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才知道你们没查出是谁做犯法的事时，就想说帮忙的事，可我担心张先生你再次拒绝我……呵呵……”
  明曌无奈的低笑。
  “我这个人虽说一腔义勇总是无所发泄，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但被拒绝得次数太多，也会伤心。”
  啊……这……
  张晓天不由得庆幸打的是语音而不是视频电话。
  否则亲眼看到一个美男子朝自己委屈巴巴的说伤心……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
  但奇怪的是。
  明曌这么说却并没有让他感到骄情。
  要问为什么。
  大概真的是他拒绝的次数太多，之前说话又太伤人。
  看。
  现在现世报了。
  “明少，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但时间后退的话，我还是会拒绝你提议过的合作。”
  张晓天也没有因为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就忽略掉自己的本心。
  故意撒谎哄人。
  “哈哈哈，张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我懂了，是我小器了，以前提合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明曌大大方方的揭过不提。
  不料。
  张晓天又一次不识好歹，摇头拒绝。
  “不，以前的事既然发生过了，就不能当作不存在。”
  此话一出。
  张晓天就听到手机扬音器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他不免得意的暗中嘿嘿一笑。
  明曌终于让他给说动怒了。
  可真不容易。
  但他也不敢太吊人胃口，免得这次合作谈不成，急忙接着话茬往下说。
  “我说过，我不和之前的明氏合作，但我期待我以后明少你管理的明氏集团合作，希望这一次能够彻底根除掉明氏集团的问题，让明氏集团变成一个真正利国利民的好集团，你说呢，明少？”
  这不是画大饼。
  这是给彼此的机会。
  张晓天心情不免激动起来。
  要是明氏集团能够走上正途，他不介意合作。
  把农业还有医药业发扬光大再上一个台阶，能让更多人得到实惠。
  “行。”
  明曌言简意赅。
  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就做出了决定。
  显然也是一早就想好了的。
  “明氏药材内部调查的事就交给明少配合一下，你应该能够看出哪些人有问题，或者有什么怀疑的目标，碰到什么异常的事，都可以和我联系。”
  张晓天没有给明曌太大的压力。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条眼线。
  成功与否的关键还在于怎么运作这条眼线。
  找到更多与明氏药材相关的线索，再推测出嫌犯人名单。
  “你记得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以自身安全为主。”
  张晓天头一次干这种安排眼线的事，心情还挺忐忑。
  生怕因为自己的决定，害了明曌。
  “张先生你放心，我好歹是明氏药材的总负责人，而且我们明家子弟从小习武，再加上我一直桃花运不错，为了不被别人骚扰，武功还不弱。”
  啊……这……
  张晓天抚额暗叹。
  我知道明少你武功不弱的事实了。
  可桃花运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
  很伤人啊。
  “我先补个觉，昨晚被约谈，今天一定会有人来向我打探消息，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调查一下。”
  明曌很快就自发的找到了调查的方向。
  “可以！”
  张晓天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不愧是打入敌人内部，啊不，明氏药材内部的人。
  在处理一些事上面确实比外人更方便。
  再加上对方绝对想不到，明曌和他达成了合作关系。
  说不定真的会露馅。
  “明少，这件事就全靠你了，辛苦你了，回头见了面请你吃饭。”
  张晓天难以表达自己感谢之情。
  想到明曌宿醉还一夜未睡，他问候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京城，西郊。
  明曌把手机扔到餐桌上，不紧不慢的落座。
  位于对面站着的一个额头有处指甲盖大小烫伤的中年人，正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八哥，坐下一起吃个早点吧。”
  明曌比划着自己旁边的座位。
  “好、好……”
  中年人受宠若惊的走上前去，屁股只敢坐一半。
  额着上留下的烫伤上面，渗出层层密汗。
  “八哥，自从我在记忆起，我们还是第一次单独吃饭。”
  明曌拿起刀叉，接着将刚才切了一半的煎牛排塞进嘴里，仔细地咀嚼着。
  同时看向负责南派药材采购和贩卖的明八少。
  在外人眼里，荣耀光鲜、叱咤风云能够掌握全国南派药材优劣、多少的明八少。
  此时在比他还小几岁的明曌面前，就跟一个孙子似的。
  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
  哪怕面对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也只是浑身打摆子不敢动弹。
  嘴里还在往外冒冷气。
  “八哥，我昨晚被龙王带走，亲自去约谈，在公司里没有掀起什么风波，这似乎不太对劲。”
  明曌嚼完嘴里的牛肉，看了眼在打颤的明八少，哈哈一笑。
  “八哥，让你吃你不吃，怕什么，又没有下毒，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吃我盘子里的。”
  “不不不……不敢。”
  明八少连忙拿起刀叉，在叮叮铛铛的声响中，切下一块不规划的牛肉，塞进嘴里，面色忐忑一口咽下去。
  可由于牛肉块太大，噎得他脸色铁青。
  可他也不敢有任何太大的动作，只能靠着喉咙不停的往下吞咽。
  最终和着划破嗓子的血，把牛肉咽了下去。
  “八哥，我昨晚酒喝大了又熬了夜，今天怕是没办法去公司上班，你既然来了，公司的事就交给你暂管。”
  明曌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话锋一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公章。
  这是明氏药材总负责人掌管的公章。
  换人不换章。
  谁拿到这个公章，谁就是正儿八经的总负责人。
  有调度该子公司的所有权限。
  明八少愣愣地盯着摆在盘子边上的公章看了片刻后。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紧刀叉，用力地朝着牛排切下。
  切成规则的数块，和着温热的牛奶，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仿佛吃过这一顿早饭。
  就再吃不着下顿似的。
  明曌见状，满意一笑，对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张婶，再给八哥加一个西湖醋鱼和龙井虾仁，热一壶他最喜欢的竹叶青，让八哥吃好喝好。”