些动摇了。
  她应该不会趁人之危的……吧!
  召邪将人交给云香,只要不放了云霄,随便云香想对他做什么她也管不着,转身下楼去,瞧着仍然在打瞌睡的掌柜和小二,召邪想了想,又放了一锭银子在桌案上。
  那包厢被折腾的模样只怕没个两三天是清理不出来了,罢了罢了。
  回到璃王府时,玄璃披着一件墨色的披风正在院子里等着他,月光清辉之下显得异样高贵冷艳,却在见到召邪那一刻,脸上顿时带着一抹浅笑,起身迎了上去。
  玄璃一把将召邪搂在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霜霜,我好想你。”
  召邪强忍住笑意,拍了拍他的后背,问到:“这才离开多久呀?你是小朋友不成?”
  玄璃嘟哝着:“没有你在,这个璃王府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召邪一顿,随后想到了自己在陆家村时每日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日子,也是如同这般,偌大的乡野,没有一丝归属感,心中一片冷凝,没有一丝温度。
  “以后我都在。”
  “嗯,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两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良久才回到房间里说起正事。
  召邪先给玄璃温了壶热茶,他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了半夜,双手冷得快要发僵,等他身上回了一丝温度后,召邪这才将付荣的话转诉给他听。
  听过后的玄璃神色如常,似乎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召邪以为的那般吃惊,这让召邪有些得意,自己养的小兔子,越发的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